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闖關行廊
2024-07-08 02:25:11
作者: 半盞春
說罷,溫綏安嘆了口氣後,看向窗外的景色負手而立,高大的身影竟然有些肅冷。
江楓晚苦笑,當初的自己實在是眼拙,雖有一身武功,但見識短淺,身居深宅大院中,又少了對人性的探查……
想著,便頷首握拳對前方的男人堅定道:「之前是小晚眼拙,才屢次犯事,如今我已然悔悟,定然會好好練武,做出一番成績!」
溫綏安聽此,原本冷冽的眼瞳柔了幾分,點了點頭誇讚道:「小晚有悟性,伯伯相信你即使有眼疾,之後也能出彩!」
江楓晚未語,看著溫伯伯在陽光下的輪廓,竟第一次覺得自己幼時對他的害怕,好似並無必要。
不自覺的,嘴角也大大的揚了起來。
「謝溫伯伯!小晚定不負您的期望!」
……
茶樓。
幾人閒閒散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著最新出來的茶葉,閒談著最近的新鮮事,而其中最為有名的便是以江楓晚為主。
「害,這還用說嘛,那相府的嫡小姐,這下子是徹底將自己的臉丟完嘍!前有跳湖,後又大街上跪地,相府這下的名聲更臭了吧?」
「可不是。哪家小姐會像她那般毫無臉面的,哎喲,提起來真覺得有意思,哈哈哈哈……」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記得那相府好像不只是只有一個小姐來著,我想想,好像……」
「哎哎哎,我知道,我知道,還有位二小姐,雖不是嫡出,但人家可是非常溫婉的閨門小姐了,可惜啊,唉……」
「接著說呀,怎的又要吊人胃口了?」
那茶桌上的一名年輕小子急不可耐直接拽著那說話說一半人的袖子說著,那架勢好似要將人按住,不說那便不讓他走了一般。
「還能怎樣,可惜那二小姐雖是太傅的外孫女,在相府就是個庶出,她姐姐壞了相府的名聲,這不是在自家面上抹黑嗎?」
那人一字一句地說著,讓坐在不遠處嬌笑吃著甜點的江雪面色一滯,纖長圓潤的指甲不自覺刺進了手掌心,卻還是難掩心中的憤恨。
而坐在一旁的楚啟宸則面色不變地喝著茶,甚至還好心情地吹了吹,眼角的餘光卻在觀察著江雪,眼神中帶著清淺的輕視。
呵,這就耐不住了?
江雪儘量克制著自己的言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幾口後,定了定心神,拿起一個桂花糕,投遞給楚啟宸。
「宸哥哥,你吃?」
她甜甜地看著身邊的男人,眼裡滿是期許。
「嗯,味道如何?」
他沒拿江雪手中的桂花糕,而是用指尖將她嘴角的碎屑抹下,自己嘗了嘗,引得江雪一陣錯愕與臉紅。
「宸哥哥,你,你不要這樣~」
江雪嬌羞地用手帕捂住臉,眼底卻閃過厭棄。
還好剛剛和楚啟宸在一起的那個公子走了,要不然現在她真是不知如何面對。
「怎麼,這就害羞了?嗯?」
楚啟宸往前湊了湊,作勢想要將她手帕扯掉,而江雪突然湊了過來,軟聲道:
「宸哥哥,據說再過四日清風閣就要舉辦詩詞大會了,都城的富家小姐都會去呢,不知剛剛那位薛公子又會請哪些才子呢?」
楚啟宸眼神一冷,直接將江雪按在懷中,掐著她的脖子冷聲道:「這是又看上薛琪了?」
周邊的茶桌上的人見此,有人想要來說上幾句,卻被他的眼神嚇跑。
一時間三樓的空間寬敞冷清了許多。
江雪見此,強壓下心中的惶恐,雙眼含淚地看著他,顫聲道:「未曾,宸哥哥。雪兒不過就是想問問罷了,並無他意。」
「哼,諒你也不敢。」
楚啟宸將江雪一把扔開,甩在倚欄邊的座椅上後,抬步離開了茶樓。
江雪狼狽地起身,這次來到茶樓僅有她一人,之前常陪她來的小琴卻被自己打得暈了過去。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和髮髻,眼神陰冷地看著楚啟宸離開的方向。
倘若自己不是知道你是落魄皇子,你又怎麼配得上我?
江雪如此想著,突然想到了什麼,嘴唇微勾,又將自己收拾好,施施然地走出茶樓。
……
沁杏堂。
李景同隔著白布,再一次探上宋綿的手腕診斷,而此時宋綿的呼吸與脈搏顯然比之前來的時候好了許多。
落梅將宋綿剛剛喝完藥的瓷碗拿開,將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而溫言則是觀察著宋綿的臉色,還是蒼白,還隱隱發紫。
「師父,宋姨的脈象如何?」
李景同收拾白布的手微微一頓,原本清明的眼裡浮上擔憂,「唉,她的症狀並不是一般的疾病,而類似於一種奇特的毒。」
「可是剛剛不是給宋嬤嬤喝藥了嗎?怎麼還是……」
落梅看到兩人的神態,不由得心中一緊,忍不住開口問道。
「剛剛不過是給她止咳的藥物罷了,而病症之根還未找到。不過,若是我沒診錯的話,倒像是老夫年輕那會兒在域南那時遇到的一種毒……」
李景同思考著,而溫言則垂首未表其言,一雙墨瞳里卻逐漸泛冷,想到什麼,卻又只好閉了眼眸,掩下心中的苦澀。
據他診治的結果,宋綿很明顯是中了域南的蠱毒,而這種毒僅有黑市所有。
但黑市現在……他還得快點才行。
落梅聞言不解,還想說些什麼時,就聽到溫言對李景同說著,「師父,如今宋姨至少安穩了下來,我們去相府看看月姨吧?」
「好。」
……
將軍府行廊。
江楓晚根據記憶,在行廊上摸索走著。
這將軍府的行廊設計的倒是類似於行軍打仗的路程圖,每到一個走廊轉折處,或者在中途時不時就會有飛箭射來,而這些機關的觸發點也會輕易發生轉變。
而這轉變的關鍵點就在於季節和時辰。
江楓晚推算這轉變點,一次次躲過飛箭,不時腳下還會有陷阱掉落。
終於在快要出行廊的時候,一個機關突然發生異變,不同於之前的推算結果。
江楓晚一驚,往前一躍,堪堪躲過飛箭,但還是將眼邊的白紗斬斷,留下一道淺淺血痕。
白紗掉落,院子裡的光亮堂了許多,不過事物還是影影綽綽,模糊不清。
江楓晚忍著強光帶來的刺痛感,扶著柱子站起身,身後就響起了有些欠揍的聲音,「喲,江楓晚,你還是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