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頭甲三名
2024-07-08 09:41:37
作者: 滿城金甲
會試放榜。
朱元璋面前放著狀元榜眼探花的名字,臉上掛著隱隱笑意,埋頭思索。
「這三個士子都在咱大孫家裡住著,那有無可能,他們是咱大孫培養出來的?」
若不是他大孫培養起來的,那就說明他大孫眼光獨到。
要不然,那麼多士子不收留,為何要挑前三名收留。
蔣瓛時刻關注著朱大福的消息,但凡朱元璋問到的,他才回答。
朱元璋若不主動詢問,他也不會說的。
「應是朱東家培養起來的,那張信是因盤纏被偷無意流落到朱東家門口的,戴德彝則是因不願寫文章供其他讀書人傳閱被排擠,在城郊尋下榻之處碰上野狼,被朱東家所救。」
說到此,蔣瓛不得不多說幾句朱大福高深的箭法。
「陛下,朱東家箭術怕也無人能比...」
說著,把朱大福是如何射偏朱彝箭的說了詳細說了一遍。
朱元璋願意聽這個事情自是得多說幾句。
說完之後,朱元璋眼前一亮,道:「你是說咱大孫還有百步穿楊的本事?」
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強大臂力,除卻從小苦練之外,還是需先天的。
「是,射偏的箭直接鑲嵌進了旁邊的一棵樹上,怕是像開國公那般,天生神力。」
開國公說的是常遇春。
常遇春戰力的確是當朝中最強悍的,力大如牛,就連徐達那般悍將在常遇春面前都會遜色幾分。
朱元璋臉上掛著笑很高興,蔣瓛趁機又道:「陛下,還有一事,那景清這次進京赴考,據說就是為與朱東家學宋體字的。」
對景清,朱元璋是有些印象的。
景清,本是陝西邠州宜祿驛人,父母雙亡後,寄養在陝西真寧縣外祖母家中,入真寧籍。
曾兩次連中鄉試解元,卻拒不入京參加會試,被朱元璋勒令,十年內不准參加大考。
此番若不是為與朱大福學習宋體字,是否進京參加會試可還是個未知數。
「是嗎?」朱元璋驚疑。
他驚疑的倒不是景清能來,而是景清竟是為了他大孫赴考。
他大孫以一當十,又能百步穿楊,關鍵學識也是出類拔萃的。
種種跡象來看,他這大孫的能力都強於他大兒了。
「今日是放榜吧?」朱元璋問道。
他大孫知道他手底下那三個士子奪得前三名會有何想?
「是,應該已經開始放了。」蔣瓛道。
蔣瓛與朱元璋匯報已有些時間了,外面具體情況如何,他哪能知道。
「走,隨咱出去瞧瞧。」
...
貢院門口,人山人海。
第三甲已經公布。
陸鴻振身旁擁著幾個讀書人站在金榜之下一行行盯著名字。
一圈找完,有幾人已發現了自個兒名字,但陸鴻振的名字始終沒被找到。
幾人倒也不驕不躁,直接勸道:「陸兄別急,以陸兄之才該當前兩甲的。」
希望是吧。
到了第二甲公布。
不少人驚呼大喊,道:「我中了,我中了...」
隨之不知是哭還是笑的,抓著人隨機報告這個好消息。
陸鴻振尋了半晌沒尋到自己名字,倒被一人高中的瘋癲之人抓著袖子炫耀了半晌。
與之交好的幾個讀書人在第二甲也都尋到了自己名字。
「還沒有陸兄的名字嗎?」有人問道。
有機靈的根本不做回答,直接衝著陸鴻振拱手道:「恭喜陸兄,名列頭甲。」
頭甲豈是說說就能有的。
幾個讀書人雖前呼後應說著恭喜的話,但陸鴻振心中卻有些沒底了。
難道他真的名列頭甲了?
陸鴻振臉上帶著微笑卻已經變成了苦笑。
張信三個從第三甲到第二甲轉悠了好幾圈,都沒尋到他們的名字。
張信滿是不可置信,問道:「景兄,沒你嗎?」
景清搖頭。
他好歹也是連續兩次鄉試的解元,再怎麼著也不至於連個進士都中不了?
更何況,他也感覺這段時間他也精進了不少。
「戴兄,你也沒有嗎?」張信又問道。
戴德彝沒說話,就算是默認了。
他們三個怎都沒有?難道是頭甲?
正當幾人有些心焦之時,陸鴻振幾個讀書人瞧見了戴德彝的存在。
他們聯合城中的那些客棧驅逐戴德彝,本事想讓他妥協的。
沒想到,戴德彝非但沒妥協,反倒是還跑到了朱大福那裡。
這可就是故意與他們為敵了。
「戴德彝沒中吧?就知道你跟著朱大福學不到什麼好。」有讀書人出言諷刺。
不管中不中,他們三個可已把朱大福當做自己的恩府了。
面對別人當面諷刺自家恩府,那可比諷刺自己還要讓他們生氣的。
「你說什麼?」景清率先發怒。
景清到了京師就去尋朱大福了,一般讀書人也不認識他。
景清出頭,那讀書人更是直接道:「你也是跟著朱大福的吧?看你要不是什麼好鳥?拿來的回哪去,來年再考...」
就在這讀書人還在繼續往下說的時候,頭甲三名公布了。
有讀書人高聲唱和著宣布,道:「探花浙江戴德彝,戴德彝在嗎?露個臉。」
景清聽見這,也不顧與那讀書人計較了,轉而拉著戴德彝,道:「戴兄,你中探花了。」
戴德彝一臉懵,他自認有些學識,可從沒想過中探花的啊。
一旁陸鴻振本沒心思計較身旁跟著他的那些讀書人與戴德彝衝突,聽到前面頭甲簇擁著的讀書人喊戴德彝的名字。
當即快步上前,想要瞧個清楚。
他這也不僅僅是親眼瞧戴德彝的名字,也是瞧瞧頭甲兩名是否有自己的名字。
戴德彝都中了,他怎麼著都不能榜上無名的。
在陸鴻振往前走的功夫,有人又道:「榜眼陝西景清。」
景清正為戴德彝高興,竟又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竟是榜眼?十幾個省,那解元可不少,他能拿這個榜眼可不是那麼溶體的。
景清激動之餘,想起了張信,道:「張兄,你莫不是是狀元了?」
朱先生可一直說,他們之才雖差不多,但張信的排名肯定要在他們兩個之前。
這倒並不是因為他們學識的差距,只是張信穩重已表現在了文章當中。
他們兩個銳氣,文章用詞也較為犀利。
在這點之上,朱先生還一直稱讚他們,說這股銳氣並不是錯誤,反倒是為官者該有的風骨。
張信希望如此,但又怕出什麼岔子。
想要過去瞧瞧,缺額發現自己好像走不動道了。
還是最前面的讀書人,喊了聲道:「狀元,狀元乃是浙江張信。」
狀元一出,景清拉著張信,道:「張兄,還真是你,你中狀元了。」
正常情況,會試三年不過才一次。
也就是說,每三年才會出一個狀元。
能中一個狀元那真是莫大的殊榮。
張信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中,心裡激動,竟想哭了。
景清也不顧與那些尋頭甲的讀書人寒暄,直接道:「快先把這個消息告訴朱先生,他定會為我們高興的。」
看榜的讀書人人山人海,張信他們幾個離開,也沒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