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秦檜

  「本宮這首《月下逢》如何啊？」

  蕭建業挑釁的看著趙凡。

  「呵呵《月下逢》，朕這裡正好偶的新作，取名為《西海情歌》，也請你們梁國人，好好的品評品評，趙高，取玉簫過來。」

  趙高遞上玉簫，趙凡閉上眼睛，開始吹奏。

  這《西海情歌》可是二十一世紀巔峰之作。

  

  其中糅合了中西古今無數種元素。

  那種震撼力，絕非古樸的古樂可以比擬。

  倒不是古樂不好。

  只是因為站在了無數巨人的肩膀上。

  此曲，以誠動人。

  樸實又淒涼。

  蒼涼大氣，粗獷又奔放，時而如孤狼狂奔大漠，時而又細膩如少婦哭訴衷腸，感人肺腑，催人淚下，使人奮進。

  可以說，把你的七情六慾，十八中情緒，全都調動了起來。

  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能穿透人靈魂的音樂，已經有人不知不覺間潸然淚下。

  「哎。」

  隨著一聲嘆息，曲終。

  趙凡的嘴巴，離開了玉簫。

  「怎麼樣，蕭建業，還有何話說？」

  「楚皇真乃神人也！」

  此時，就在眾人呆愣的時候，南梁使團之中，走出來一個相貌清癯的老者。

  此人穿著粗布長袍，長發只用一根木簪挽著。

  兩腮無肉，眼大有神。

  「此曲只應天上有，老夫願意拜你為師！」

  「李大人，你這是……」

  蕭建業頓時慌了。

  這不是明擺著說她輸了嘛，連耍賴的機會都沒有了。

  倒戈也不能這時候啊。

  「這位大人怎麼稱呼？」

  趙凡笑道。

  趙德芳忽然說道：「陛下，這人我認識，此乃南朝音律第一人，李延年，官居南梁樂府都尉，人稱樂痴。」

  「哦，失敬失敬。」

  趙凡趕忙謙虛。

  「應該是老夫失敬才對，真沒想到，大楚皇帝竟然有這等經天緯地之才，不但學識廣博，而且對音律的造詣，更是達到了超凡入聖的境地，老夫不如也。」

  「老夫，懇請拜陛下為師，請陛下允准。」

  「好，沒問題，以後你就留在大楚，同樣擔任樂府都尉。」

  「多謝陛下。」

  「你你你，你就這樣背叛了我大梁……」

  蕭建業的模樣，好像隨時要哭出來。

  嗚嗚。

  大梁的臉面真是丟沒了。

  趙德芳哈哈一笑：「我說建業郡主，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如今五局三勝已經結束了，你還有什麼話說？總不能再來個九局四勝吧？」

  「是啊，賭約俱在，不知道何時兌現？」

  趙凡心裡大喜，如果真給兌現了兩百萬石糧食。

  大楚的糧荒就可以緩解了。

  「……」

  蕭建業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樣。

  這時候，忽然一個賊頭賊腦的人，從人群中鑽了出來，說道：「啟稟公主殿下，這些國家大事，只怕您說了不算，所以，這事兒，自然不能作數，嘿嘿。」

  「啊，對呀，沒錯，沒錯，我算幹嘛滴呀，這種事兒，我說了根本不算，嘿嘿，不好意思啊，你們就當是一場玩笑吧，嘿。」

  「你們想戲耍我大楚，就不怕陛下震怒，把你們全都殺了。」

  佘太君把龍頭拐在地上一戳。

  「嘿。」

  那賊頭賊腦的人又說道：「都說了，兩國交戰不斬來使，而且，我大梁這次是為了兩國交好而來，你們大楚不會這麼不懂事兒吧。」

  蕭建業躲在那人身後。

  「沒錯，秦大人說的對，你們，你們雖然沒有想像中那麼弱，但，但你們也沒有必要四處樹敵，我，我看，這，這事兒就算了吧。」

  「無恥，無恥，太無恥了。」

  司馬光氣的捶胸頓足。

  「這位是秦大人對吧？」

  趙凡忽然看著那人問道。

  「外臣秦檜，乃是副使！」

  「啊！哦，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趙凡差點沒笑出聲來。

  南梁有秦檜這樣的人在，估計是不會有好結果了。

  「陛下有什麼話講？」

  秦檜說道。

  趙凡呵呵冷笑：「秦大人錯了，你們大梁不是習慣稱呼朕為楚王嗎？」

  「哦，那是齊國人的事兒，與我大梁何干啊？」

  「大楚人才濟濟，國力不俗，我們大梁，這次可是來交好的啊。」

  秦檜側著頭，給蕭建業使了個眼色。

  剛剛數論交鋒，無論是北齊還是南梁，全都鎩羽而歸。

  不但沒占便宜，反而丟了大臉。

  這就足以證明，大楚並不像他們想的那麼孱弱。

  這種情況下，必須見風轉舵，從長計議。

  蕭建業本就是沒什麼心眼子的玩意兒，這個使團的主心骨，始終都是秦檜。

  眼看秦檜對著自己放出信號。

  蕭建業趕忙說：「是啊，那都是北齊使者的事兒，跟我們南梁有什麼關係，我們大梁可是從始至終，對大楚皇帝以及群臣非常尊敬的……況且，我南梁與北齊一向不睦，這幾年更是在采石磯爆發數次激戰，我們怎麼可能跟他們同流合污呢。」

  蕭建業信口雌黃，一點也不臉紅。

  「豈止不睦……」

  秦檜嘿嘿的笑道：「簡直就是有仇。」

  「來之前皇上都跟我說了，北齊若真如高演所說，膽敢進犯玉璧，我大梁，必定趁他後防空虛，偷襲揚州，進入江淮，以此為大楚策應，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哦，哈哈，你這風向轉的挺快呀，不愧是秦大人。」

  這秦檜果然狡詐。

  趙凡忽然拍了拍腦門：「等等，等等，你們倆一唱一和，差點把朕給繞進去，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朕，現在要的，是你們履行賭約，你們東拉西扯，跟朕扯什麼呢？」

  「啊……對……」

  司馬光也反應過來了。

  「你們別東拉西扯，說好的，割地賠款稱臣納貢，還，入宮為妃，你們現在可是一條也沒做到呢。如此這般，還想跟我大楚交好，當我們白痴啊。」

  「這……」

  秦檜沉吟了一下。

  這些主意都是他昨天晚上想出來的。

  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只怕回國，也不好向皇帝交代。

  可畢竟他是當朝宰相。

  權利還是很大的。

  「陛下，諸位大人，不要誤會嘛……」

  秦檜假裝咳嗽，拖延時間：「這……剛剛陛下的對聯不是也說了『兩朝兄弟邦』，從這句話，外臣就知道，陛下是打算和我大梁交好的，不知道，外臣猜的對不對？」

  「呵呵，你又在東拉西扯，拖延時間。」

  趙凡黑著臉說：「說半天，朕就算想要和你們交好，你們也應該拿出一些誠意來吧，誰會跟言而無信的人交往呢？」

  「哦，並非言而無信。」

  秦檜背著手一笑：「陛下，外臣身為大梁宰相，可以代表朝廷，答應一些條件，只是，還請陛下為了長遠考慮，不要太過分。」

  趙凡掏出賭約。

  「白紙黑字，明明白白，若是你們不遵守，朕將要讓各國都知道，你們梁國是個什麼嘴臉，你覺得如何？」

  「哈哈……也不用鬧成這樣吧，哈哈……」

  秦檜假笑，掩飾尷尬。

  「陛下，我知道大楚現在缺糧，我可以先給你們調撥五十萬石，至於稱臣，萬萬不能，還請見諒。」

  五十萬石！

  挺誘惑人啊。

  「稱臣之說，可以暫時不提，但五十萬石，畢竟太少，這樣吧，朕給你們一個月時間，你分批送來兩百萬石，如何？」

  「一百萬石。」

  秦檜肉疼的說道。

  「一百八十萬石。」

  「一百二十萬石。」

  「一百五十萬石，不能再少了。」

  「成交。」

  秦檜的心肝都跟著疼了。

  趙凡想了想，眼下的形勢，也不能逼的太緊。

  惹惱了他們，一顆糧食不給你，也沒辦法。

  難道真派兵去打嗎？

  「可，還有入宮為妃的事情……」

  「不行，絕對不行！」

  蕭建業大聲喊叫：「你還不如讓本宮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