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供狀拿到

2024-07-08 09:51:39 作者: 滿城金甲

  有人願開口,蔣瓛親自書面,領著書吏記錄。

  從這些人口中攀咬出了幾個與賀良平相交甚好之人,而在這些人當中,有人知曉賀良平在朱允炆那裡的地位,也知曉朱允炆會安排賀良平做些什麼事情,但至於做了什麼他們也不得而知。

  畢竟,知曉這些的人早在錦衣衛到東宮的時候就已自殺了。

  剩下那些,也不過是知曉朱允炆對賀良平的倚重,走的與賀良平親近了些。

  錦衣衛的那些人或許只知要調查這些東宮這些宮人與賀良平的關係,但蔣瓛卻深知朱元璋所要的是要從東宮這些宮人身上查出賀良平與朱允炆的關係。

  光是這些遠遠達不到朱元璋的要求。

  

  對此,蔣瓛也是著急的。

  現在在朱元璋的授意之下該說的都說了,若是再查不出結果的話,那在朱元璋那裡真就不好交代了。

  沒能從攀咬出來的幾人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蔣瓛直接去了關押東宮宮人的牢獄外面。

  站在長長的走廊上,開口道:「本指揮使再給你們一個機會,誰有要說的現在就說,往後你們再想開口,本指揮使可就不奉陪了。」

  朱大福認祖歸宗已近在咫尺了,朱元璋那裡也不可能一直等著他們這些人開口的。

  再過些時間,這些宮人再不開口,朱元璋怕也要讓朱大福認祖歸宗了。

  至於朱允炆的問題,也只能是等將來再做解決了。

  蔣瓛開口,氣氛沉悶了半晌,終於有人開口問道:「有人曾說吳王是流落於外面的嫡長孫,陛下今日就要讓吳王認祖歸宗了,此消息是否屬實?」

  既然詢問這個問題,那這人肯定是知曉些什麼的。

  蔣瓛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犀利的眼睛投到身邊的獄卒身上,也沒有馬上回答,只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蔣瓛的這個不置可否,實則是對這個問題的最好回答。

  堂堂錦衣衛指揮使,若一板一眼去回答他們的問題,反倒顯得有些不夠真實了。

  朱大福出言,此人又道:「我要與你單獨說。」

  單獨說的問題往往下不了。

  蔣瓛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沒做拒絕,直接招呼了自己身邊的獄卒道:「把他帶過來。」

  有獄卒剛準備行動的時候,隨之又有幾個人道:「我也有話要單獨與你說。」

  說的人越多,越能證明事情的可靠性,真實性。

  蔣瓛自是不會拒絕,停頓都沒有直接招手,道:「一塊都帶過來吧。」

  很快,大概有十幾個人被帶至了一個單獨隱秘的牢獄中。

  錦衣衛徹查的都是大案要案,很多時候不方便讓人知曉過多,這樣的地方很多。

  「你們一起說,還是分開?」蔣瓛問道。

  蔣瓛出言,那些人以眼神交流了一下,紛紛道:「一起吧,一起吧。」

  若說的是一個問題,在一塊說也沒什麼不能的。

  只要能把問題說清楚就行,一起不一起的倒也無關緊要。

  很快,十幾個人全部被帶進牢獄中,由蔣瓛一人審訊記錄,其餘獄卒校尉悉數於牢獄外面十幾步開外值守。

  人清理乾淨之後,蔣瓛把狀紙攤開,毛筆蘸上墨,開口道:「行吧,誰先說。」

  圍繞賀良平能說的事情很多,怎麼說由他們自由發揮,蔣瓛也不會去做引導。

  蔣瓛若是引導太多,難免有人會覺著這是蔣瓛的欲加之罪。

  蔣瓛出言後,有一老太監也不扭捏,直接站了出來,道:「我們等都是受太子妃隆恩的,一直未有機會報答太子妃,吳王既是太子妃所出,那我等也就該把埋藏心中秘密說出來,為吳王做些事情。」

  醞釀好了之後,老太監隨之便說到了正題。

  「賀良平等人都乃是呂氏為二太孫培植起來的心腹,他們有的是受了呂氏的恩,有的是被呂氏握著把柄,只能效忠於二太孫。」

  這些人在宮中的資歷也都不短了,徒子徒孫的很多了,只要存心,在他們這裡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有了老太監的開頭,接下來的十幾人都接連說了些朱允炆和呂氏吩咐這些心腹做的一些事情。

  最早的一些便就是呂氏陷害常氏,導致常氏早產,以至於落下病根,在生朱允熥之時難產而薨。

  因此事查出,呂氏吞金自殺,之後朱允炆為替母報仇,安排賀良平處置了那些做證之人。

  之後的一些就是呂氏和朱允炆對朱允熥的打壓挖苦,使得朱允熥性格出現了缺陷,自卑膽小怯懦,與儲君的距離越來越遠。

  再之後的一些就是朱允炆為與朱大福競爭,安排心腹所使用的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其實,以前的時候他們不知朱大福身份,注意這些不過是以防萬一留作備用了。

  他們這些人不僅受常氏隆恩,也曾受過朱標隆恩的,不管怎麼說,朱允炆那都是朱標的兒子。

  在朱標其他兒子當不起這個儲君之位的情況下,也只能是由朱允炆來接任了。

  現在朱大福出現了,自然也就需一門心思扳倒朱允炆這個絆腳石了。

  蔣瓛記錄了滿滿的三大張,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疼的手腕,道:「最近的有何要說的,賀良平誣陷吳王的目的可有證據?」

  只憑這些是足以讓朱允炆的真實面目大白於天下,但把賀良平誣陷朱大福的事情查出來,才能讓朱大福清清白白的認祖歸宗。

  這也是朱元璋所希望的。

  蔣瓛詢問這些人略微沉思後,有太監道:「馮安知道,他說聽賀良平一個乾兒子說的,這人過去找賀良平的時候正趕上賀良平與二太孫匯報說如何對付吳王,他沒敢進去,扭頭跑了。」

  在宮中那就更沒什麼秘密可言了,只要是發生過的事情那絕對不能藏得住。

  蔣瓛比這些人都著急,問道:「馮安呢?」

  有別的太監回道:「就在詔獄關押著。」

  蔣瓛當即慌慌張張起身,衝著外面吩咐道:「快,快去把馮安提來。」

  馮安這可是個關鍵人證,可不能出差錯的。

  校尉去提人的時候,蔣瓛就在焦灼的來回踱步了,等了大概片刻的功夫,外面終於有了動靜。

  蔣瓛直接跑到外面,把馮安提溜了進來,抓著他問道:「你在賀良平那裡聽到了什麼,如實說來。」

  馮安之前被錦衣衛用刑的時候都沒說,現在就更不敢隨便說了。

  不過,他之所以不說並不是要效忠朱允炆,若他打算深埋心底的,那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他之所以不說是不敢說,他害怕這是朱允炆的考驗,他若說了,那可就沒命了。

  畢竟,朱允炆身份非同一般,這樣的人即便倒霉了也能捏死他的。

  那太監則勸道:「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不會有事的。」

  馮安能把這些話與這太監說,說明那是信任這太監的。

  這太監勸說後,馮安當即開了口。

  賀良平是怎麼說的,朱允炆又是怎麼回的。

  就連當時兩人所在的位置,包括當時兩人臉上的表情,賀良平都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這東西可是這些供狀中最為寶貴的。

  蔣瓛記錄完畢,吹著紙上沒幹的墨跡,隨之道:「你們就在此等著吧,我馬上就進宮,等著陛下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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