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日月山的信仰

2024-07-08 10:14:22 作者: 久完

  九月的時候季桐將孩子托給母親照顧,周六晚上她獨自收拾行李。

  溫景淮晚上回來的時候,看到客廳裏白色的行李箱,立馬上樓去找人。

  季桐剛洗漱完從浴室出來,「回來了。」

  她頭髮還滴著水,手上拿著毛巾擦拭著,溫景淮上前一步抽走了她手上的毛巾。

  季桐開口問他:「怎麼了?」

  溫景淮起初並沒有直接問她樓下行李箱的事情,抬手幫它擦著頭髮,隨意開口:「孩子那?」

  「孩子我讓我媽幫忙照看一段時間。」

  「要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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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眼睛裡透著打探,季桐卻突然轉頭跟他對視上,看了好一會兒,才說:「想問我什麼?」

  「不問什麼。」

  他又不會限制她去哪裡。

  季桐卻十分明白他的心思,用力拽了一下他領口的位置,說:「我去旅遊,溫總,要不要一起?」

  溫景淮在她說完後的幾秒,突然低頭,準確捕捉到她的柔軟,深入。

  在她臉頰通紅時才放開:「樂意之至,不過,溫太太先得告訴我在哪兒。」

  季桐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字,溫景淮挑眉看她。

  太太挺野。

  兩人折騰了幾個小時,最後季桐又被男人抱到浴室洗了一遍澡,出來的時候又被他壓在床上:「你都收拾完了,才跟我說,嗯?」

  她有些心虛,甚至不敢去跟他對視。

  等到眼前陰影再次壓的時候,季桐將人推開,帶著討好的意味:「我去給你收拾行李。」

  說完掙開他的手臂,準備下床,後面溫景淮慢悠悠來了一句:「你還有力氣?」

  雙腳沾地的瞬間,差點跪倒在地上,但還是撐著身子。

  同款的黑色行李箱鋪在地上,衣櫃門都被打開,季桐看著他裡面的衣服卻泛起了愁。

  「要不你自己來收,我也不知道你穿哪些。」

  「你主動要求的,現在又要我親自來?」

  季桐眨眼看他。

  溫景淮突然揚起一個不明意味的笑:「我親自來也可以,不過就是要收點利息。」

  季桐立馬回他:「不麻煩溫總了,我可以。」

  管他穿不穿,每個挑兩件,最後以幾件厚點的衣服收尾。

  「你有帽子嗎?」

  隨後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算了,想想就是沒有,到那裡再買吧。」

  溫景淮就這樣看著她自問自答,甚至完全是忽略他的狀態。

  「去幫我再帶點東西?」

  急哦他那個蹲著回頭望他:「嗯?」

  溫景淮手指著一個方向:「去那邊的抽屜里第一層,挑你喜歡的拿一些。」

  「哦。」

  季桐還沒意識到他話里的意思,照做,起身走到那邊,拉開第一層的抽屜。

  等她看清楚裡面是什麼的時候,瞬間頓悟,後悔剛才為什麼沒有反應過來。

  轉頭冷眼盯著他:「你自己留著用吧。」

  她才不會帶這個在行李箱裡。

  男人斯條慢理開口:「就是給我用的。」

  是給他用的,不過他用的方法就是把它纏在自己身上,他就不明白了,一個老男人對女孩子的髮帶情有獨鍾。

  最後季桐也沒收進行李箱裡,而是很用力地將箱子合上。

  後來出發的時候看著手機上並沒有自己的票務信息,覺得奇怪,想要打電話去查詢,最後被溫景淮拿走了手機,自己也被他帶到了另一個地方。

  最後坐上私人飛機的時候,她還沒有緩過神來,他全都準備齊全了。

  兩人抵達西北邊的時候,季桐還有些不適應,即使是提前做好了功課。

  這裡的風很大,紫外線也很強,溫景淮看她的身體情況不是很好,帶著人在酒店裡休息,她臉色蒼白,典型的水土不服。

  溫景淮帶了藥,慢慢餵著人吃下,休息了幾個小時,臉色才有了紅潤。

  「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下次還來不來這種地方。」

  季桐順著窗簾的縫隙往外看,外面的白晝仍然強烈,黑夜仿佛跟這裡的交集很遠。

  她靠在男人懷裡,虛弱但是認真地說著:「這裡看著給人一種荒蕪的感覺,但是只要你喜歡浪漫,這裡並非荒原。」

  「聽誰說的?」

  她仔細想了想,「忘了。」

  等她徹底恢復的時候,兩人去了海拔四千米高的日月山上。

  情侶裝的衝鋒衣,溫景淮細心把衣服上的帽子給她戴上,確實風很大。

  眼前是一片彩色,聽當地人說這是吉祥的寓意,放眼望去,雪山連接著雲端,勢有融為一體的趨勢。

  這邊不同於城市裡的高樓大廈,只有無邊的自由。

  「要是能一直在這裡就好了?」

  溫景淮低笑:「你這身體,等什麼時候適應了再說這話也不遲。」

  季桐拍了下男人的手,「別掃興。」

  「不敢。」

  彩色的是經幡,也是祥瑞的徵兆,聽人說,每片被風吹動而起的經幡,都是一次祈福。

  她抬頭看了許久,也沉思了許久。

  溫景淮看她,「在想什麼?」

  她閉著眼睛,許久後才睜開,「在想...」後面的話,季桐幾乎是貼在他耳邊說的:「你,也想孩子。」

  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不過如此,溫景淮伸手捧住了她的臉,「我也是。」

  「溫景淮,我想聽你叫我的小名。」

  「年年。」

  連續的幾聲,叫到最後,季桐感覺自己的耳根子有些發燙,才讓他停下。

  可是溫景淮卻像上癮般,而且她發現,每當他喊一次,便有一陣風起,帶動著彩色經幡,像在跳舞。

  在她耳中,更像是他在祈福。

  季桐經過經幡時,虔心低頭,心裡想的是保佑所愛之人安樂無憂。

  晚上的時候,季桐精神格外好,溫景淮也看到洗完澡後依舊在床上亢奮的小女人,勾起唇就過去了。

  今晚她格外迎合,指尖碰上他的喉結,順著往下,溫景淮身子緊了緊,在她耳邊低語:「勾我?」

  她想說沒有。

  可溫景淮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凌晨兩點的時候,地上散落了三根濕透的髮帶。

  在她還有些意識的時候,溫景淮又問了一遍:「回去之後,把證領了。」

  季桐雖然累,但也實實在在知道他在說什麼,這次沒有猶豫地回答他:「好。」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喜歡這種荒蕪的感覺。

  高中三年。

  大學四年。

  結婚三年。

  以後還會更久,久到後半生。

  再貪婪一點,就是下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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