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請陛下退位

  半個時辰之後，上朝的鐘聲敲響了。

  一群大內帶刀侍衛衝進了寢宮，請趙凡前去上朝。

  表面上他們異常恭敬，但實際上，趙凡心裡清楚，如果自己不配合他們，他們立即就會動手把自己綁走。

  帶隊的是御前侍衛統領楊喜，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楊堅的族弟。

  「臣楊喜，恭請陛下上朝。」

  「前面帶路。」

  趙高等人也知道，他們不會在這裡對皇帝動手，所以只是小心戒備，也沒有和他們動手的意思。

  當下趙凡出宮，踏上步輦，前往勤政殿。

  而此刻的勤政殿門口，正魚貫而入的大臣們，卻都在心裡暗自納罕，怎麼大殿門口跪著這麼多美貌的妃子呢。

  納悶歸納悶，也都沒去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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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駕到！」

  趙高一聲吆喝，趙凡的步輦直接抬到了大殿門口。

  趙凡下轎。

  這時候，他突然看到，就在大殿門口，有一名魁梧高大，相貌不俗的禁軍將領，正恭敬的向他施禮。

  「左驍果軍校尉統領秦瓊參見陛下！」

  趙凡本打算直接走過去，可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你剛才說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低下頭說：「陛下，末將秦瓊。」

  秦瓊！

  山東大漢秦叔寶，天下第一忠義之人。

  趙凡心頭猛然一動。

  「你說你是驍果軍校尉統領，朕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秦瓊趕忙說道：「啟稟陛下，末將以前只是個都尉，最近才被趙將軍提拔為校尉，所以陛下不認得末將。」

  「哦，看你年紀輕輕，就當了校尉，難道和趙匡胤有親戚？」

  趙凡心裡突突直跳。

  楊堅和趙匡胤之流陰謀政變，自然要調整禁軍布防，安排一些親信進來。

  所以他猜測秦瓊可能和趙匡胤有不一般的關係。

  秦瓊臉上一紅：「啟，啟，啟稟陛下，趙將軍的確是末將的遠親，可，可是，末將也，也有一些軍功——」

  「哈哈。」

  趙凡一笑，拍了拍秦瓊的肩膀：「秦將軍，朕看你一表人才棟樑之材，心裡甚是喜歡，不如散朝之後，來興慶宮見朕，朕有話對你說。」

  說著，趙凡發現秦瓊的護臂帶子鬆了，於是伸手幫他綁個結實，然後才邁著四方步朝大殿中走去。

  「是，末將遵旨。」

  秦瓊的眼圈忽然有些發紅。

  遠房親戚又如何，秦瓊可是歷史上最講忠義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一定會有自己的判斷力。

  只要自己感化一下他……

  趙凡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御座上，劉瑾和魏忠賢分別站立兩旁，趙高走到前面，吆喝了一聲：「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皇上！」

  楊素正要出班說話。

  趙凡卻伸手打亂了他的節奏。

  「楊大人稍安勿躁，朕讓你說話你再說話！」

  「這……」

  滿朝文武全都呆住了，昏君一向懶政，坐在御座上就會打瞌睡，怎麼今日變的凌厲起來了。

  大丞相楊堅也愣了一下。

  趙凡衝著魏忠賢使了個眼色，魏忠賢挺身而出，朗聲說道：「上喻，眾臣跪接。」

  這是昨夜他們商量好的，為了不陷入被動，趙凡決定搶占先機，把節奏帶歪。

  「臣等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痛定思痛，決定下詔罪己，朕自從繼位以來，其罪有四，其一任用奸佞，其二不修兵戈，其三賦稅繁重，其四寵幸妖妃。」

  「此四者朕之罪也。」

  「從此之後，朕必當親君子遠小人，輕賦薄稅，罷黜奸佞，懲治妖妃，改善民生。欽此！」

  魏忠賢向前踏出一步：「眾臣領旨謝恩，退朝！」

  「且，且慢！」

  楊素頓時一聲斷喝。

  「楊愛卿，你還有什麼要啟奏的嗎？」

  趙凡霸氣十足，氣勢又是讓群臣一驚。

  楊素始料不及，氣勢反而受挫。

  「啟稟陛下，臣，兵部尚書楊素有事啟奏，上谷郡匈奴犯境，我軍一潰千里，胡人攻入幽州，燒殺搶掠，百姓死傷無數。」

  「雁門太守也發來急奏，突厥圍困馬邑，河東告急。」

  「西夏大舉進攻隴右，一日千里，已經攻破金城郡，直逼隴西，形勢萬分危急……」

  因為被打亂了節奏，楊素沉吟了半天，才拿出自己的奏摺。

  說話也是磕磕巴巴。

  總覺得哪裡不大對勁兒。

  「陛下，眼下邊關不寧，兵凶戰危，我大楚四面受敵，還請陛下拿出一個章程來，否則，我大楚危矣！」

  這些事情，前幾天就有奏報。

  只不過當時趙凡沉迷酒色，根本沒往心裡去。

  趙凡正在沉吟的時候，忽然又有一名大臣手裡托著一份奏摺，站了出來。

  「陛下，臣戶部尚書李林甫有事啟奏。」

  「陛下，弘農，扶風，馮翊等郡發生大規模旱災，關中八百里顆粒無收，餓殍遍野，民變四起，請陛下速速定奪。」

  「此外，黃河兩岸發大水，也需要賑災……」

  「啟稟陛下，臣司馬懿有事啟奏。」

  「陛下，北齊趁火打劫，要求我國割讓包括洛陽以東所有領土，南梁也派來使者，威脅我們割讓長江上游，不然就要發兵。」

  「臣禮部尚書胡惟庸有事起奏——蜀中蠻族土司軻比能造反，聲稱要獨立建國，請求陛下冊封，此舉實屬大逆不道，請陛下速速派兵問罪。」

  「臣中書令嚴嵩有事起奏，朝廷官員已經兩年沒發俸祿了，昨天京兆尹一家全都上吊了……」

  工部尚書高俅，也出來說道：「陛下，摘星樓的項目，還需要再投入五百萬兩紋銀，請陛下核准發放。」

  禁軍大統領趙匡胤，太尉司馬懿，中書令嚴嵩，戶部尚書李林甫，吏部尚書蔡京，兵部尚書楊素，禮部尚書胡惟庸，工部尚書高俅。

  這些人全都是大丞相楊堅的黨羽。

  趙凡又豈能不知。

  他也是納悶了，這大楚王朝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怎麼把歷史上所有的大奸臣都湊齊了呢。

  幸虧，趙凡昨夜準備了一個晚上，不然，面對如此多棘手的情況，一定會無言以對。

  那樣就會墮入楊堅等人的彀中。

  可如今……

  見趙凡良久不語，楊素臉上露出喜色。

  「陛下是否無言以對？」

  「呵呵。」

  趙凡忽然冷笑了一下：「楊愛卿，朕只不過是在思考問題，何來的無言以對，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只管講來。」

  「那好，那臣就直言不諱了。」

  楊素忽然舉起笏板，大聲說道：「陛下，時至今日，國家內憂外患，沸反盈天，可謂亡國在即，這都是陛下耽於逸樂，沉迷酒色，昏庸無道所致，如果陛下不能力挽狂瀾，拯救國祚，老臣斗膽……請陛下退位！」

  趙匡胤也站出來說道：「陛下為了享樂，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導致天下枯竭，民不聊生，此乃陛下棄天下，而非天下棄陛下也。」

  「當此國家危難之際，若陛下仍無一言可以救天下，實在是愧對列祖列宗，老臣附議，請陛下退位！」

  高俅也站出來，激憤的說道。

  「臣等盡皆附議！」

  一大批大臣，全都站出來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