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男人的較量
2024-07-08 10:13:20
作者: 久完
抓著鑷子的手用力,鑷子上還有消毒的棉布,按下男人傷口的那一瞬,溫景淮蹙眉。
「不好意思,先生,我,我,我...」
護士有些語無倫次了,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實在是駭人,而且她的手越來越不受控制,發抖得厲害。
季桐看到了,直接上前:「我來吧,你最後包紮一下就行。」
接過護士手裡的鑷子,季桐輕撫著傷口的地方,溫景淮身體好,到現在傷口已經不像昨天那麼恐怖了,只是這皮膚上有些恐怖,與他身上周圍白皙的地方相比。
她上完藥,吹了幾下,熱氣拂在溫景淮耳側,莫名地僵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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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開後,護士上去給他包紮,強忍著心裡那股懼意,包紮好後迅速離開了病房。
「扣一下,手疼。」溫景淮敞著病服,坐姿端正,兩隻手放在身側看著季桐。
手疼是吧。
季桐冷著眼上前,給他扣衣服,十分用力,似是要把扣子扯下來的架勢。
「要是想看直接看,我很大方,不介意。」
季桐從下往上扣的,最後還剩三個扣子的時候聽到這句話直接停了手。
「自己動手。」
這就生氣了?
溫景淮輕笑一聲。
阿元還站在原來的位置不動,盯著地板看,季桐讓他坐在凳子上。
扣好了衣服,溫景淮才著眼看向那孩子。
季桐摸了摸孩子的頭:「阿元,我們一會去看你媽媽,好不好?」
阿元抬頭看了她一眼,又把頭低下去。
季桐:「真乖。」
阿元,就是她電話里祁晰提到的那個孩子。
孩子不說話,溫景淮打量了他幾眼,便看出孩子不對勁。
倒像是,心理疾病。
「自閉症兒童。」
季桐直直凝視著他,點頭。
「他母親呢,怎麼把孩子交給你?」
季桐靠近,放低了聲音:「他母親昨日出了車禍,也在這家醫院。」
溫景淮沒有提起祁晰。
男人的心思,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
溫景淮出事的事情沒敢讓父母知道,兩個人從老太太離開後一直住在南城的度假村,那裡安靜環境好,只是現在溫霆好像更在意溫景淮的終身大事。
溫氏那麼大的家業,總不能沒有繼承人。
他難得強勢了一次。
溫景淮借著忙,推了幾次,而最近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人在臨城,沒讓他知道,溫霆想直接去公司,直接被溫景淮威脅,說是他來了,正好可以讓位了。
溫霆才沒繼續繼續,他只想跟妻子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而祁晰是昨天回的南城,今天又趕過來了,他先去的民宿,她不在,他又開車去了醫院,路上發了個消息,才知道她也在醫院。
溫景淮看到她垂眸,手指飛快打著字。
過了會兒,收起手機,看著孩子:「那個叔叔來了,我們去看你媽媽。」
那個叔叔。
溫景淮潛意識裡想到的就是祁晰。
「我跟你一起去。」
季桐:「你去幹什麼?」
溫景淮隨口捏了個理由:「我去找醫生問些事情。」
這麼蹩腳的理由,也真能說出口,季桐沒管他,領著孩子出去。
他們在十二層,而李梅在五樓,三人同乘電梯的時候,只有季桐摁下了五樓的電梯,溫景淮站在她身邊一動不動。
「你不是去找醫生?」
「嗯,順路。」
季桐:「...」
她怎麼不知道那醫生在五樓。
到了下面,季桐撫著阿元的肩膀出去,溫景淮緊跟其後。
進了一個單人病房,不大,祁晰就站在病床前,床上的人臉上的紗布將人包得嚴嚴實實。
「阿元,去看看你媽媽。」
季桐將孩子推上前。
祁晰的視線從阿元,到季桐,最後落在她身後的男人身上,微愣幾秒。
暗想著溫景淮怎麼會在醫院,還穿著病服。
祁晰繞過病床,走到季桐身邊:「深度昏迷,能不能醒過來只能聽天由命了。」
「怎麼會?」
明明她沒有做錯什麼,要說懲罰也該是那個家暴的男人。
老天有時候還真是不公平。
「離婚的案子只能暫緩,現在首先處理好這件事,車禍後續還有一些流程,當然,更重要的就是孩子。」
溫景淮聽著兩人的對話,倒是忘記了祁晰的身份,他還是個律師。
「年年,最近可能要麻煩你了,孩子這邊只能等我處理好案子後再商討一下怎麼辦。」
「沒事,我們不都在臨城麼。」
我們。
什麼時候她跟祁晰之間都開始我們了。
男人的醋意上來,故意『嘶』了一聲。
季桐下意識回頭。
「傷口疼。」
她看到男人痛苦的表情,不像是裝的,急忙上前查看,溫景淮趁勢靠在她身上。
「可能是走路扯到了,沒事。」
祁晰鏡片下的眼睛微眯,溫景淮這樣的人還能受傷,也是件稀奇的事情,開口問道:「溫總是怎麼不小心傷到了?」
商場上狐狸一樣的男人,現在虛弱成這樣,實在是判若兩人,但怎麼看著有點苦肉計的意味呢。
「這就要問年年了。」溫景淮看向季桐,「他問我怎麼受傷的,年年。」
連續的兩聲親昵的叫喚。
祁晰喊她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小時候他就一直這麼喊了,可是溫景淮...
他在抽什麼瘋。
有故意挑釁的意味。
她尋了個藉口:「我出去打點水。」
等人出去了,祁晰笑著看他:「溫總的苦肉計用得不錯。」
溫景淮俊美的面容立即沉了下來:「苦肉計談不上,我只是不希望她受傷,倒是祁先生看上去像別有所圖。」
溫景淮自認為閱人無數,但是祁晰,這人心思太深,所有的表情不露於表面,正是如此,才不正常。
「一樣,我也不希望她受傷,尤其是溫總帶給她的傷害,我不希望她再經歷一次。」
溫景淮眼神陰鷙,祁晰故意提起來他傷害她的事情,意圖不能再明顯了。
「我跟她好歹是有幾年的情緣,祁先生是哪裡來的自信,自認為你在她心裡有不一樣的分量,就憑兒時的情分麼,未免高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