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秦茹

  此詩一出，眾皆譁然。

  不少人跟著吟誦品味著。

  張遠選杜甫這首詩「春望」，主要是應景，幾乎是現世的寫照。

  至於文采啥的更沒得說，那可是詩聖流傳千古的詩，數代文人墨客爭相效仿的典範。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大漢朝破碎不堪，諸多城荒蕪，雜草叢生……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雖是三月，但戰火連天，百姓流離失所，親友天各一方……

  

  「好詩！

  想不到道長年紀輕輕卻文才絕世，能在如此短時間作得如此神作，小女子萬分佩服。

  不知道可否有幸向道長多些請教？」

  如夢姑娘已是眉目含情的朝張遠看來，神情中帶著深深的期許。

  「哈哈哈……本仙求之不得！」

  這一口一個本仙叫得倒是自然。

  可他們不懂，這是現代式洗腦。

  張遠邁著八字步朝樓上走去，哪有半點仙人模樣？

  眾人見此，都是一陣憤慨。但對於這詩卻也不得不服，確實厲害！

  此時見那白衣全公子，也全然沒了先前的風度，眼神冷冷地盯著張遠，似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般。

  隨著如夢姑娘來到雅間，見她隨即吩咐下去，「小月，你去廚房備些酒菜；小南，你去裡屋把我鳳鳴琴取來。我要與道長把酒暢談，彈上一曲。」

  「不知道長剛才所吟，詩名為何？」

  「便叫春望吧。春天的期望！」

  「倒也是分貼切。不知道長，何以會有如此深刻的感悟？」

  「本仙近日裡下山，遊歷諸多地方。

  自漢室政權破滅以後，群雄為爭奪權勢，打著興復漢室或是討伐叛逆的旗幟，擁兵自重、興兵斂財。殊不知，天下諸侯，多為叛逆也，而百姓卻為此承擔著所有！

  正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張遠這話倒是真情流露。

  無論是剛下山時遇見的孤獨老人，還是一路行來的田間百姓，都是讓張遠深感同情，卻又無可奈何。

  沒辦法，世道如此，人性如此。也唯有改變這亂世，百姓或許才能過上安定生活吧。

  聽得此番言論，如夢姑娘亦更加佩服。像是回憶起些什麼，顯得有些難過起來。

  「以姑娘這般才貌，家世定也不凡，怎會流到此風塵之地？」

  「唉……」深深一嘆，便聽如夢姑娘悠悠道來。

  「卻如道長所言。

  小女子名叫秦茹，出生在長安城。

  我們秦家在長安，雖然比不上世家豪族，但世代經商，倒也有些積蓄。

  而這一切卻在董卓亂政後發生了改變。

  也正如道長所言，那些諸侯個個狼子野心，擁兵而立，霸占地盤，搶錢搶糧……

  苦了天下百姓，也苦了我們這些毫無勢力的商戶人家。

  最初兩年還好些，諸侯底下那些兵士還略有節制，適當收取便也罷了。

  到得後來打得越發激烈，便再無顧忌，瘋狂搶奪，分文不留。稍有反抗，舉刀便砍。

  我父母、叔伯全都因此慘死。我是被父母藏於地窖中，才倖免於難。

  而當年掌權的，便是挾天子令諸侯的曹賊！

  本想著錢唐繁華之地，能尋得名主，報滅門之仇。

  誰料那曹賊，如今越發勢大，報仇恐再無希望。

  於是便在此暫時安頓了下來。」

  原來如此，也是個苦命人。

  「天下之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雖說現在曹軍勢大，但也不是完全沒機會。」

  秦茹一聽，瞬時眼神一亮，仿佛於無盡黑夜裡見到了點點火光，頓時「撲通」一聲跪到張遠面前：「還請道長相助！但凡能報此大仇，小女子當全憑道長吩咐。」

  張遠也沒有接著往下說，而是指了指裡面，

  「先去裡屋床上……」

  「嗯？道長這麼直接的嗎？」想著，秦茹臉一紅，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而張遠只是想先傳她一篇練氣法，再助它運氣打通一些經脈而已，是她想多了。

  「呃……姑娘誤會了，本仙只是打算傳你一些法門，需要你盤坐運氣！」

  原來是這樣。但秦茹心裡有些莫名的失望。

  於是來到裡屋，閉眼盤坐床上。

  同傳法李山一樣，並食指中指對著秦茹眉心一點，「上清練氣法」如潮水般湧入秦茹腦海，秦茹頓覺頭痛欲裂，拼命強撐。

  而後張遠化指為掌，輕輕按向秦茹頭頂。頓時，靈氣順著她手太陰、足太陰二脈來回沖刷。

  如此，半個時辰以後，秦茹已至練氣一層。

  由於體質原因，秦茹的承受力遠不如李山，好在意志力還算頑強，堪堪撐到了突破。之後慢慢修煉，體質也會慢慢改善。

  又過了大約一炷香時間，秦茹從修煉中回過神來，當下納頭便拜。

  「不必如此，舉手之勞而已。上清練氣法並不高深，若你能將其練到築基期，清心靜神，將有不錯的效果。在此環境下倒也適合。」

  豈知今天的舉手之勞，對此後數年裡漢中的興起，有著多麼非凡的意義！

  隨後取出一把一品極品的匕首，長約一尺，最適合女孩子防身用，交到秦茹手上，「拿著防身吧，或許有用。」

  再取出些靈藥靈符，大致說了下用法。

  「今後你便在此潛伏。

  錢唐一帶是江東最為繁華之地，世家林立，你可多加結識。

  有識之士，也可多結識一些。

  而你主要的目的，是了解各方局勢，各大勢力動向等，也就是打探情報。

  最重要的，保護好自身安全。努力修煉，其它的本仙自有安排。」

  「小女子定當謹記於心。」

  呃，不是該弟子謹記的麼？其實師徒之間也可以有點那啥的。

  此間已了，張遠自是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

  一顆偌大棋子便在這不經意間布下，此乃緣法！

  從剛下山時的茫然，到這短短數天的經歷，以及那些不期而遇的安排，難道本仙真是氣運之所在？

  張遠對此也有些不解，難道我爺爺卦術已通神？我咋啥也不會算呢？

  李山那純屬意外路過，隨手而為；彭綺是憑我對三國的記憶，臨時起意；秦茹這就更是巧合，我真的就過來湊個熱鬧……

  這世間冥冥之中，當真是有命數？

  看來我真得好好研究研究卦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