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親了我,要負責
2024-07-08 10:12:58
作者: 久完
折騰到現在,已經凌晨四點了,溫景淮看一眼手機,方臨給他發的消息還顯示未讀。
看著懷裡的人,因為高燒整個人特別蒼白,抱在懷裡更是沒什麼重量。
單腳踏地,將人放在臂彎之上,等他完雙腳落地時,才將人輕放在枕頭上,腳步極輕地出去,掩上門,站在門邊處理一些消息。
演員需要化妝,正常妝造就需要兩三個小時,經常天不亮就出工。
本章節來源於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
顧涼開門出來時,就看到站在門邊的人,再往後,是未關緊的房門,微黃的燈光下,身形修長的男人看著手機,可能注意到了陌生的視線,漠然抬頭。
顧涼神情滯了一瞬,隨後上樓的經紀人催促他,看他僵在原地,便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愣了神。
這女人還真是厲害,離了婚還挺吃香。
「車在樓下了,走吧。」
想要去拉人,顧涼先一步走上了前,下了樓,經紀人好奇打量著那個男人,緊跟在後面,上車的時候,沒注意顧涼冷下去的臉,自顧自說著:「這個女人不簡單吶。」
說完抬頭,冷不丁看見顧涼的眼神,又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溫景淮再回到床邊時,季桐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極其沒有安全感的姿勢,睫毛輕顫著。
溫景淮又將人攬進懷中,雙手交叉放在她身前,人終於安靜下來。
天蒙蒙亮,白紗的縫隙透過微光,房間的大床上,男人靠在床頭,懷裡抱著季桐,露出了一點白嫩的肩膀,眼角還浸著濕潤。
轉醒之時,昨晚的夢像是藤枝一般攀上心頭,意識有些混沌,是學校,大學的時候,北城的冬天特別冷,還飄著大雪,她大晚上的在公交站台等車,心心念念的人出現,可下一秒,那人變成了吃人的怪物。
車子一直不來,她跑到最後進了一個死胡同,怪物張著血盆大口朝她撲過來。
明明是最想見到的人,最後成了吃人的怪物。
意識回籠,才發現自己被人抱在了懷裡,被子之下未著寸縷。
輕動了一下,耳邊清風般的聲音:「醒了。」
與昨晚的聲音重疊,她隱約聽到有人在喚她,年年。
溫景淮看向懷中之人,眉眼舒展了些:「喝點水。」
端起一旁的水杯放到她唇下,季桐喝了大半。
昨夜高燒出汗,脫水嚴重,後來餵藥之時也並未喝下去多少,她感覺嗓子冒煙般的疼。
「不喝了?」
季桐輕嗯一聲,身體往被子裡縮了縮。
溫景淮放下杯子,突然將人拉至跟自己齊平的高度,她身體疲軟還沒恢復過來,卻還是拉緊了身上的被子,沒有支撐點,前傾向男人倒去。
瞳孔微驚,時間像是靜止了般,空氣有一瞬的凝滯,只不過這次,雖是個意外,但更像是她主動。
撞上去時有些力度,不似昨天那般輕,季桐甚至聽見男人悶哼了一聲。
撐著身子退開,手也是酸軟,手肘一彎,身體下滑,溫景淮及時攬住她的腰身。
「親了我,要負責。」
溫景淮也沒想過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不過,這個意外,倒是可以多來些。
「那你昨天...」
話又止住。
溫景淮嘴角勾起:「昨天什麼。」
昨天輕碰那一下麼。
他故意裝傻,引她主動。
可她跳過了這個話題,手在床上摸索著,想找昨日穿的睡裙。
等摸上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時,溫景淮看她一眼,啞著聲音:「往哪兒摸呢。」
她停了手:「我衣服呢?」
「昨夜發燒,濕透了,扔在浴室的衣簍里。」
所以是他脫的衣服,她完全沒有印象。
「昨夜醫生過來,你不僅是發燒,還有發燒引起的一些併發症。」
他一動不動看著她的眼睛,她的身體自己最了解,那些毛病到底是怎麼來的,他想聽她親口說。
已然了解一些,但現在,此刻,沒有什麼比她親口說出口更重要。
併發症,無非就是生了杳杳後的一些毛病,季桐緩緩低下了頭。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會。」
牽扯到這個話題,她不想多提,而且還是過去。
她不說,溫景淮自不會勉強,鬆了手,下床拿過桌上醫生開的一些藥:「退燒藥可以不用吃了,其它的是一些調補的藥。」
「空調別開了,寒氣太重。」
溫景淮將藥放在她床頭的位置後,離開。
季桐盯著床頭的位置許久,昨晚應該是折騰了一整晚,他應該沒怎麼休息。
緩了緩勁,她掀開被子下床,進了浴室,果然看到那條裙子,輕撫一下,指尖還帶著潮氣。
她沖了個澡,熱水打在身上的那一瞬,所有的疲憊都被衝散,最後順手將那條裙子洗乾淨了。
出來的時候才想起昨日發燒前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再去看電腦時,已經關機了,她插上充電,等待開機,索性沒有丟失稿件。
祁晰母親的事情她沒忘,素雅的旗袍。
她翻了翻自己之前閒來無事繪製的花樣,最後定格在那朵木蘭上,眼前突然一亮,這個倒是能用。
又拿出了紙筆,攤開放在矮腳桌上,從沙發上拿了個軟墊,盤腿坐在地上。
這一畫就是三個小時,初稿才算成型。
門外有人敲門,她起身去開,坐久了,腿有些發麻,緩了幾秒。
是前台的那個工作人員,手上端著盤子,盤子裡是一杯牛奶還有點心,模樣精緻。
「最東邊的客人讓我送過來的。」
最東邊那間,她往那邊看去,房門緊閉著。
「就昨天抱你進來那個帥哥。」
抱她進來。
溫景淮。
季桐還沒開口,人已經將東西放在她手上,她下意識接住了。
放在房內的桌上,盯著看了許久,最後端起牛奶輕抿一口,頓住。
裡面,加了玫瑰蜜。
他怎麼知道。
不覺之間,從他出現在山上開始,心就亂了。
夢裡的北城好像格外遙遠了,從她畢業後再沒回去過,但記憶尤深的卻是那裡的冬天真的很冷。
即便是露在外面的手也已凍得通紅,當時心裡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