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沒意義
2024-07-08 10:12:40
作者: 久完
「你這都畢業了,難保人家是之前認識你,我還問她畫上的人是不是溫景淮,那姑娘當時臉紅得跟個兔子一樣。」
趙群現在想起來那幅場景,都想笑,是不是自己太嚴肅,嚇到了人家姑娘。
「我越是往下問,她頭埋得越低,我怕再問下去人姑娘要哭了,就把東西還給了她,我跟她說要想夠上溫景淮的步伐,課上畫畫是肯定不行的,結果那姑娘像是當了真,我到現在都記得她信誓旦旦跟我保證的樣子。」
「她跟我說,趙老師,我會努力夠上的,我當時以為她是認識到自己在課上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後來她也真有股韌勁,我記得她最後是去了北城,沒記錯的話。」
直到人說完,溫景淮放在膝蓋上的手因用力泛起青筋。
最後兩個字,觸著他全部的神經,北城。
原來她也是北城
趙群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別說,那姑娘畫得真不錯,哎,你小子怎麼跟我打聽起人姑娘了,該不會是...」
「她是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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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他第一次對別人說這兩個字,原來說出口是那麼簡單。
「哦,是嗎,那還真是有緣分了啊,我的學生湊成了一對,怎麼不把她一起帶來。」
溫景淮突然露出淺笑:「她忙著工作,下次我跟她一起來見您。」
兩人相談一刻後,趙群也知道了她是南城季家季弘的女兒。
高三晚自習最後的鈴聲打響,趙群讓他等會再走,趙群又問起他跟季桐之間的事情,溫景淮淺略說了一些。
趙群意味深長開口:「好姑娘就要好好對人家,收起你那副商人的做派。」
他看出了端倪,卻隻字未提,只是囑咐。
等到外面再無學生的動靜,兩人才離開。
「趙老師,我記得學校里好像種了不少梧桐樹。」
趙群關好門,收起鑰匙轉身:「是啊,除了前兩年打雷的時候劈焦了一棵,還是最老的那棵樹,學校當時找人來補救,還好,沒有傷到根里。」
一路走到校門口,保安看到人出來,才準備關上學校的大門。
趙群心情很好,多聊了幾句:「老李啊,我跟你講,我帶過的兩個學生在一起了。」
「是嗎,真是緣分,如此說來,您還是月老。」
人笑笑:「月老談不上。」
接著又對著溫景淮提醒道:「下次記得把季桐那姑娘帶過來,我問問她還記不得記得當時在我課上畫畫這事兒,哈哈哈。」
季桐。
保安聽到熟悉的名字,是他想的那個?
「是季弘的女兒,季桐?」
溫景淮目光倏地一頓。
趙群也詫異:「認識?」
「哪能忘啊,季總可是我家的恩人,趙老師,您知道我女兒的事情吧,當初多虧了季總及時把我女兒送到醫院才保住一條命。」
溫景淮從別人口中知道她那麼多事,挺不是滋味的,還有沈陸,連他都注意到的事,即便知道他是個見色起意的性子。
壓不住心裡的煩悶。
趙群突然打笑著:「行了,也不早了,溫氏集團的老闆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這個點,確實不早了。
風好像越刮越大的趨勢,馬路上也不見有什麼人影。
雨幕很大,香榭道十八號門前,一輛黑色價值不菲的名車在這停了一晚上。
打落在車窗上的雨模糊了車內人的視線,直至清晨,雨勢才漸漸小了下去。
季桐早上醒來的時候洗了個澡,因為身上隱隱約約帶著酒味道,還有床上的四件套她全都放進了洗衣機,拉開帘子看了眼外面,依舊下著雨,院中打落了一地的葉子,看來昨夜雨勢很大。
門前的綠植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看到院子裡那些葉子她有些擔心。
拿了把門後的傘,撐開,朝著前面走去,到了檐下時又合上,甩了甩水,才進門。
走過一處都留下一行水漬,想著檢查完再收拾。
打落了幾朵沒開的花苞,然後就是碎了一盆多肉,估計是被風颳掉的,多肉的盆底是瓷的,經不起摔。
濕潤的地就著一堆被打濕的黑土,周邊還被衝散開,實在是難收拾。
她提起褲腳,蹲下身,撿起來那朵完整的多肉,粉色的,還有個好聽的名字「草莓泡芙」,當初一眼就相中的一盆,粉嫩嫩的。
她一心全在這上面,還有因撐傘而受局限的視線,並沒注意到對面下車走過來的男人,直到視線里出現一雙黑色皮鞋。
稍偏了傘,抬頭,看清了人。
溫景淮迎著雨,淋了一身,雨水順著臉頰落進頸處,本就濕透的衣衫更加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胸膛,紋理分明。
只一眼便收回視線,方才拿著多肉的手偏離了傘下,本還沾了濕泥的手被雨水沖了個乾淨。
她隨手放回一處盆栽里,站起了身體。
「昨晚,我去了一中。」
一中。
這兩個字讓她目光一頓,不由抬頭。
他身上還是昨日的衣裳,眼下也暈著烏青,看著像是一夜未眠,偏開視線,馬路對面是他的車。
「你一晚上都在這?」
「嗯。」
她捏緊了傘柄想要轉身,溫景淮突然開口:「沈陸先前跟我說經常在高三部看到你。」
季桐手上加重了力道,面上卻沒表現出什麼,說道:「他看錯了。」
她不承認,溫景淮也不信。
「我碰到了趙老師,你應該認識,我們的老師。」
從溫景淮說出我們那兩個字的時候,她就不再那麼淡定了,睫毛輕顫,眼神也有些閃躲。
「我有些記不清了。」
溫景淮逼近一步:「真記不清了,趙老師可是還記得有你這個學生,記得還挺清楚。」
季桐不確定他去一中的目的,現在看來跟她有關,或者根本就是為了她而去。
「溫景淮,你不用故意去了解什麼,都過去了,而且,沒意義。」
沒意義。
溫景淮瞳孔緊縮,一句沒意義否決了他所有的行為。
「季桐,對你來說沒意義,可是我想知道那段過去,甚至想明確知道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