第437章 殿前失禮

  「嘶嘶——」兩聲布帛碎裂聲響起，肖何氏迅速撕裂了自己的衣衫，她嬌美的玉膚呈現在眾人面前，在場的侍衛都雙眼冒光，他們的雖然依舊保持著冷硬的表情，但滾動的喉結已經說明了他們的心情，肖何氏可真的是很美的呀！這跟一般女子可不一樣。

  肖何氏神智不清渾身搖晃，嘴裡不停地尖叫：「好癢，好難受……嗯……誰來……」

  十六公主看到這幅景象的時候，臉上的呈現出驚愕和呆愣，夜淳風則是拉著南宮雪音後退了幾步。

  十六公主回過神來的時候，直接拉過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宮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左相夫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宮女嚇壞了，「奴婢也不知道呀，剛剛左相夫人說身上很熱，皇貴妃娘娘說換身衣裳過來御花園一起納涼，讓左相夫人先過來了，左相夫人身子不舒服，奴婢等剛剛去請太醫過來給她診脈呢，這太醫還沒過來，左相夫人就暈倒了，不消片刻，她醒過來就變成這樣了，見男人就追，要求，要求……」

  怎麼會這樣？十六公主已經六神無主了，怎麼都沒想到肖何氏會自己發了瘋一般追著男人跑，這是奔向死亡的節奏呀！在後宮失儀，就算不被處死，她清醒過來也要自我了斷，要不然還有什麼面目活在這個世界上？

  十六公主心裡明白，這種毫無轉圜餘地的事件即便是夜淳風，也無力回天，就算真能保住肖何氏的命，肖何氏自己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南宮雪音和夜淳風站在較遠的地方，南宮雪音瞧見肖何氏那瘋狂的樣子，不得不說，她心裡騰起一絲恐懼，前世的時候，夜淳風對付仇人的手段什麼都有，可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她禁不住抬眼望向夜淳風，用眼神問他：你到底怎麼弄的，竟然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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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淳風也回了她一眼，搖頭：現在不方便說。

  這個時候，皇貴妃帶著一干丫頭婆子急匆匆地走來，跟在她旁邊的還有好些妃子，所有人都目睹了這一幕，全都吃驚無比。

  侍衛長瞧見皇貴妃過來，趕緊帶領侍衛過去問安，迅速問道：「皇貴妃娘娘，左相夫人瘋成那樣，您看，是不是……」

  皇貴妃面上一陣青一陣白，肖何氏是她叫進宮裡來的，這會兒出了事情，就算不是她弄出來的，也會跟她扯上關係，若是四周圍都是些奴才，直接殺光也就罷了，現在在場的人可不是所有的都是皇貴妃能動的，將肖何氏打暈或者拿下又有什麼用？

  一旁的武賢妃忽然低聲道：「姐姐，這後宮裡除了皇上，您就是最大的了，這事兒，還得您拿主意，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呀。」

  武賢妃才說完，一旁立即有幾個人附和。

  皇貴妃也是難做，她咬牙，肖何氏是左相夫人，左相權傾朝野，就這麼殺了他夫人，恐怕……

  華貴妃見皇貴妃還有猶豫之色，頓時不痛不癢道：「賢妃，你管她這麼多，她又不是咱們皇室中人，在這裡失儀也不是給咱們丟臉，我們還是等皇上來定奪吧，要不然，咱們隨便處置了，左相面上說不敢不遵令，心裡也是不服的，派個人去把左相召進宮來，讓他自己瞧瞧吧。」

  一旁的鄭慧妃也是點頭，指了指肖何氏的方向：「您現在阻止也晚了，肖何氏那個模樣，要是此時被打暈了，左相來的時候就會以為夫人被人強了，咱們找藉口幫襯兇手呢。」

  就這樣僵持了下來，所有人圍觀肖何氏的自娛自樂「秀」，那些男侍衛血氣方剛的，見到她這般模樣，眸里儘是無法掩飾的血紅，宮女們都羞得遮住了臉，又忍不住從指縫裡窺視。

  南宮雪音遠遠的看著，肖何氏這般失態，竟然無人阻止，還一群人冷靜地圍觀。

  連皇貴妃都不敢處置，這肖何氏今天不死也得死了，若是肖何氏沒有事，還能幫襯著白清風，可肖何氏若是死了，白清風就像沒有了母雞的小雞再也不可能翻身了，這些年來，白左相一直都是肖何氏的傀儡，沒了肖何氏，白左相什麼都不是……

  怪就只能怪肖何氏自己，愛兒子愛到失去理智。

  不過南宮雪音不得不佩服肖何氏，為了兒子，她真的是什麼都做到了，當真是個女中豪傑。

  此時此刻，肖何氏原本白皙嬌嫩的肌膚隨著她的瘋狂動作漸漸變了顏色，泛起了一些不太正常的紅潤，她雙目赤紅，兩眼直翻，就像一個中了邪的人，發狂了一般地亂叫，僅僅是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她就當眾小解了兩次，那噴濺的黃水讓所有人都避而遠之。

  這還不算完，肖何氏另外一隻手碰到了一旁的樹叢，直接從裡頭摸出一根樹枝，就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下娛樂自身，嘴裡更是瘋狂不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帝才匆匆趕來，一看到這般景象，頓時一擺手，王方平頓時明白他的意思，頓時揚聲道：「御前侍衛聽令，肖何氏殿前失儀，穢亂後宮，亂棍打死！」

  杖刑一般是交給宮裡的太監執行的，太監們得了令，趕緊地將那瘋女人拖了下去。

  而此刻，皇帝站在一邊，滿面的怒容。

  「皇上請息怒！」皇貴妃見皇帝似乎很生氣，不顧旁邊的人如何，趕緊跪地求饒。

  周圍的人似乎這才回過神來，都是跪了下去。「皇上請息怒！」

  皇帝面上的肌肉扭曲，咬牙切齒：「今兒短短時間內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還都是那肖何氏鬧出來的，皇貴妃，你識人不明，竟然隨便就讓這種人入宮，簡直荒唐。」

  皇帝平日裡是很少震怒的，尤其是對後宮的女人，很少有這般嚴厲的模樣，看得所有人都愣住了，皇帝這樣子，仿佛跟夜淳風生氣時候的樣子如出一轍。

  也就是這個時候，眾人才意識到，為何皇帝平日會更喜歡夜淳風，難道就是因為相像麼？

  夜淳風和南宮雪音一起，半跪在不起眼的另外一邊，夜淳風唇角勾起，皇帝時日無多，雖然表面不顯露，但是他自己是很清楚的，這個節骨眼上繼承儀式應夠讓人煩躁了，後宮的女人比以前還活躍，這使得皇帝恨不得把她們都宰了。

  皇貴妃連忙解釋：「皇上息怒，那肖何氏平日裡不是這般的，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幾位妃子似乎都是受到了驚嚇，全都不敢出聲。

  皇帝冷笑了一聲：「陷害？剛剛你才陷害了十三媳婦，現在又說肖何氏被人陷害，今兒事情真多，你自己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後宮的女人在宮中這麼多年，依舊是猜不透皇帝的脾氣，皇貴妃只得使用女人的武器，伏地哭泣：「皇上，臣妾錯了，臣妾不應該讓肖何氏入宮，臣妾真的是不知道呀，求皇上寬恕。」她哭得梨花帶雨，看起來委屈異常。

  皇貴妃心裡那個恨呀，她哪裡知道肖何氏會突然發瘋，剛剛還好好的，她本能地想到了南宮雪音，又想到了夜淳風，想來只有那對詭異的年輕夫婦跟這件事情有關，可惜，她沒有證據，她不能無的放矢，今兒已經在南宮雪音手上敗陣了，若是再來一次毫無證據的誣陷，她的處境只會更糟。

  夜淳風和南宮雪音始終保持著淡淡的表情，置身事外，沒人比夜淳風更了解皇帝的情況，今兒皇貴妃得意忘形在皇帝面前忽悠，將皇帝當成好糊弄的人，這已經讓皇帝很生氣了，這種時候不給皇貴妃教訓，皇帝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太子在一旁見到皇帝盛怒，頓時心裡一急不得不出聲勸說：「父皇……」

  「你閉嘴！」皇帝大怒道：「就是因為有這樣的母親，你才這麼毫無建樹，只知道順溜拍馬賣人情有用嗎？」

  太子呆呆地望著皇帝，完全不敢想像和藹可親的父親竟然如此看待他，原來，他的父皇一直都很了解他們，甚至了解他們的心思，只是不說出來而已，今兒是太生氣了，劈頭蓋臉就對著他一頓痛罵，平日裡聽不到的真話，這會兒聽皇帝脫口而出，真真是傷了他的心。

  十六公主在一旁冷眼瞧著，並沒有上去說什麼，她只知道，今日的事情，恐怕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跟著夜淳風時間長了，十六公主相對來說還是比較了解皇帝的，知道皇帝最討厭的就是後宮的婦人窩裡鬥，還當他是傻子，今天這些事情，究竟是人陷害也好，還是皇貴妃招惹出來的也罷，她若是沒有起什麼壞心思，今兒是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皇帝不過是借她震懾其他人。

  這件事情，十六公主莫名地就覺得跟夜淳風有關，從剛剛皇帝的隻言片語中，十六公主敏銳地捕捉到了問題，就好像今兒肖何氏跟皇貴妃合起伙來誣陷南宮雪音，夜淳風是個非常非常小氣的男人，睚眥必報……更何況肖何氏還是白清風的母親，白清風給夜淳風找了不少麻煩吧？

  十六公主想到這一點，又暗自搖頭了，夜淳風看在她的面子上饒了白清風，只是設計讓他仕途全毀了而已，這樣才能讓白清風更多的依附她，在她眼裡，夜淳風對白清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了讓她這個妹妹能夠幸福。

  所以十六公主不信，她絕對不相信是夜淳風算計了肖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