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傑克到位！

  一萬八千名各國群演扮演港口居民，送別兩千名正式演員登船，光是這段戲份就整整拍了三天。

  雖然這些人來劇組的名義是所謂的「實習」，但該給的工資一分都不能少。

  甚至比拍攝《海上鋼琴師》的時候平均工資更高！

  畢竟都是真正的專業演員，隨便拎出來一個，無論是形象還是氣質妥妥的都是優中選優。

  高爽劇組占到的便宜可能也就是召集演員比較便利，群戲調度十分流暢這兩點了！

  除了這兩點之外，經費燃燒的高爽腦仁都疼！

  一天一人二百美金，不分年齡。

  兩萬人換算成華夏幣就是一天將近三千萬的演員開支！！！

  三天時間就造掉了高爽差不多一個小目標。

  第四天輪到高爽親自上陣拍戲的時候，肝都有點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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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沒演好再拖上一兩天怕是高爽都能吐出一口老血來！

  劇情緊接著之前，還有十分鐘不到，鐵達尼號就要起航了。

  此時碼頭上並非所有的人都在為泰坦尼克送行，就在距船不遠的小酒館裡，一場「豪賭」正在緊張的進行中。

  說這是「豪賭」是因為參加賭博的人並非家財萬貫的巨富，也不是一擲千金的公子，他們只是一些極普通的靠打工掙錢的小伙子。

  但是他們的賭注卻是他們全部的身家。

  就像螞蟻舉起的東西在人看來簡直微不足道，但是對於螞蟻來說，這微小的物品可能是它體重的幾倍！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種押上自己多年辛勞所得的全部積蓄，去進行一場有錢人不屑一顧的賭博行為，在刺激的程度上甚至要遠超賭場豪客們一擲千金的比拼。

  因為，輸掉的人將一無所有！

  酒館裡有些擁擠，透過酒館的窗戶還能清楚的看到鐵達尼號的一角，以及穿行忙碌的人群。

  就在這個窗戶邊，四個年輕人圍著桌子，各自手中抓著一把撲克！

  「蠢貨！你怎麼跟注？！」

  鏡頭下一個長臉的男人用瑞典話罵旁邊的夥伴。

  他的夥伴胸有成竹地一笑，也用瑞典話回答：「等著瞧吧！」

  這人說話的時候喜色已經不加遮掩，不單單是應為自己手裡握著好牌，還因為他看出來對方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

  果然這邊已經把口袋裡的全部資本都押了上去，但是他們看來不是很有把握。

  這對處於下風的小哥倆兒，正是高爽飾演的傑克·高，跟侯子墨！

  侯子墨會出現在這裡，是應為《大話西遊》中他飾演的是唐僧。

  唐僧這個角色與至尊寶是深度捆綁的。

  當高爽戲份殺青的時候，侯子墨就基本上結束了自己在《大話》組裡的表演。

  高爽走了之後他又補充了幾個單人的鏡頭就轉戰來到了《鐵達尼號》。

  飾演的角色是傑克·高的摯友！

  這個角色的戲份並不多，在傑克成功的勾搭上露絲之後就基本上再也沒有露過面了。

  此時侯子墨正在埋怨出牌的高爽：「傑克，你瘋了！你已經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押上了，想傾家蕩產嗎？！！」

  高爽不在乎地一笑：「本來就一無所有怕什麼再輸呢？」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高爽頭上隱約可見點點汗珠。

  微微抽動的面部肌肉和死死盯住撲克的目光都出賣了他內心的緊張。

  長臉男人手頭的牌面實在不好，他有些急了見同伴掏出口袋裡的全部東西押上桌面，不由的罵了起來：「蠢才！你連船票也賭上了？要輸了就去不成美國了。」

  長臉男人的夥伴用瑞典話不在乎地說道：「你放心好了，這一盤我們准贏。」

  高爽低頭一看，除了幾枚硬幣外的兩張船票也擺在賭金堆里。

  忍不住往窗外看了一眼，在心裡讚嘆了一句還真是豪賭啊！

  原本預計《鐵達尼號》最多二十億就能打住了，畢竟道具部分十億差不多已經解決了問題。

  剩下的拍攝粗略算一下，估計著用不到太多開支！

  沒想到這才開拍幾天就又砸出去了兩個多億！

  想一想還要有兩千價格更高的演員一直隨船拍攝六個月，單單這一塊兒的支出就足以破一破藍星的世界紀錄。

  高爽即便在造船的階段也沒有感受過這種花錢速度。

  至少造船那是能見到船一點點成型的，花在群演身上的錢真的就是純粹的花出去，要是片子拍的不好，就約等於丟水裡了！

  平均下來，每一條的成本都高達百萬！

  這如何能讓自掏腰包拍戲的高爽不心疼？

  高爽私以為，幸虧出資的是他本人，這要是真找來幾個投資人，但凡他們敢往片場轉一圈，就保證能讓他們暈過去！

  也難怪當初派拉蒙全體上下都想死，這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壓力。

  特別是當你幾乎賭上自己所有身家的時候！

  高爽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向旁邊的侯子墨遞了一個眼神，伸手要牌。

  霎時小小牌桌上氣氛緊張到了頂點。

  導演棚里坐著的人是瑪麗太太，她身邊則站著滿臉緊張的何曉玲。

  趙海是高爽欽定的主攝和第一執行導演，但是趙海現在還在肅州大山窩窩裡吃土，要過來最少還要十來天。

  現在片場裡指導能力最強的人估計也就是瑪麗太太了。

  這和她本身有沒有導演經驗無關，因為鏡頭運用高爽早就跟趙大泉設計好了。

  唯一需要瑪麗太太把控的只有演員的表演細節。

  牌桌上四個人，除了高爽以外，無論是侯子墨還是那個長臉的瑞典人跟他的同伴都是真正的表演大拿。

  第一個鏡頭掃到高爽的時候瑪麗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相比於侯子墨還有另外兩個瑞典人來講，高爽的亮相併不出彩。

  除了顏值確實在侯子墨的襯托下有些逆天之外，氣場完全處於被壓制的狀態。

  演員在舞台上的氣場是能通過細節感受到的，這東西非常玄乎。

  瑪麗可能是一直鑽研於體驗派這種從內心出發的表演形式，對於氣場這種完全唯心的東西格外注意。

  按照通俗點的說法就是，感覺不對！

  至於哪裡不對，嗯……大概是感覺！！！

  有時候，天賦不夠的演員會在這種導演模稜兩可的要求下逐漸崩潰！

  何曉玲通過瑪麗太太的薰陶，也走上了這種追求感覺的表演路數，她自然也敏銳的察覺到了瑪麗不愉的神色，捏緊了雙手替高爽著急！

  她雖然不懂總沒導演，對於表演也只是一知半解，但是她知道高爽的導演風格十分自我。

  高爽即便是不在導演繫上，只是以演員的身份在演戲的時候，也只有他自己喊停的份兒。

  要是瑪麗在表演的問題上跟他產生分歧，這兩個倔強的人很可能發生十分不愉快的正面衝突！

  這顯然不是何曉玲希望看到的結果。

  就在瑪麗已經拿起了喊話筒，準備喊一聲叫停高爽表演的檔口，她的手突然停住了。

  高爽的目光緊盯著牌面，正對面的攝像機給了他一個特寫，捕捉到了牌面後那一雙閃爍著光芒的眼睛。

  不得不說，高爽的顏值在經過長年累月的系統調整後真的是非常逆天。

  僅僅是眼部的特寫就能迷倒萬千少女！

  不知道他在短短的一瞬間想到了什麼，此刻這雙眸子中體現出了一絲瘋狂和決絕的意味，像極了搏命的賭徒！

  瑪麗臉上露出了一抹難得的微笑。

  她回頭看了眼何曉玲，輕聲道：「或許我應該收回之前對高的部分評價，他表現的比我預想的要好一些，當然，這種狀態很不穩定！」

  「謝謝瑪麗太太！」

  何曉玲慶幸的鬆開了捏的發白的手指，鬼使神差的向瑪麗道了聲謝。

  導演監視器里，高爽摸起了最後一張牌！

  他瞟了一眼對方兩人，仿佛從那緊張的目光里可以看透他們的內心。

  顯然，在這張牌發出去之後對方不是十分有把握。

  儘管做出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模樣可是略微瞪大的眼睛依舊暴露了一切。

  高爽收回觀察的目光，默默地計算了一下桌上的局勢。

  從牌面上能看出來，三家手裡都沒有能成順子的牌面。

  除了自己之外，牌面最大的可能是來自瑞典的兩人中有一家握著兩對！

  他忍不住又一次把目光掃向桌上的船票，票上的一行字清楚地映入眼帘：

  三等艙——白星輪船公司。

  沒錯，這就是鐵達尼號的船票！

  只要贏得了它，也就贏得了幸運的好兆頭。

  干吧！

  「關鍵時刻了。」

  高爽吐掉嘴裡早已熄滅了的香菸，忍著跳起來的衝動，對旁邊的侯子墨笑了一下道：「子墨，要不你改名叫『自摸』算了！我覺得能為我帶來點好運。」

  「我考慮考慮。」

  侯子墨面色難看的扯動了一下嘴角。

  長臉男顯然已經陷入了狂躁的邊緣，拍桌子對高爽警告道：「混蛋！別說華夏人才懂的笑話，這一點也不有趣！」

  高爽聳了聳肩，示意侯子墨道：「亮牌！」

  侯子墨無奈的將手裡的牌丟在了桌子上。

  「差勁！」

  高爽撇了撇嘴，轉向長臉男：「奧利？」

  長臉男狠狠的把牌拍在了桌子上，既沒有做成順也沒有做成對。

  「差勁！」

  高爽的評價倒是一律平等。

  剩下的是那位把船票押上的長臉男的同伴。

  「斯文？」

  高爽提點了一句。

  斯文帶著掩飾不住的笑容把牌慢慢地攤開。

  四個人的目光盯住了牌面，好像生怕它們跑了似的。

  「有兩個對子！！！」

  侯子墨絕望的聲音已經無法掩飾，名叫斯文的男人手裡有兩對，最大的對子是Q！

  而高爽的牌面最大的只有一張K！

  除非高爽蓋著的底牌里有至少一張K，而最後摸到的一張必須跟其他牌面組成一個對子。

  這種概率真的低到讓人絕望！

  不過這頭的高爽依舊顯得沉穩，只是嘴角逐漸翹起的弧度已經越來越大！

  他先翻開了壓在最下面的底牌……

  K！

  神奇的第二張K出現了！

  現在高爽手裡握著牌桌上最大的對子，只要他最後摸到的這張牌能成對子那他就是最後的贏家！！！

  侯子墨突然坐正了身體，他的眼神中同樣開始閃光。

  就連原本已經覺得穩操勝券的斯文也緊張的靠近了桌子。

  他小聲的念道著：「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穿著粗氣的長臉男奧利紅著眼道：「運氣不可能一直站在你那邊！小子！」

  高爽挑了下眉頭，不帶任何感情地看了眼最後摸到的牌，他沒有亮開，而是將手裡的牌重新蓋了起來。

  「對不起子墨。」

  高爽做出的失望表情使得侯子墨坐不住了，他一直以為高爽能夠贏的。

  「對不起有什麼用！都輸光了，我們連……」

  侯子墨一著急把帶著濃重口音的華夏語也帶了出來。

  「對不起……」

  高爽攔住了激動的侯子墨，臉上的表情從嚴肅逐漸轉為狂喜：「你會要很久才能見到你的媽媽了，因為……因為我們要去美國！！！」

  說著他把牌摔在桌上，一下子跳了起來：「我們贏了！三條K！！！」

  侯子墨被這意外的驚喜整的有點兒發蒙。

  愣了片刻後他才逐漸找回了靈魂，猛的蹦起來緊緊地擁抱住了高爽：「哈！哈！太棒了！」

  侯子墨很想喊一聲牛逼！

  但是受時代所限，硬是控制住了自己，只是一張本就有些不招人待見的喜感臉被憋的通紅！！！

  奧利氣瘋了，一把揪住正在桌上收錢的高爽衣領，揮拳要打！

  高爽眯起眼睛，毫不示弱的把嘴咧向旁邊的斯文。

  奧利雖然脾氣暴躁，但是他還算懂規矩，即便是他輸了船票，這也只能怪斯文把船票拿來做賭本，不能去打贏錢的對手。

  於是他的拳在出手的途中拐向了一旁的夥伴斯文。

  後者根本沒有提防這一拳，被打了個正著，斯文在強大的力量作用下掀翻了兩張桌子，被打倒在地上。

  「你這個渾蛋！」

  奧利鬆開高爽的衣服，向地上的斯文撲去，兩個人打成一團。

  這突然的鬥毆引得酒館裡一陣雞飛狗跳！

  高爽整整衣服，拉起歡欣鼓舞的侯子墨：「走，我們回家了！」

  人們都在笑。

  「兄弟，你太棒了！」

  侯子墨不知說什麼好了，只是傻笑。

  「去紐粵啦！」

  高爽大叫著歡呼。

  「兄弟……」

  酒店老闆指了指身後的鐘：「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一句，鐵達尼號再有五分鐘就去美國了。」

  「見鬼！子墨，快！」

  高爽把桌上的錢向包里一推，拉著侯子墨向門外衝去，邊跑邊喊：「要坐豪華遊輪了！我們發達了！我們是兩個未來的富翁……我們要去享受人間天堂啦！」

  「夥計我要轉運了！我到美國就要發大財了！」

  侯子墨得意地跟著高爽大喊。

  內外景的切換順暢自然，外景四台8K高清數字攝像機完美的捕捉到了推門之後的所有細節。

  兩人穿行在擁擠的街道，搖臂上的那個攝像機準確平滑的跟著他們移動。

  終於，在鐵達尼號的船體已經離開了棧橋的時候，兩人終於踏上了通往下層的簡陋木質棧橋。

  好在船體離開棧橋並不遠，僅僅只有半米左右。

  高爽在棧橋上快速的將手裡的兩張傳票遞給了負責關門的船員。

  年輕的船員看了高爽一眼，伸出半個身子來，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你們體檢過了嗎？」

  「是的！」

  高爽面不改色的扯了個謊，還生怕船員不相信，焦急的指了指自己跟侯子墨的臉，神態略顯倨傲的道：「看看我們的模樣！我們都是華夏人，真正高貴的華夏人，即便是落魄了身上也永遠不會存在虱子這種東西！」

  年輕船員又仔細的看了看高爽兩人的模樣，或許是高爽帥氣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侯子墨站在他身邊真的就像是華夏貴公子和他不離不棄的忠僕！

  好吧，或許真的像他說的，再落魄的華夏公子也不該渾身虱子！

  猶豫了幾秒後船員對著兩人揮揮手，催促道：「好吧，上船！」

  高爽興奮的越過已經飄開了一米有餘的空間，輕快的越上了泰坦尼克！

  大船最後一扇艙門重重的關閉，船頭向無垠的大海緩緩躍動，那巨大的聲影，如同行走在荒原的泰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