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傳授
2024-07-08 09:41:35
作者: 滿城金甲
戴德彝本是誰都不想求的,不然的話,他只需寫一篇文章,城裡客棧不就可隨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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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兩次危機後,讓他有些懼怕了。
他若堅持在這裡留宿,再出現什麼問題,那誰都不知道。
最終,戴德彝只得妥協,道:「那就多謝了,你放心,我會按客棧標準付你錢的。」
他是差錢的人嗎?他若在意錢就不會讓他留了。
朱大福懶得多說,揮手招呼何先道:「把他送去我家,就安排他住在張信隔壁,那裡清淨有利於他備考。」
既給人安排了住的地方,也總得是給人家提供個方便的。
...
朱允炆自方孝孺幫著說話後,倒是有可時不時出宮。
但這次的出宮不同於以往。
之前出宮是圍繞朱大福轉的,這次出宮則是在讀書人之中混的。
與讀書人交,朱允炆更覺行雲流水。
應天日報報館,現在讀書人在那裡印刷優秀文章供相互之間傳閱。
朱允炆過去的時候,有隨從抱了一大摞紙墨。
「紙墨用的多吧?我又幫你們拿來了些。」
能夠自己印刷,也就方便了這些讀書人迅速汲取別人的長處精進自己。
幾日時間,這些讀書人感覺比往日著實有了不少的提升。
得到好處,自是念著朱允炆的好。
朱允炆進門,陸鴻振領著幾個負責印刷的讀書人紛紛見禮。
「殿下這些東西著實及時,今日過後就不夠用了。」
每日印那麼多,需求量是不少,但朱允炆一次性並不會給太多,隔三差五的往過去送。
這也是為了方便漸漸施恩。
朱允炆則笑著道:「你們先用著,不夠的話,我再差人送。」
紙墨送上,朱允炆又問道:「這幾日的文章呢,我瞧瞧。」
這些文章雖都是頗為優秀的了,再從中摘選,那可就都是名列前茅的了。
印刷的發掉,原稿也都還在。
陸鴻振遞上,道:「凡有些名氣的,在下都去尋了,他們也都答應寫了,唯有戴德彝又臭又硬非不願寫,現在竟是直接住到朱大福家裡了。」
聽到此,朱允炆握著報紙的手突然緊了緊,問道:「哦?他學識如何?」
若有狀元之才,還是要想想辦法。
陸鴻振回道:「學識是有幾分,倒也有希望高中。」
只是有希望高中?
一旁有人接著陸鴻振之言,道:「其實說高中也只能全憑運氣,他那文章在下見過,多了幾分銳氣,少了幾分沉澱,若正好能對考官胃口是可高中。」
會試中評閱的那些考官都是老臣了,他們喜歡的可是那種平和的。
像那种放芒畢露的,是很難入了他們的眼。
聽到此,朱允炆放心了。
只要別名列前茅,即便高中,倒也能夠接受。
...
另一邊,朱大福剛在酒樓忙完,有個讀書人尋了過來。
「在下景清,特來拜見朱東家。」
景清?這人也有些名頭吧?
靖難之役後,他曾袖裡藏刀刺殺朱棣。
文臣敢單槍匹馬行刺殺之事,那可是少之又少的。
自學堂的事情曝光後,他這酒樓都基本上沒有讀書人來吃飯了。
若非他這酒樓並不靠讀書人支撐,他這酒樓也就開不下去了。
景清竟主動拜訪了,這倒是有些稀奇。
「找我何事?」朱大福問道。
景清直接回道:「朱東家一手宋體字粗中有細,在下佩服不已,想與朱東家學習一二。」
報館報紙的銷量受到了影響,但宋體字依舊還在讀書人之中流行。
畢竟,這字在當朝官員們之中也很受歡迎,他們若想高中還就得迎合這那些主考官們。
「你可知這段時間,那不少讀書人仇我為死敵?」
別跟他學上機子的宋體字,又被那些讀書人排擠了。
「略聞一二,好像是因什麼奇技淫巧。」景清回道。
知道就行,那說明後路他也已經想好了。
「那就行,我那裡有些手稿,你可用作臨摹,不過你短時之間之內怕是練不好,會試之前還是別嘗試著練習了,不然的話容易邯鄲學步影響會試。」朱大福道。
再怎麼練習,都不可能與朱大福的一模一樣。
都是經過練習,自成自己的體系。
這就需要時間的,不然的話只能練個四不像,根本就很難形成自己的體系。
景清道:「在下偶然得到興明日報的報紙,瞧那宋體字粗中有細別有一番風骨,已練習了一段時間,專程來拜訪先生,想得先生指點一番,順道來參加個會試。」
沒聽錯吧?他這話莫不是說反了吧?
朱大福沒仔細問,只道:「既練習了一段時間,以此準備會試倒是可行,先把你手稿拿出來瞧瞧。」
有人有悟性,輕易掌握其中的精髓,不需苦練就可成。
有人悟性差,這就需要夜以繼日的苦練了。
這種情況下,能成與否不知道,什麼啥時候能成就更不知道了。
景清從身上拿出自己手稿遞給了朱大福。
朱大福接過,不僅是看整體的美觀,也要看每個字的筋骨。
很多人的字,整體看倒是挺整齊。
可若掰開揉碎去看,就會少那麼幾分韻味。
「你這字剛勁有力,透著幾分風骨,揮筆行雲流水也有幾分灑脫,但正是因為這灑脫少了幾分宋體字的韻味,多加練習就行了。」
張信和戴德彝既都已安排在家中了,景清想跟著他學習,家裡多他一個也不多。
「你若暫時沒找到客棧住,去我家裡吧,有什麼要問的也方便些。」
景清也不是客氣之人,朱大福邀請,當即便便應了下來。
...
既把人帶回了家,朱大福多少也得管著他們些的。
隔三差五的會弄些策論的題目讓他們幾個去做,每次答完總是會給他們指點一二。
每次指點過後,總是能讓他們有豁然開朗之感。
張信和景清相處不錯,戴德彝雖每日獨來獨往,卻也是能融得進他們圈子的。
三人按朱大福要求做了文章後,一塊坐在院子裡喝茶。
張信提議道:「景兄,戴兄...我們在朱先生這裡也住這麼久了,朱先生也教授了我們這麼多,又胸懷筆墨,做我們恩府也當得起了。」
喊恩府只是一句話的事兒,其實他們心底已把朱大福當做恩府了。
景清想了片刻道:「等放榜,放榜之後若能拿到滿意的結果,我們就拜朱先生做恩府吧,如何?」
他們與朱大福相處這麼久了,早已被朱大福身上的人格魅力折服了。
「行,那就這樣。」張信應道。
張信早就有這個意思了,即便景清不說,他也會這樣做的。
「你呢?戴兄?」張信又問道。
戴德彝這人是有些孤僻,但也是重情重義的。
「拜。」
說的雖簡單,但也是表明了態度。
這也意味著,他們三個又能夠一同進退了。
「那行,那我們就是同門師兄弟了,還有幾日時間爭取我們幾個一同名列前茅,一同拜師。」
張信打氣,幾人互相勉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