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知道你父親是怎麼死的

  從慶城大學回來，已經晚上八點了，宋樂悠和方欽州都累得不行，所以回到家，一句話都沒說。

  宋樂悠回屋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方欽州則是懶懶地躺在沙發上發呆，不一會兒像是回過神來一樣，給自己和宋樂悠叫了晚飯。

  

  趁著外賣沒到，方欽州決定去洗個澡，畢竟晚上還有硬仗要打，一想到這，方欽州就頭疼，晚上也不知道是什麼個情況。

  現在他在道法上，基本沒什麼能力幫宋樂悠，所以只能做到不給她添亂，幫她打理一些像「開車、吃飯」這樣的事情。

  哎，什麼時候能學到本事啊！方欽州不禁沮喪起來。

  等二人坐到飯桌前吃飯時，方欽州又一次主動詢問，「我該怎麼學習道法呢？」

  宋樂悠抬起頭，有點不解：「怎麼突然問這個？會畫符了？」

  方欽州抿了抿嘴，有點沮喪道：「我想幫你啊，今天下午，要不是警察來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幫你，再說，以後遇到這種情況，需要武力解決的時候，我總不能給你拖後腿。但是畫符我真的不會啊！」

  宋樂悠想了想說：「我是真的不太會教人，我師父更會教一些術法，不然你先背符咒，等我師父能開口了，我求他教你吧！」

  方欽州開心同意，像個一百多斤的傻孩子，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宋樂悠搖搖頭，不理解但很震撼，索性繼續吃飯。

  屍檢結果很快就出了，確係自殺無疑。

  現場指紋繁雜，但監控錄像顯示在杜星俠進去後，堯空起進去前，沒有人進去。

  而且繩子是杜星俠自己買的。

  可是杜星俠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就那麼走了，誰能甘心呢！

  不過警察在杜星俠手機里查到的聊天記錄，讓眾人大吃一驚。

  警察好奇地問，「你知道他有女朋友嗎？」

  杜媽媽哭著搖頭，兒子從來不說自己在學校的事，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杜媽媽對他也放心，就沒過問。

  警察不忍地解釋，「看聊天記錄，他的女朋友對他長期實行語言暴力，對他很不好，還經常侮辱他。」

  警察只能這麼解釋，因為PUA這種網絡詞，杜媽媽根本就不懂！

  可是杜媽媽知道，人與人交往應該是友善的，她也是這麼教育兒子的。

  可為什麼她的兒子得不到同樣的對待呢！

  杜媽媽哭倒在地，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不能自已。

  警察也不忍心看到這種場面，所以承諾一定盡力調查。

  王雪被警察叫去問話時，剛好在校外，所以沒人看見。

  王雪心裡墜個不停，但她面上絲毫不顯心虛，反而是焦急和難過，就像一位真的擔心男朋友的合格女友一樣。

  「你與杜星俠是什麼關係？」

  「我倆就是有好感，但沒說破。警察叔叔，他真的自殺了嗎？」

  王雪睜大眼睛，眼淚隨著話音一起滴落，儼然一個沒入社會的大學生。

  警察不為所動，繼續詢問，「他為什麼經常轉帳給你，還標註贈與？」

  王雪還是那副可憐模樣，「他看我家庭條件不好，就想照顧我關心我，我之前不想要，我懂法，因為我倆關係萬一掰了，他再朝我要回去怎麼辦？那時我可沒錢給他，所以他為了讓我放心，就標了贈與，我才收的。」

  看起來是天衣無縫的對答，但警察就是有種不可信的直覺。

  但直覺不能當證據。

  而且王雪一個大學生，在警察面前說假話，也需要勇氣。

  所以警察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問過話後，就放王雪離開。

  從道德上，王雪絕對傷害了杜星俠，但法律上，沒證據。

  所以只能按自殺結案。

  杜媽媽不想接受這個結果，但她也知道，警察是沒錯的。

  杜媽媽雖然怨恨王雪，但她沒有去鬧。

  只是去學校收拾了兒子的遺物，安安靜靜地帶兒子回了山區。

  杜星俠的事情就像一片水花，落進了大海里。

  除了慶城理工大學的學生議論了一陣，沒人發現王雪在其中的所作所為。

  王雪也照常生活著，似乎杜星俠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她也不承認自己對杜星俠帶去過什麼傷害。

  但她不知道，未來某一天，她會再次見到杜星俠。

  晚上十點，醫大附屬醫院，方欽州抱著一束鮮花，和宋樂悠偽裝成去看望病人的打扮。

  還沒進醫院，宋樂悠就感到自己背包中的銅錢劍似乎在嗡嗡震動。

  醫院的磁場太混亂了，每天迎來送往，出生與死亡，痛苦與絕望，這些不斷在上演。

  按照陳博文發的病房號，宋樂悠和方欽州很快找到他。

  陳博文還是一身病號服，老老實實地躺在病床上，他是因為血管瘤住院，切除之後只需要養養刀口就行了，過幾天也要出院了。

  所以陳博文在看到宋樂悠直播時，發現她確實有本事在身，就急急地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和盤托出了。

  如果他出院了，就沒有理由再來醫院了，畢竟他的朋友在住院記錄中顯示早已「出院」。

  趁著病房沒其他人，陳博文拿出自己這些天打探來的重症區「地圖」，與宋樂悠分享。

  「重症區一般情況下不許家屬靠近的，而且現在也過了每天的探視時間，所以你們只能遠遠看一眼，不能靠近，而且即使交接班，也會有同時兩個人在此，沒有什麼空檔。」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嗎？」

  「還有，我那個朋友叫周敘，不知道也沒有用。」

  宋樂悠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安撫住陳博文，讓陳博文戴好原本就有的桃木牌，安心在病房等著。

  宋樂悠在離重症區一牆之隔的應急通道里，隨手撕了一個紙人，食指中指併攏給紙人輸入一絲靈力，讓它去探探有沒有陰邪之氣。

  過了幾分鐘，紙人蹦蹦跳跳回到宋樂悠手中，偌大的重症區陰氣有一些，邪氣卻一絲沒有，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

  但陳博文的疑問也不無道理，他見到的周敘肯定是活人狀態無疑，畢竟當時還有護工在場。

  但是周敘到底有沒有真正地出院，只有繼續探一下了。

  宋樂悠讓方欽州先去陳博文病房等著她，剩下的行動還是她自己來比較好，就算被人發現，宋樂悠也能自保，帶著方欽州就有點麻煩了。

  深夜十二點，宋樂悠給自己貼了強力隱身符，人和監控都發現不了她的存在。

  宋樂悠跟著護士進了電梯，等護士到地下二層辦完事情後，宋樂悠則留在二層，悄無聲息進了太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