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大結局）

  何深並沒有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他依舊在全世界各個地方旅行，前進。

  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何深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只有幾個人，幾個剛好同樣在同樣地方旅行的鋼琴家碰見何深，相互交流了一番後，便再次告別。

  何深只是沒有告訴別人自己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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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所有商業，以及藝術行為，依舊在進行。

  之前和其他鋼琴家提前約好的那些演出，依舊在進行。

  跟其他人演出結束後還要繼續交流不同，何深演出結束後，便立刻離開，不給任何人挽留他的機會。

  就算有一些人想要過來追何深，看看何深究竟想去那邊，也沒有找到。

  這，反而造成了何深的一個特殊人設，一個獨行的人設。

  這個人設在經紀公司的運營下，給何深帶來了更多的好處。

  即使何深在這個世界上，只是進行著最基礎的，最小範圍的演奏，維持著他在國際上的名聲。

  他的聲譽也是向著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

  再加上他的演奏，從來沒有任何一次翻車，每一次的演奏，都在向著更高層次的方向發展，沒有任何一點點衰弱的模樣。

  他的名聲，越來越廣。

  用不翻車的華國鋼琴家，何深的名聲，也在全世界流傳。

  就算何深的每一次演奏，時間都很短，間隔的時間都很長。

  但是在後續的運營之下，何深的每一次演奏，效果都好到爆炸。

  何深與巴倫博伊姆之間的合作，甚至被漂亮國，以及歐洲等地的官方報紙所表揚。

  他們全部都在那兒，大肆宣揚著何深的演奏。

  《世界第一鋼琴家！》

  《年輕一代，乃至於中年一代的最頂級鋼琴家！》

  《古典音樂演奏者，未來的希望》

  《來自於華國的頂級演奏者》

  無數的名聲全部都放在何深的身上，再加上華國內上方的宣傳，何深已然成為華國古典音樂的代表。

  他相比較其他的那些演奏者，比如說郎良月，比如是李笛雲等人，他更加的存粹。

  他是真正意義上的，將自己完全奉獻給了音樂。

  他也是真正意義上的，對於古典音樂，充斥著熱愛。

  但是對於何深而言，他所熱愛的，不只是古典音樂。

  何深對於所有的音樂，那些真正能夠觸動人心中的音樂，都充斥著熱愛。

  他熱愛著一切的音樂，一切美的東西。

  對於周圍所有一切美感的追求，是他在音樂中一直追求的。

  不管古典音樂是悲傷，還是痛苦，又或者其他各種各樣的情緒。

  何深都追求著，將這一分音樂，演奏出那之深的美感。

  美到讓人感覺到窒息，讓人感覺到深沉的美感。

  何深並沒有一直停留在古典音樂界，他去拜訪了許多其他方面的人。

  比如說，文學界。

  那些文學界的老人，他們對於美感，是更為敏銳的。

  他們相比較那些年輕人，他們的文字沒有那麼的繁雜，他們的文字中，充斥著另外的美感。

  文字之美。

  這些美，都是沒有辦法通過直觀的感受去感受到的。

  因此，何深更願意去跟著這些人，去交流，去討論大家彼此之間對於美的感覺。

  除了音樂，還有電影，建築，美術，雕塑等……

  何深無比貪婪地在全世界的範圍內，吸收著所有人對於音樂的美感。

  他在全世界旅行，與別人交流，交流著彼此之間對於美的那一種感覺。

  那一種，可以讓自身得到陶冶的美感。

  何深感受著周圍所有人的討論，他感覺自己好像學到了很多很多，但是又感覺，自己好像少了許多。

  少了許多，自己真正應該表達出來的東西。

  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是別人的，並沒有何深他自己的東西在裡面。

  因為這一種感覺，何深立刻明白，他應該閉關了。

  閉關吸收自己之前所得。

  現在自己對於外界的吸收已經到了臨界值，沒有繼續推進的必要。

  因此，何深立刻定了回國的機票，躲在自己的屋子裡。

  沒有通知任何人，就這麼一個人躲在屋子裡，感受著自己的音樂，思考著別人對於美感的詮釋。

  這些關於美的一切，全部都在何深的大腦中走過。

  他在尋找著，自己究竟應該怎麼去詮釋那些，自己所想要的音樂！

  何深閉上了眼睛，安安靜靜地坐在鋼琴的琴凳之上，耳邊似乎傳來風的聲音。

  這些聲音，讓何深感受到了不一樣的美感。

  而這份美感，卻讓何深似乎笑了起來。

  他看著自己，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這個是……走火入魔了吧？」

  何深起身，走到自己的書架前，翻看著自己所要演奏的作品，沒有繼續發出任何一絲絲的聲音。

  他，在聽風。

  聽聽看，風的呼喚。

  聽著，音樂在風中的流動。

  他似乎感覺自己抓住了那一份脈搏，那一份，音樂的脈搏。

  他可以，將自己所想要詮釋的一切，全部都詮釋出來！

  何深的眼睛猛地一亮，將手中的樂譜丟到了一邊，快步回到了自己的鋼琴面前，將自己的手放在鋼琴之上。

  隨後，轟然砸下。

  轟！

  音樂聲響起，但是除了何深之外，無人傾聽。

  ……

  趙紫彤終於得知了何深的消息，但是她並沒有去找何深。

  她只是每天都坐在何深的琴房裡。

  江州音樂學院內，獨屬於何深的，何深鋼琴工作室琴房內。

  她就這麼坐在那兒。

  左邊是她，右邊是計夢婷。

  兩個人在準備各自的比賽。

  計夢婷自從那一次的突破之後，她整個人似乎輕鬆了許多，她找到了自己的音樂。

  而趙紫彤並沒有輕鬆了許多，反而更加沉重。

  她試圖讓自己放下了許多，比如說，對於何深的感情。

  於其繼續在何深的身上淪陷，不如就這個樣子直接切斷念想，再也不去想這些東西。

  將這些東西全部都放在自己的腦後，認認真真地演奏著音樂。

  讓自己的心，完全放在音樂之上。

  這樣，或許活得更快樂一點？

  但是，她感覺自己可能做不到。

  趙紫彤坐在琴凳上，故意將琴凳調到最高，隨意擺動著雙腿，整個人一臉愉悅地樣子看著計夢婷，臉上帶笑。

  計夢婷看著她，不由得皺眉，突然開口道。

  「你在笑什麼啊，你都要準備開始范·克萊本國際鋼琴比賽了，我又不用準備比賽，你笑什麼啊？」

  「啊？沒有啊~」

  趙紫彤咧了咧嘴，笑著開口道：「多謝你把這個琴房給我搶了回來，之前何深離開的時候，這個琴行一直被人說，說要重新還給學校，沒想到你居然還能夠搶回來！」

  「不然呢？」計夢婷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趙梓彤，隨口道：「我可是蕭邦國際鋼琴比賽，第三名！」

  「雖然說沒有拿到第一名的成績，但是我已經拿到了第三名，簽約了何深的經紀公司，並且還在不停地進步，能夠自我感覺到的進步，這個還要怎麼樣嘛？」

  「這個樣子就夠了，我拿著這個去和周叄談條件，不是一談一個準？這個不就是一個單人的專屬琴行，加上我們倆個何深學生的弟子，周叄憑啥不把這個琴房給我們？」

  趙紫彤無趣地抬起頭，晃著潔白細嫩的雙腿，看著面前的節拍器，隨口道。

  「是啊，周叄憑啥不把琴房給我們呢？確實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你自從我拿到了肖賽的獎項後，就整天吊兒郎當的樣子，你到底想做什麼啊？」

  計夢婷這個時候突然站了起來，她看著趙紫彤不解道：「你都快準備比賽了，為什麼你現在一點點都不著急的模樣啊？到底是你準備比賽還是我準備比賽啊？」

  「是我啊~」趙紫彤隨口道，她沒有看計夢婷一眼，而是繼續盯著自己面前的節拍器道。

  她的語氣變得無比的低沉，帶著痛苦與糾結。

  「但是，我拿不拿到名次，跟我現在有什麼關係呢？有什麼區別呢？」

  「我之前父母跟我說了許多的東西，告訴我女孩子不要太強，這樣你會找不到對象的！」

  「我本來沒有當那麼一回事，畢竟認真彈琴就彈琴嘛？要什麼對象啊？」

  「然後我就去隨便看了一眼父母推薦的人，看著他們。」

  「這些人據說都是特別優秀的人，他們一個個的，都非常棒！」

  「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勻稱，還帥，簡直就是小鮮肉，並且一個個的，專業成績還好！」

  「基本上都是那種副教授級別的人。」

  「但是，我看著他們，我的腦海里，全部都是何深啊……」

  「我總是把他們，與何深去比較。」

  「最終發現，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得上何深，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配的上我！」

  「所以……」

  趙紫彤嘆了一口氣，目光不知道看向了哪裡。

  她繼續開口道。

  「所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把自己的成績降低一點點，降低成那些人相同的水平？」

  「我怕，找了這些人，到後面我跟他們沒有辦法聊起音樂，聊起音樂美學。」

  「我總是害怕，他們對於藝術，對於美學不屑一顧，他們更願意去理解科學。」

  「就算他們一個個的都會彈一點鋼琴，也會搞一點搖滾音樂會之類的。」

  「我還是怕啊……」

  「夢婷，你說，我咋辦啊？」

  「我已經……26了啊？」

  趙紫彤看向面前的計夢婷，而計夢婷，則是迴避了她的視線。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她現在在家裡也在催婚。

  她並不想結婚，但是也不想將自己奉獻給音樂。

  她已經和趙紫彤一樣，將太多奉獻給音樂了，所有她不願意將更多的人生奉獻給音樂。

  可是問題來了。

  究竟是誰，有資格娶她這樣一個，古典音樂上的頂級演奏者？

  蕭邦國際鋼琴比賽的第三名，已經絕對能夠在世界舞台上立足，向著更高峰的方向走去。

  加上身後有著和何深一樣的經紀公司。

  計夢婷，毫無畏懼！

  趙紫彤看著計夢婷，不由得笑了笑，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晃蕩著雙腿。

  就在兩個人發呆的時候，突然有人敲了敲門。

  兩個人並未開口同意，那人便直接推開了門，是周叄。

  周叄站在門口，看著兩個人都在，不由得笑了笑：「諾，都在啊？來，這個拿去。」

  他將手中的一份文件遞給了他們，開口道。

  「何深的音樂會，特地給你們帶的，說一定要給你們兩個人一份。」

  「欸？」

  兩個人站在那兒，看著面前的周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很快，趙紫彤便反應過來，猛地跑了過來，跑到周叄的面前，伸手接過周叄手中的文件，目光中發出精光。

  「這，這個是……何深的音樂會？」

  「對，何深的音樂會。」

  周叄笑了笑，將另外一份文件丟給計夢婷後，開口道。

  「這個很難拿的，這一場演奏咋說呢，何深對於外面的宣傳，是他對於自己的前半生一個總結，因此，這個音樂會只舉辦一次，不會進行巡演。」

  「並且，這個音樂會，不會對外售票，而是對所有的媒體，還有所有的頂級演奏者邀請。」

  「除此之外，不會邀請任何人！」

  「所以這兩張票你們收好了，千萬不要弄丟了！」

  說罷，周叄對著兩個人揮了揮手，笑著離開了她們倆的身邊。

  而趙紫彤計夢婷兩個人，則是看著自己手中的門票，眼睛中的亮光，逐漸亮起。

  去特麼的結婚，我現在就要去看何深的音樂會！

  被何深誤了終生又咋樣？老娘高興！

  ……

  何深的音樂會，是在江州大劇院舉辦的。

  這個是他崛起的地方，是他第一次向著全國範圍的舞台，向著全世界舞台方向邁步的地方。

  因此，何深決定將舞台放在這裡，詮釋他人生的前半段。

  無數的人從全世界各地前來江州，期待著何深的演奏。

  畢竟，現在全球實力最強，並且一直保持著進步的鋼琴演奏者，就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何深！

  現在已經成為絕大部分人的共識。

  何深，就是一位頂級的鋼琴演奏者，甚至可能就是世界第一鋼琴家！

  何深的鋼琴水平實力，已經達到了世界第一的層次。

  並且，相比較其他老牌鋼琴演奏者正在不停退步的情況，何深的水平實力，正在不斷地進步。

  一直向著更高峰前進。

  沒有任何一絲絲地懈怠。

  也正因為這樣，何深在全世界地名聲越來越響。

  何深這一次地音樂會，也受到了所有人地關注。

  但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做起了一個動作。

  那就是，閉嘴。

  他們並沒有對著其他人說關於何深地任何事情。

  他們將關於何深地一切，全部都牢牢放在心中，並不對外宣布。

  畢竟這一場音樂會，單獨屬於他們的音樂會，有誰會向著外面宣布？

  等到演奏結束了，大家再說也不遲，現在說了，某些人可就動了想法。

  比如，從某些人手中買到音樂會的門票。

  如果想買，肯定能買到。

  畢竟這張門票是何深送給他們的，並沒有要求他們付錢，相當於何深認可了他們。

  因此如果有人出幾萬，幾十萬，幾百萬的價格去購買這個門票。

  就算再怎麼不動心，還是容易收到影響。

  畢竟，誰不喜歡錢呢？不喜歡只是因為錢不夠多。

  為了保證自己能夠看到這一場音樂會，那些人決定暫且不放出這一場音樂會的消息，等音樂會結束，出了這一場音樂會的唱片，再決定其他的。

  錢可以繼續掙，但是這隻有一次的個人音樂會，可是沒有下一次的啊！

  因此，他們快速跟公司商議，來到了江州。

  結果人來了，卻沒有提前報備。

  這也就導致了江州內的人民看到了許多外國人來到江州，卻不明白他們的來意。

  甚至還有人因為來的人太多，而報警，導致江州內的警察專門調查了這件事。

  一直查到是何深要準備開音樂會，這才勉強放下了心。

  畢竟，何深的音樂會是有報備的。

  何深並不知道自己在整個江州所鬧下的事情，他也並不關心。

  他在讓自己的音樂走到終點後，緩緩將自己的手放下。

  他抬頭看著周圍的一切，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著遠方，看著自己的房間，整個人一時間有點恍惚。

  過了好久，他才緩緩從迷茫中醒來。

  他起身，走到了門口，伸手拿起身邊的一個信封，信封里裝著一張門票。

  不，不只是一張門票，而是很多張門票。

  何深之前所有音樂會的門票，全部都放在了這邊。

  這一次，何深將自己的最後一張音樂會門票拿出，放在了信件里，收攏。

  看著手中的文件，何深站在那兒停頓許久後，這才緩緩離開屋子。

  何深並沒有走向音樂廳，而是走到了車站，跟著車子，來到了寧城火車站。

  跟著火車向著南方駛去。

  在坐了三四個小時的火車後，何深到了自己的老家。

  老家的變化，很大很大，周圍的一切何深都有一點點認不識了。

  老家開通了高鐵，可惜沒有與寧城接壤，而是與海城接壤。

  老家建了高架橋，車水馬龍，與寧城相似。

  老家的路，也寬了許多，他離開時候的那種普通四車道水泥路，已經變成了八車道的大路。

  周圍的一切，都變了。

  但是，那個人，變了嗎？

  何深有點猶豫，捏了捏手中的信件，有點想離開。

  可最終，何深還是向著自己老家的方向走去。

  他伸手打了個車，坐著計程車快速向著市中心的方向駛去，然後在老城區附近下車，來到了一條並不寬，只有四車道的，被梧桐樹遮掩的道路上。

  周圍的醫院拆了，學校拆了，換成了娛樂廣場。

  自己的家沒有動，依舊是那個模樣，只是老了許多。

  看著自己家門口的指紋門，何深愣了一下。

  這個門，一直沒有換，依舊是自己離開前的那一個指紋門。

  何深遲疑了片刻後，將自己的手指放了上去。

  咔……

  指紋門已經很老了，反應何深的指紋反應了許久，就在何深以為失敗的時候，門開了。

  何深看著自己面前的門，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屋子內。

  屋子內很安靜，就好像沒有人一般。

  但是何深知道，這個時候絕對是有人的。

  「誰？」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隨著幾聲咳嗽聲，一個面目威嚴的老年男子來到在房間門口，看向何深，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而何深也同樣沒有說話。

  他只是將手中的文件拿起，走到那人的面前，將文件打開，一點一點地放在那人的面前。

  金琴獎冠軍，第一輪第二輪第三輪的門票。

  華國音樂高等教育大賽第一輪第二輪第三輪的門票。

  蕭邦國際鋼琴比賽，預選賽第一輪第二輪第三輪第四輪的門票。

  何深的回國第一次巡迴音樂會的門票。

  何深大師課的門票。

  何深華國音樂會巡迴門票。

  何深的第一張唱片，以及電子唱片。

  何深歐洲巡迴音樂會的門票。

  春晚門票。

  美洲巡迴音樂會的門票。

  ……

  無數的門票，無數的報導，全部都匯聚在這邊，形成了厚厚的一疊。

  上面對於何深的誇讚，幾乎到了何深看了都會臉紅的程度。

  所有人都在說他是華國最頂級的鋼琴家。

  都說他是世界第一鋼琴家！

  只要何深不死，那麼他將永遠持有這世界第一的寶座不會動搖。

  何深將最後一份門票拿出，放在面前的文件之上。

  他看著面前的這個人，嘴唇微張，千言萬語卻只是換來了一聲低啞的嘶吼。

  就如同受傷的幼獸一般，對著面前這人，緩緩開口問道。

  「我現在……夠格了嘛？能夠成為一名鋼琴家了嘛？老爸？

  何深的父親沉默，他看著何深，想拍他的肩膀，卻什麼都下不了手。

  自己，對他說的太重，重到傷害了自己的兒子離開自己近十年。

  看著這些信息，這些門票，他的眼神波動。

  他看著何深，又看著面前的信息，門票，報導，嘴唇不由得蠕動，想說什麼，卻最終只是咳嗽幾聲沒有說。

  他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搗騰了許久後，翻出另外一大堆的文件。

  這是一個用盒子裝的文件，裡面的門票，還有報導，比何深手中的都要多。

  看著這些文件，何深原本略顯暗淡的目光中，不由得露出一絲光芒。

  何深看著自己的父親，而他的父親也同樣看著他。

  何深再一次緩緩開口。

  「我……現在夠格了嘛？」

  最終，父親閉上了眼睛，沉默許久後，無比凝重地睜開眼，看向何深，聲音同樣無比的嘶啞。

  「夠了，很久之前，就夠了！」

  「你是我心中，一直都是……」

  「世界第一鋼琴家！」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