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時間……不夠

  何深大概猜到了導演的想法，因此，在結束後，他跟著徐鈺綺說了一聲後，便直接帶著計夢婷，以及倒一倒二那倆倒霉孩子，直接回到了江州師範大學音樂學院。

  過了幾天後，徐鈺綺也同樣回到了江州師範大學音樂學院，跟著學校里的其他老師學習。

  她原本想要來找何深，跟著何深上鋼琴課的時候，卻發現了何深已經停止任何的課程。

  根據學校里提供的消息，何深現在已經全程進入了準備比賽的階段。

  這個是學校里給出的消息，也同樣是何深的想法。

  距離蕭邦國際鋼琴比賽越來越近，再過不了幾個月，就需要向著蕭邦國際鋼琴比賽組委會遞交預選輪的視頻。

  雖然說，何深已經有足夠遞交預選輪視頻的曲目量，可是……

  他距離比賽的曲目，還差一點點……

  還差蕭邦的全部練習曲，以及船歌，諧謔曲，馬祖卡，大圓舞曲，這些類別的作品。

  這些東西看上去很多，實際上並不算多，因為何深都已經將其全部拉到了Lv5的層次。

  

  不過可惜……Lv5並不夠。

  如果只是普通學校級別的比賽的話，Lv5級別的作品，基本上能夠秒殺掉所有人。

  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跟他對抗。

  畢竟之前，就比如說華國內，音樂高等教育大賽，大一新生最強的，也就是自己的學生，計夢婷

  她的實力，也就勉強Lv5的樣子，就這種樣子的演奏，都可以拿到第一名。

  自己如果拿著Lv5顛峰的作品上，打那些人還是比較輕鬆的。

  不過如果將這個比賽放到了全國，Lv5級別的作品，打足了進比賽決賽，其他就沒有什麼可能更進一步了。

  就正如之前自己參加的金琴獎那樣，能夠進入決賽的，基本上能夠接觸到Lv9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進入Lv9，演奏出大師級的作品。

  就比如說岳理，裴泣，傅調。

  這些人的手上，絕對有Lv9級別的作品！畢竟這些人，可全都是整個學校，大力培養的存在！

  而如果你將這個，只有Lv5作品，放到了世界級別的比賽上……

  那麼很抱歉……

  Lv5級別的作品，基本上就是出來丟人現眼的。

  那些人，沒有一個Lv7，Lv8，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也就是自己所能達到的最高水平，大師之下最頂尖的水平

  基本上就是這個有樣子。

  何深又不是沒有聽過那些人彈琴，只是從音頻上，聽去年幾年冠軍的水平。

  比賽小年的話，冠軍水平，基本上都是Lv9左右的樣子，Lv9-Lv10不等。

  但是如果碰到了比賽大年……

  那些冠軍演奏的最強的作品，基本上全部都是Lv10，沒有任何一個意外！

  如果自己的那些作品，新準備的作品，不管怎麼說，最起碼都需要最起碼達到一個非常高的層次。

  Lv6是必須的，Lv5基本上都是穩定淘汰，根本沒有任何一絲絲晉級的希望。

  Lv6，Lv7，Lv8，自己必須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達到這個水平！

  何深坐在自己哪個琴房的沙發上，目光透過玻璃，看向了江州師範大學的校園。

  學校里很美，隨著春季的逐漸接近尾聲，以及夏季的降臨。

  整個學校里的綠色，顯得越來越濃艷。

  這也意味著比賽，越來越近，他的時間，也是越來越少……

  何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目光嚴肅。

  起身走到窗戶邊，伸手將窗戶打開後，呼吸著窗戶外的涼風，看著屋外，大腦中不停地思考著音樂。

  無意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棒棒糖，將其放入口中。

  然後很快，將其丟到垃圾桶，面色難看。

  這個棒棒糖，居然是之前自己丟在辦公桌上的香菜味，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道被誰，又重新放到了口袋裡面？

  真的是，這個香菜味的棒棒糖真的奇怪，滿嘴香菜味，完全沒有一絲絲的甜味，就像吃香菜一樣。

  甚至不如之前自己家門口那個老闆女兒，賣給自己的蘆薈汁口味！

  人家那個蘆薈汁口味的棒棒糖，最起碼是甜的！

  而這個玩意，一點點甜味，都沒有！

  再加上何深卻是一個死都不肯碰香菜一下，吃的飯菜裡面有香菜，他會將其全部挑出來，放到一邊的那種人。

  想到這個地方，何深直接將所有的棒棒糖全部掏出，將香菜味的棒棒糖挑出來，丟到鋼琴上面的小籃子裡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最起碼，這樣不會吃到奇奇怪怪口味的棒棒糖。

  何深看著手中一大堆棒棒糖，猶豫片刻後，隨便挑個一個黃顏色的棒棒糖，放到口中，這才勉強露出一絲絲微笑。

  金桔檸檬味，酸酸甜甜的，比較傳統的味道……

  不過比香菜味的棒棒糖，不知道強過多少倍！

  何深默默點了點頭，吹著窗外的涼風，看著自己手中剛剛買到的樂譜，臉色繼續恢復了冷靜與平淡。

  他現在手中的作品，是蕭邦的一首很有名的作品，詼諧曲。

  他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將這個詼諧曲給先搞出來。

  這一首詼諧曲，對於何深來說，並不算困難，所有何深打算先將其搞出來，等一下進入第二輪的時候，拿出來使用。

  何深已經決定好他第一輪比賽的曲目。

  首先是兩首蕭邦的練習曲，何深打算這兩首作品，等自己的記憶解鎖之後，直接拿過來用就可以。

  現在自己的蕭邦練習曲，幾首比較出名的作品，比如東風激流之類的，之前自己練習過，有Lv6-Lv7的樣子，屬於自己的拿手作品。

  而其他的作品，則是Lv5，等待記憶的解鎖。

  自己記憶解鎖後，不管他手上的哪一首蕭邦練習曲，直接就是Lv9的水平。

  然後大概練一練，就能上Lv10！

  因此，這些蕭邦練習曲絕對不可能翻車。

  然後第一輪還需要有兩首作品，何深決定一首選擇夜曲，一首選擇敘事曲。

  這些都是很簡單的東西，何深只需要將其努力練習一下，將其重新撿起，基本上就可以完成自己第一輪的所需。

  第一輪的時間並不要太長，基本半個小時就足以。

  如果時間不夠的話，自己還可以加一點其他的作品，稍微填補一下時間。

  他所擁有的這些東西，基本上都已經是他曲目庫中的一員。

  最起碼，都是Lv10的樣子。

  因此，何深對此，沒有任何一絲絲的擔心。

  然後就是第二輪的作品。

  第二輪的作品，這些東西都很難，很難第一時間內搞出來。

  自己現在第二輪可以再拿出一首敘事曲，或者兩首敘事曲。

  蕭邦的夜曲，蕭邦的波蘭舞曲，也同樣可以再拿出來一點點。

  但是，時間不夠，曲目量，太過於單薄！

  他現在需要準備其他的作品，來應付這一場比賽！

  何深第一個選擇的，便是蕭邦的諧謔曲，也就是何深手中現在所拿的這一本。

  這一本諧謔曲對於何深來說，並不陌生。

  實際上何深之前很早之前就已經練過，並且練過很多次。

  在何深還在武州音樂學院的時候，這一首作品，屬於何深之前的拿手作品。

  畢竟諧謔曲之類的作品，基本上都是何深他們的必修課。

  而何深也同樣用諧謔曲，拿過學校內的獎項。

  因此現在重新撿起來繼續彈，對於何深來說，並不算得上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

  何深只是看了幾遍，便直接將這一首作品，恢復到了Lv5的狀態。

  然後……何深便卡在了這邊。

  時間太久遠，何深經常練習的，一般是蕭邦的練習曲，也就他自己之前練過的那幾首Lv7級別的練習曲，那些是他經常練的。

  這一首作品，就算之前達到過Lv6的水平，現在也完全不行了……

  而最關鍵的問題，也就是最困難的問題，便是如何讓這一首作品，從Lv5的狀態，恢復到Lv6的狀態。

  只要自己能夠恢復到Lv6，那麼自己之後從Lv6升級Lv8，變為無比的輕鬆。

  這些全部都是現成的經驗告訴他的，何深之前演奏的蕭邦前奏曲，還有蕭邦的波蘭舞曲，從Lv6升到Lv8，並沒有用太多的時間。

  就這樣，何深便就這麼直接坐在沙發上，一邊吹著風，曬著太陽，吃著棒棒糖，看著譜子。

  看上去十分悠閒，不過何深的眉頭則是緊緊皺著……

  努力分析著樂譜上的每一絲作曲家的痕跡。

  手指時不時，在鋼琴上跑動幾下。

  讓自己能夠非常清晰的感受到，音樂在自己手中的流動感。

  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就在何深看著樂譜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上面是一個非常熟悉的人名。

  「但教授」

  何深看著這個名字，目光不由得一亮，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附近處，把窗戶給關了起來，讓外面的聲音不至於傳到屋子裡後，這才將手機接通。

  電話剛剛接通後，但義教授的聲音，便直接傳了過來。

  「何深，哈哈哈，你的視頻我看了，彈的還行，感覺咋樣？玩的開心不？」

  但義教授對著何深哈哈笑了幾聲，完全沒有在意何深之前的演奏，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Lv6水平的演奏。

  這種演奏，只要是那種在稍微靠近頂端的人，都不會在意，不過但義說了這件事，大概是跟著何深表示。

  自己，在一直關注著何深。

  但義教授跟何深寒暄了幾句後，並沒有等待何深的回答，而是繼續對著何深道。

  「何深，我跟你說啊，你這個音樂會玩玩就行了，提升你自己在華國內影響力，這個蠻好，不過千萬不要當成你目前主要的工作，知道嘛？你現在的目標，不在這邊。」

  「嗯……」

  何深對著電話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但義看不到自己點頭，這才將電話從左手，換到了另外一隻手，對著但義教授道。

  「嗯，我知道，所以我拒絕了他們後面音樂會的要求，回到了學校。」

  「對，你這一點做的很好，畢竟你現在主要目標是蕭邦國際鋼琴比賽，如果不能進入蕭邦國際比賽拿下獎，這些什麼名聲，全部都是虛的！」

  但義語重心長道：「你最近比賽準備的怎麼樣？曲目如何了？我最近還沒有空來江州，不太清楚你這邊的情況。」

  何深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樂譜，道：「曲目準備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差幾首。」

  「第一輪裡面的作品，我已經準備好了，我選擇的作品是兩首蕭邦練習曲，練習曲都不用在意，另外剩下來的兩首，是蕭邦的夜曲Op27No1，蕭邦的敘事曲，第一首。」

  「第二輪的作品也是差不多，不過我還少了一點……」

  「少了一點？」

  但義愣了一下，聲音明顯有點遲疑，他想了一下後，對著何深問道。

  「你少的是哪些作品？」

  「第二輪，缺少蕭邦的諧謔曲，蕭邦的馬祖卡，蕭邦的圓舞曲，時間45-50分鐘，我還不確定具體的曲目，應該選擇哪幾首作品。」

  「第三輪的作品……我還沒有定。」

  何深說道第三輪作品的時候，他稍微有一點點遲疑。

  他現在第三輪，最好用的，便是一個全套的前奏曲。

  這個是肯定沒有問題的，他可以用這個作品。

  不過，除了這個作品，他還差很多的作品……

  比如說，蕭邦的其他作品。

  自己的敘事曲，在第三輪的時候，應該是不可以使用的，自己的波蘭舞曲，也無法使用。

  第三輪的時候，基本上需要演奏的作品，一般都以馬祖卡為主，然後輔佐以蕭邦的前奏曲，蕭邦的奏鳴曲。

  如果給他安排曲目表的話，何深的第一反應，便是讓自己演奏蕭邦的馬祖卡，以及蕭邦的前奏曲全套，湊夠一整首作品的時間。

  第三輪，需要整整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何深能夠保證自己的前奏曲，可以占據半個小時的曲量，但是其他的作品呢？

  自己還能拿什麼作品，來充斥曲目時間？

  何深想著這個地方，不由得略微有點沉重。

  他發現，自己能夠拿得出手的作品，好像少了很多很多。

  是蕭邦的諧謔曲，蕭邦的奏鳴曲，蕭邦的馬祖卡……

  這些東西……

  何深猶豫了片刻，看向了自己的手機，對著手機那頭的但義教授，緩緩說道。

  「第三輪的作品，我決定曲目為蕭邦的前奏曲，但是，我還差作品，我還差很多很多的馬祖卡，我的時間，可能不夠。」

  「不過第四輪的蕭邦協奏曲，我準備好了，可是……」

  「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進入第四輪，成功進入決賽……」

  「嗯……」

  電話那頭的但義，也很明顯的有點沉默，他也突然發現了這一點。

  他是了解何深的，他自然而然地知道，何深現在手上所擁有的作品。

  蕭邦的全部波蘭舞曲，蕭邦的全部前奏曲，蕭邦的全部敘事曲，蕭邦的一首夜曲，蕭邦的一首協奏曲。

  其他的，沒了……

  這些作品，基本上是何深最強的作品，強大到他都有一點點看不透何深的境界。

  已經是大師級演奏的那種！

  雖然說，達不到大師最完美錄音的層次，可是他的演奏，已經是那些大師正常情況下，開音樂會的境界。

  這些作品，完全不用他操心。

  那麼問題來了……

  何深怎麼撐過前三輪，進入決賽？

  第一輪，以及預選賽輪，但義不擔心，蕭邦的兩首練習曲，加上一首夜曲，一首敘事曲，已經夠了，進入第二輪沒有問題。

  但是第二輪，就開始出現了問題。

  演奏曲目，要儘可能多樣化。

  何深現在的作品，可以在第二輪拿出來一首敘事曲，一首波蘭舞曲，少一首規定的圓舞曲，少一套規定的馬祖卡……

  第二輪就已經開始少作品……

  第三輪，更別談了……

  何深只能拿出一半的曲目量，剩下來，何深可以演奏一首規定以內的波蘭舞曲。

  降A大調幻想波羅乃茲舞曲，作品61。

  接下來呢？

  接下來演奏什麼作品？

  沒了……

  何深現在最重要的，便是馬祖卡，以及圓舞曲。

  最好，還能再加上一套蕭邦的諧謔曲。

  總不可能，何深給評委，把蕭邦的波蘭舞曲全部彈一遍吧？

  這完全不可能！

  因此，任務……

  無比的沉重……

  但義看著手中的電話，他用力抿了抿嘴，過了好一會兒，才對著何深開口道。

  「何深，接下來我跟你說的話，你要牢牢記在心中！」

  「現在是四月份，你六月份遞交第一輪預選賽的視頻，這個是規定的，所以這個我不會跟你多說什麼，你儘可能完成就好，我認識海城那邊好幾家特別厲害的錄製廳，回頭我給你地址，你可以去找他們，不過這個都是細枝末節的，你不要在意。」

  「然後，五月份，我需要看到你給我兩首作品，一首圓舞曲，以及一首諧謔曲，你需要快速給我準備好，我需要你能夠做到的程度，是之前你給我展示波蘭舞曲的程度！可以嘛？」

  「如果不可以，那麼我們只能進行其他計劃了……」

  「比如說，放棄某些作品，讓某些作品成為拉分項，以一個比較低的分數，擦線入內。」

  「這一點很危險，如果稍微做不好，那麼就很可能直接被淘汰，我並不希望我們選擇這個……」

  「所以，請儘快，儘可能地完成你手中的作品，我也同樣進行準備，準備幫你提升的東西。」

  「因此，五月份，我來找你，五月份，這個是最後的一個期限，不可能再拖了！」

  「何深，可以嘛？」

  何深看著自己耳朵邊的手機，緩緩點了點頭，對著但義無比認真地開口道。

  「嗯，我會儘可能的完成！」

  「盡我，最大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