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吃醋的少年

2024-07-07 20:33:10 作者: 燕麥燒酒

  孟昭歌眼底陰冷:「慧嬪娘娘說這話可笑。」

  「我與後宮諸位娘娘毫無交集,諸位娘娘更不曾來過荊王府,她們如何能憑空編造出我與太子的謬言?」

  「都說是編造了,見沒見過很重要?」孟常寧淡定地笑著,「姐姐,宮中的手段,你還是見得少了。」

  「那就將那些妃嬪帶來仔細查問。」宇文期沉聲道。

  「誰知道她們有沒有被你們買通呢?」孟常寧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兩位可是把要陷害我寫在臉上了。」

  孟昭歌臉上閃過不可置信,仿佛遭到了什麼重大打擊。

  她忽地一臉悲憤,「看來兒臣無法自證清白了。」

  說完,倏地起身撞向角柱。

  

  「昭歌!!!」

  「娘娘!!!」

  一聲聲驚呼傳來,孟昭歌的身體在撞到角柱的前夕,被宇文期攔下。

  「你幹什麼!」宇文期將她牢牢抱住。

  孟昭歌大哭起來:「王爺,妾身沒臉活下去了。妾身被污衊清白,本以為父皇能做主,可誰能想到,竟又要被慧嬪說買通了別人,陷害她。」

  宇文期第一次見她如此痛苦,他分外心疼,也覺得丟了面子。

  一個區區無子的妃嬪,敢當著他的面,這般污衊他的王妃!

  宇文期氣不打一處來,當即鄭重地跪到褚帝面前:「父皇,難道您還要包庇慧嬪?」

  「荊王!」褚帝有些惱怒,「休得胡言。」

  「兒臣沒有胡言,兒臣是為了宇文氏,是為了大褚的江山安定!」

  宇文期擰眉,「兒臣請父皇想想,這樣的謠言若一旦鬧大,害的便是兒臣與昭歌、太子三人!造出此等謠言之人用心之毒,可以想見,難道您連宇文氏的名聲都不顧了?」

  一番慷慨激昂的質問,叫褚帝都噎住了。

  褚帝難堪地垂下眸,心中在這一刻,警鈴大作。

  這種事,是莫大的醜聞,造出這等謠言的人,居心狠毒。

  可也沒什麼證據能證明是慧嬪所造啊……

  褚帝陷入了糾結。

  那廂,孟常寧得意揚揚,忍不住腹誹:也有這賤人如此狼狽的一天。

  當日在萬安殿受辱的仇,也算她報了。

  反正陛下怎麼可能責罰她呢。

  褚帝沉默了會兒,看了下一臉鐵面無私的宇文期,和垂淚的孟昭歌,一個頭三個大。

  這不給個交代,恐怕這兩口子會懷恨在心啊。

  略一思忖,他大手一揮:「來啊,把慧嬪帶回宮,禁足一個月,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孟常寧那得意的微笑還沒收起。

  「聽見沒,陛下讓你們……」

  「讓我禁足???」

  孟常寧驚詫:「陛下,您沒說錯吧,這和臣妾有什麼關係?」

  而那廂,孟昭歌已經大呼:「父皇英明!」

  孟常寧:「……」

  褚帝被逼無奈,只能給孟常寧遞了個眼神。

  孟常寧讀懂了那意思,依舊不服極了。

  怎麼她都當妃嬪了,她是大禇最尊貴的男人的妃子,竟然還要受孟昭歌的窩囊氣!

  可事已至此,孟常寧更不敢繼續和褚帝唱反調,卻只好憋屈地點點頭:「是……」

  此事,則在之後,被褚帝下了封口令。

  除了在褚帝身邊的兩個公公外,其他人都不知今日乾坤殿發生了這麼一件事。

  可此事,卻不知為何,傳到了元驚烈那裡。

  隔日晌午,元驚烈忽而造訪荊王府。如今他已是武安侯,王府的下人恭恭敬敬將他迎了進來。

  一到梅苑,他便驅散了房中的兩個侍女,急著問孟昭歌:「阿姐,怎麼回事?崔瑤在宮中詆毀你和太子?」

  孟昭歌錯愕:「你怎麼知道的?」

  又反應過來了什麼,一驚,壓低聲音:「你在陛下身邊也有眼線?」

  「也不算是眼線。」元驚烈也沒想瞞著她,便如實道:「之前我進宮時,幫了一個小太監。這小太監在乾坤殿伺候,叫小岩子。我今早上朝時聽見有宮女說你和荊王昨日去了乾坤殿,所以才去問他。他為了報恩,便跟我說了。」

  孟昭歌明白過來,便也沒隱瞞他,「崔瑤在宮中散布流言,今日剛好叫蘭妃知道了。」

  「蘭妃質問我的時候,我的確慌了,因為太子確實曾送了我佛串。只是我不知,為何方嬤嬤搜到的紫檀佛串,卻變成了柳木手串。」

  回來後,她問過了如願,沒人動過她的柜子。

  那方嬤嬤來者不善,帶了人就風風火火的搜房間,根本沒叫梅苑的人進去。

  孟昭歌也很好奇,是誰幫了她。

  這時,元驚烈眼底浮現笑意,有些傲嬌地道:「那阿姐要謝謝我了,是我做的。」

  「什麼???」孟昭歌驚訝不已,「你什麼時候?」

  「反正是你不知道的時候。」元驚烈眨眨眼:「我在殿下那兒,見過這手串,知道他送給你後,便覺得會釀成大禍。」

  這原因,怎麼有點玄乎?

  難道這就是直覺的神奇?

  孟昭歌忍不住笑了,颳了下他的鼻子,「就你機靈。」

  而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的,是眼前這機靈的少年,當日換走珠串最初的目的,僅僅是因為他有點吃醋。

  至於考慮到可能被人做文章,釀成大禍的事,那是他後知後覺意識到的。

  不過看如今的結果,是他歪打正著了。

  ……

  從佛串一事後,為了避嫌,不被孟常寧抓到任何把柄,孟昭歌不再見外男。

  連元驚烈都被她遞了消息拒之門外。

  而宇文期許是因為覺得愧疚,在之後對孟昭歌更加上心。

  這日,他在她素日愛去的千香樓擺了一桌山珍海味。

  孟昭歌自然不好拒絕,在飯桌上,她始終淡淡地應付著他。

  宇文期察覺到了那份疏離,孟昭歌的態度像一把鈍刀慢慢磨著他的肉。

  不觸及生命,卻劇痛難忍。

  他漸漸便喝多了,趴在桌上,喃喃著:「昭歌,昭歌……」

  孟昭歌見狀,起身,便要吩咐李良:「王爺喝多了,把他扶回去吧。」

  「不,昭歌。」宇文期忽然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

  李良識趣地帶著墨環走了出去。

  孟昭歌本能反應的牴觸和他的親密,悶著聲音:「王爺快鬆開,旁人瞧見不好。」

  宇文期身子一震,仿佛聽到了什麼匪夷所思的話。

  他鬆開孟昭歌,「我就這麼令你不齒?」

  孟昭歌:「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昭歌,我不明白,為何你一直不願意再同我親近?」宇文期問出了一直憋在心裡的話。

  「那日在皇宮,我也選擇了相信你,陪你一同去見父皇,不是嗎?」

  「難道因為孟常寧,你至今不肯原諒我?可孟常寧都死了那麼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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