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朝露殿之變

2024-07-07 20:33:14 作者: 燕麥燒酒

  在褚帝走後,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宇文期便也起了身。

  「我擔心父皇,陪父皇一起。」他留下一句。

  那廂,褚帝一路疾步。

  因為華容公主不在宮中,所以朝露殿的夜晚,經常黑漆漆一片。

  

  褚帝皺了皺眉,「小岩子,去將蠟燭點了。」

  說著,繼續往殿中走。

  小岩子先一步上前,找了盞蠟燭點了,再陸續把房中的燭台都點亮。

  點到一半時,隱隱約約看見珠簾後頭那張羅漢床的四隻腳。

  有人躺在那兒!

  「陛下,這兒…這兒有人。」小岩子意識到不對,趕忙喊著。

  這朝露殿是華容公主的住所,華容公主如今不在宮裡,而是去週遊江南去了,誰敢在公主床上躺著。

  難不成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宮女太監?

  褚帝板著臉走了進來,一隻手狠狠甩開珠簾,但在距離那床邊三步遠時,停下了腳步。

  「小岩子,過來!」

  年輕的小太監連忙走過去,褚帝將他手中的燭台拿走,繼續大步走向床邊。

  幽微的火光打在床上的兩個人臉上,光影綽綽。

  褚帝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那床上躺著的女子,正是他鍾愛不已的慧嬪!!!

  她渾身衣衫不整,香肩裸露,那鮮紅的肚兜帶子斷在了床上。白皙的肩頭與脖頸上,更是一片片如紅霞般的痕跡。

  那張嬌俏的容顏上,更是有著還未褪去的紅潮。

  方才她遭遇了什麼,顯而易見。

  褚帝低頭一看,床邊,正有一雙男子的黑靴。

  而房間西側敞開的窗戶,更似乎暗示了什麼。

  「你,你!」褚帝顫抖的手指著床上安睡的孟常寧,瞪大雙眼,一口血堵在了心口,瞬間栽倒在了地上。

  「陛下!」小岩子衝上去。

  宇文期前一步走進朝露殿的門,後腳就聽見了房中的這聲呼喊。

  他立刻衝進殿中,便看見了倒在地上的褚帝。

  「父皇,父皇!」宇文期驚魂未定,下一刻,便看見了床上衣衫凌亂的女人。

  「孟如願……」他一驚,瞬間便明白了朝露殿發生了什麼。

  方才那太監說的是『太子在朝露殿』。

  難道…是宇文練和孟如願偷情,被那太監發現了!

  宇文期心中大喜。

  來不及多做反應,他連忙將褚帝背起,帶回了乾坤殿。

  「去宮宴告訴他們,父皇今日身體不適,讓他們都回去。」

  「還有,今日朝露殿之事不要告訴任何人!若被第四個人知道了,本王殺了你全家。」

  他壓著眉眼,嚇唬著小岩子。

  小岩子嚇得滿頭大汗,只知道小雞啄米般點頭。

  說完,又一臉嫌棄地道:「再把慧嬪那不知廉恥的東西捆了,先扔到她院子裡關著,別叫她的奴才近身。」

  就這麼處理好了一切。

  隨後,太醫匆匆來到乾坤殿,判斷褚帝是氣急攻心,暫時暈了過去,扎了針,開了藥。

  宮宴那邊的人,則心存疑慮地離開了。

  那個面生的小太監,提起太子在朝露殿時,一臉的難言之隱。

  陛下聽了那太監的話,一出去,沒多久就身體不適了。

  太奇怪了。

  他們卯足了勁,要在乾坤殿外打聽出來什麼。

  但乾坤殿像個鐵桶一樣。

  褚帝出事半炷香後,太子宇文練闖到了乾坤殿。

  「父皇,父皇這是怎麼了?」宇文練滿臉的焦急。

  宇文期將他攔住,嘲諷地勾唇:「皇兄竟還敢來乾坤殿。」

  「孤為何不敢。」宇文練神色一瞬變了,似笑非笑,「六弟,這是你同孤說話的態度嗎?」

  「父皇為何受此刺激你最清楚!」

  宇文期眯了眯眼,眼前這位嫡長兄,可真夠道貌岸然,「你半途離開宮宴,是去做什麼了?」

  「六弟這話孤聽不懂。東宮遭了賊,手下人叫孤回去瞧瞧,孤才剛剛趕回來,便聽到宮宴結束的消息。」宇文練似乎真不明白一樣,臉上閃過疑惑。

  「到了乾坤殿,看到門口的蘇公公神情不太對,孤這才知道出了事。」

  「怎麼到六弟嘴裡,就說是孤刺激了父皇?」

  宇文期一擰眉:「你回了東宮?」

  「不然呢?六弟不信,大可親自去問。」

  從皇宮到東宮,一路回去,首先宮門看守就一定會知道。若他敢撒謊,會很容易被拆穿。

  宇文期排除了他撒謊的可能性,有點不甘心。

  竟然不是宇文練和慧嬪偷情。

  「那是臣弟誤會了,還望皇兄見諒。」宇文期硬著頭皮道。

  宇文練笑了笑:「罷了,為兄怎麼會和你計較呢。」

  這話聽得宇文期捏緊手心。

  這時,小岩子從外頭回來了,「殿下,慧嬪醒了,吵著鬧著呢,您看怎麼處置?」

  聞言,本雲裡霧裡的宇文練似乎反應了過來。

  「慧嬪她?!」

  宇文期點了點頭,將今日發生的事,簡短地跟他說了。

  又生硬地解釋了句:「正因那姦夫不見了,我才誤會了皇兄。因為那太監告訴父皇的,是你在朝露殿。」

  「誣陷。」宇文練定定道:「孤何曾去過朝露殿。」

  說罷,冷冰冰的下令:「馬上嚴查,拿著那雙靴子,給今晚當值的侍衛穿,誰能穿進去,就立刻殺了。」

  看著他在乾坤殿中如此發號施令,宇文期眼底複雜。

  這夜,皇宮不安寧。

  姦夫在當晚子時被找到,是朝露殿附近的一個巡夜侍衛,只有他丟了鞋子,襪子上還沾滿了泥土。

  黑鷹聽命於宇文練,立刻將人殺了,回去稟告了自家主子。

  「慧嬪怎麼處理。」儘管不情願,但宇文期不得不先問他。

  宇文練:「等父皇醒來再說吧。」

  隔日天亮,孟昭歌來了皇宮。

  「荊王殿下在裡面嗎?他一整夜沒回來,我很擔心。」她問著門口的小岩子。

  小岩子也不知怎麼跟她解釋,結結巴巴的。

  「咳。」這時,宇文期從殿中走了出來,眼底有些紅血絲。

  見到孟昭歌,他不自然地咳了聲。

  孟昭歌臉色稍稍放鬆,卻也沒有過分外露的情緒,只道:「見到王爺,妾身就放心了。」

  說罷,轉身就走。

  「都來尋我了,還要去哪兒。」宇文期拉住她的手,「你怎麼知道我在宮中?」

  「昨夜妾身回宮宴時,便見人都沒了,沒找到王爺,只好先回了王府。早上才得知王爺一夜沒回來,故而來宮中找找。」

  孟昭歌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背了出來。

  其實,她是在更衣的路上,遭人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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