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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宇文期的好謀算

2024-07-07 20:34:08 作者: 燕麥燒酒

  錢仁世則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道:「奴才都是被逼的!是太子殿下給奴才的毒,說是要奴才交給蘇公公,每日只可下一點劑量,奴才根本不知那毒能要命啊!」

  蘇公公繼續道:「若各位大人還不信的話,大可傳太醫院的江太醫來。他一直負責陛下的病情,陛下明明是中毒,他卻被太子收買隱瞞陛下病情,最終才導致陛下西去啊!」

  宇文期抿著唇,下了令:「傳江太醫來。」

  一邊候著的太監連忙趕往太醫院。

  而這時,魏齊盯著蘇公公的臉,再度質疑:「蘇公公知道的如此詳細,為何之前沒有告訴旁人?」

  一聽這話,蘇公公立刻滿臉悲痛之色,哭嚎一聲:「奴才被東宮要挾,助紂為虐!先帝去了,奴才這才悔不當初。」

  「你當我們都是傻子!若你真被威脅,大可求助先帝與其餘皇子,太子都沒在柴安,東宮哪裡來的膽子敢威脅你一個首領太監?」

  「我看,分明是你這閹人在陷害太子殿下!」魏齊字字珠璣。

  蘇公公眼底划過蒼涼,忽地眉目堅決,「奴才只是幡然醒悟,不願大褚皇位落到弒父不孝之人之手,既然魏大人步步緊逼,奴才願一死為證!」

  

  說罷,直接沖向宮壁,當場身亡。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那去請太醫的小太監趕了回來,嚇得驚慌失措:「不好了!江太醫吞金自殺了!」

  眾人越發譁然,同時,心底也漸漸相信了太子弒父之事!

  不然,為什麼蘇公公願意一死為證?為什麼江太醫忽然自殺?

  「太子竟做出這等有悖人倫之事!實在不堪為儲君。」虞世青當即道,「依我看,我們應該另擇皇子即位。」

  魏齊板著臉:「太師慎言,我看此事還有……」

  「還有什麼!都兩條人命了,魏大人還在狡辯,你該不會也是太子一黨吧?」

  「我自然是效忠先帝!」

  「既是效忠,就休要再維護那弒父之徒。」

  戶部尚書也道:「依我看,太師說得對,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推舉新帝即位。」

  魏齊滿心裡的話,全被堵在了肚子裡。

  可新的問題又來了,誰才是最適合即位的那個皇子?

  「依我看,趙王殿下合適,趙王是除去太子外,最年長的皇子。」

  「我大褚何時按年齡選接班人了?要麼立嫡,要麼立賢!」

  「太子弒父乃荊王殿下揭發,若論按功行賞,自當是荊王殿下。」

  「對,我也認為應該選荊王殿下,殿下自小聰敏過人,從前也頗得陛下看重,為何不能繼承大統?」

  「我看應該選齊王殿下,齊王殿下乃先敏肅皇貴妃所生,出身高貴。」

  「都是先帝血脈,論什麼高不高貴!」

  幾方爭吵不休,最終也沒個定論。

  還是宇文期打破了眾人的爭論,聲音洪亮地道:「好了諸位大人,如今父皇尚未下葬,實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依我看,還是先讓父皇入土為安。」

  「荊王殿下說得有理,你們這一幫老臣了,倒是不如殿下這個年輕人穩重。」虞世青緊接著便肯定了宇文期的話。

  一群朝臣便也都不再說話,只是私下的目光仍舊不服。

  繼而的幾日,朝中便都忙活起了先帝的喪事。

  停靈十日之後,先帝才葬入玄陵。

  這日,身心俱疲的宇文期,再度收到了別院小太監的傳信。

  「別院那位姑娘要見您!」

  宇文期一隻支著太陽穴,「不是都告訴你了,本王現在沒空。」

  「可那姑娘已經絕食三日了!」

  小太監小心翼翼道:「您再不去,那姑娘就快不行了。」

  宇文期眉心一擰。

  又胡鬧!

  …

  傍晚時,宇文期到了別院。

  房中的昭歌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精神萎靡。

  宇文期板著臉,見她這模樣,又生氣又不忍,只端著一碗粥,坐在她面前。

  「我說了,你若敢死,姜府的人都要為你陪葬。」

  昭歌目光麻木:「你要殺就殺吧,大不了我們一家陰間團聚。我實在受不了再被關著了,我寧願死。」

  「我又不是一直關著你,如今父皇已經下葬,很快你便能出來了。」

  「那恭喜你,你要登基了。」昭歌冷著臉譏諷他,「也恭喜你,篡位奪權,你要遺臭萬年了。」

  宇文期聽了,卻不生氣,反倒笑著道:「昭歌,你罵錯人了,登基的可不是我。」

  他竟然不打算登基??

  「那你費這一番心思,是在為誰做嫁衣?」

  「我不在乎是誰,反正現在,我的所有兄弟都在蠢蠢欲動。」

  宇文期眼底深沉:「無論他們誰登基,我都有法子,叫他們聽我的。」

  這下,昭歌恍然大悟了。

  她不得不說,宇文期好謀算。

  因為他既不想看宇文練登基,又不想往後被罵是個篡位的賊人。故而,他選擇扳倒宇文練後,推舉他人登基。

  而因為陷害宇文練的局,是他所做,新帝也會被迫聽從他的。

  畢竟若不聽,他隨時能為宇文練平反,那新帝的皇位不保。

  昭歌忍不住嗆聲:「你也不怕新帝報復你,就這麼自信能把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會讓他來不及報復。」宇文期嘴角陰險地勾起:「等我清算完曾經瞧不起我與母妃的人,再殺了宇文練後,我就會離開柴安,自此隱姓埋名。」

  「當然,我會帶著你和母妃。」說到這裡,他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往後,我會陪你去看塞外的長河落日,西域的奇景風情,江南的婉約秀美……昭歌,我只願此生都不再與你分離。」

  可昭歌打掉了他的手,覺得他非常虛偽。

  明明是怕被後人罵篡位,說的卻好像全是為了她放棄皇位一樣。

  而且就算爭,他也未必爭得過其他六個皇子。

  見她沉下臉色,宇文期吹了吹勺子中的粥,再度遞到她面前,「乖,吃些東西。你若再不吃,我就親口餵你了。」

  「!!!」

  昭歌當即嫌惡地瞪著他,「你也不嫌噁心。」

  「這就嫌噁心,以後你還要和我圓房呢。」宇文期戲謔道。

  昭歌:「……」

  更噁心了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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