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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想哭就哭吧

2024-05-02 13:23:23 作者: 鹽九

  「小肆。」

  沈肆幾乎被仇恨吞噬,突如其來的呼喚,她猛然回神,抬頭看去,一個熟悉又親切的身影站在二十米開外。

  不知何時,江啟森和顧萱然走到了她的身後,因為這一聲,他們都在她的身後停住了腳步。

  沈肆無心再管那兩人,看著遠處商行遠的身影,他穿著一件黑色風衣,在風裡四處飛揚,就像在召喚著她而不斷揮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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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他跟前,眼前早已模糊,豆大的一滴淚滑落,這才看清楚商行遠此時的表情。

  「小、小叔...」

  商行遠看著她這副可憐樣,內心深處有多於心不忍,表面就有多平靜,這樣脆弱的沈肆,他第一次見。

  他嘆了口氣,終是他們沒能保護好她,明知她受了委屈,為了所謂的大局,也不能輕舉妄動,唯能希望,這種時候,親人的肩膀能給她一點支撐和依靠。

  商行遠為她抹了一把淚,才發覺她臉上燙手的溫度,不禁的皺了眉頭。

  「說過了,不准叫小叔。」

  這熟悉的笑話,沈肆笑了,一邊笑但還是止不住眼淚,她也覺得這樣在商行遠面前掉淚很沒出息,故作輕鬆的用手背擦著眼淚,可是,手背全都是淚,也沒讓眼淚停下來。

  「好了,想哭就哭吧。」

  商行遠拉住她的手,毫無遲疑地把她攬入懷裡,像對待一個哭泣的小孩一般的溫和。

  沈肆頓時湧起一陣感動,哭得更加肆無忌憚。

  在沈肆看不到的時刻,商行遠盯著她身後,那裡早已空無一人,可抵擋不住他逐漸深沉帶著狠勁兒的眼眸,如果江啟森人還在那,他只怕會衝上去將他狠揍一頓。

  感覺到懷裡的人哭著哭著就沒了動靜,不用猜就知道沈肆精疲力盡暈了過去,她整個人就像一個火爐,又怎麼可能不虛呢?

  商行遠沒再耽擱,打橫把沈肆抱起來。

  ......

  沈肆在一陣陣搖晃中醒來,她睡得迷迷瞪瞪,臉上有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

  「醒了。」

  聞聲看過去,商行遠迎著微弱的燈光走過來,視覺的衝擊下,顯得他此時尤其的高大。

  「我們這是...在船上?」

  商行遠點點頭,發覺她跟個好奇寶寶似的打量著四周,根本沒在看他,無語之際,還是口頭回答了她的問題。

  「沒錯,再過兩個小時到岸,外面風雨較大,要是晃得難受就說。」

  沈肆摸著脖子舒展了一下筋骨,意外的並沒有哪裡不舒服,除了身上悶出的一身汗,黏膩的很。

  「沒什麼,挺好的。」

  商行遠靜靜看了她片刻,仿佛在確認她所說的好,是真的好,還是為了讓他放心而隨口瞎掰的。

  沈肆察覺到她的目光,頓感奇怪,好像她現在不提出哪裡有點不舒服,就很對不起他似的。

  「那什麼...小叔,我能洗個澡麼?」說這話時,她甚至還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商行遠眼角抽了抽,能開他玩笑,看來是沒什麼事了。

  不過,一想到她給他的稱呼,臉色瞬間黑了幾個度,說起話來就沒那麼好聲好氣了。

  「不能,你要是不想病著回去見老頭子,就給我忍著。」

  沈肆瞬間耷拉下了臉,但商行遠才不管她,沒聲沒響的出去了。

  不服氣的對著他的背影做了好一陣鬼臉,直到他出門以後,瞬間歸於平靜,漸漸陷入發呆,連商行遠什麼時候再進來她都不知道。

  「咳咳咳~」

  商行遠就站在她旁邊,她竟毫無察覺,如果不是他故意咳嗽,也不知她什麼時候才回過神。

  「想什麼呢?」

  他不輕不重的問了一句,順便將手裡的碗遞給她。

  沈肆抿唇搖了搖頭,她在想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垂眸看了眼那隻碗,白花花的白米粥,看起來就沒什麼食慾,但又不好駁了商行遠的面子,她只好接過手中。

  「吃啊。」商行遠看她半天沒動作,隨後催促道。

  「啊~哦~」既然都拿在手裡了,不吃是不是更不給他面子,那就意思意思的吃幾口好了。

  綿綢滑膩,入口即化,火候正到好處,可惜清淡無味,終究不是她的菜。

  商行遠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雖然病算是勉強好了,但做什麼都心不在焉,歸咎到底,身上的病好治,心裡的病,難醫。

  「吃完了就好好休息,到了我叫你。」

  沈肆木木的點頭,「哦~哦~」心想他總算出去了,要不她還得找理由說自己吃不完。

  一個人在包廂里又發了一陣呆,門外傳過一陣腳步聲,海浪扑打船體的聲音斷斷續續,沈肆突然晃過神來,想到就快要見到外公,她理應打起精神來。

  她跳下床,鑽進隔間的洗手間裡洗了把臉,涼水過臉,身上的黏膩感仿佛祛除了不少。

  打開房門,迎面一陣風吹過,沈肆不禁打了個寒顫,那一瞬過後,竟是通身舒暢。

  沈肆做了一個深呼吸,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不知是不是環境所致,這一次沈肆一覺醒來,整個人感覺輕鬆了不少。

  船還在朝著既定的方向行駛,月光空遠寧靜,一層層輕薄如紗般的雲霧,飄逸而過,明明滅滅,飄忽不定,海上的浪一波又一波,打碎了海面上投射的月光。

  沈肆目不轉睛凝視著眼前的海景,只覺得時間都停止了,不知不覺思緒又飄遠了。

  突然船體一陣劇烈的晃動,沈肆沒來得及抓穩,不受控的往後退了幾步,差點後腦勺著地。

  好在有人及時抱住了她的腰身,沈肆還未定睛,人就被帶進了房間裡。

  風平浪靜過後,沈肆才反應過來,這個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她愣怔著失去了反應,不敢抬頭去看眼前的人。

  是否符合她的想像,不是,她會失落,如果真的是,她又不知該怎麼面對。

  只是對方並沒有給她做出選擇的機會,在她未反應過來之際就已經推開了她。

  沈肆往後踉蹌幾步,終究是看清楚了他,沒有超乎她的預料,卻還是驚到了她。

  「你...你怎麼在這?」

  這個時間,他應該和江蔓虞他們在去港西的路上才對啊!

  馮警淡漠的瞥了一眼她,「我有必要向你報備?」

  沈肆愣了一下,脊背僵直,最後不敢直視他,怯怯的低下頭。

  「是...是不需要...」

  兩人就此陷入了尷尬的沉默,沈肆眼神躲閃著,就是不看他。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去三分鐘那麼多,沈肆卻感覺過了半個世紀。

  馮警一瞬不瞬盯著她那麼長時間,可兩人相對無言,最後他大概覺得無趣,繼續留下來也不能怎麼樣。

  想說的不能說,不想說的,不得不說。

  最後他什麼也沒說,在她沒抬頭之時,轉身離開。

  「你...」

  沈肆發覺他要走,著急之下抬頭追了他兩步,他沉穩的步伐停下,轉身深深的看著她。

  被他這麼一看,沈肆想說什麼,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抿著唇微微點了幾下頭。

  「慢走...」

  馮警苦笑不得,眼中懷疑她是故意在玩他,但面上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沈肆被他的神情嚇了一條,呆在原地,雙唇因緊張而緊抿著,屏住呼吸不敢亂動。

  但其實馮警根本不是她所看見的那麼凶神惡煞,只是臉色沒那麼緩和罷了,比之前,少了常見的柔情。

  見她沒什麼要說的,馮警沒做任何停留的走出了房間。

  直到門被關上,門外徹底沒了動靜,沈肆才徹底的鬆了口氣,像經歷了一番大劫一般,身心俱疲的躺倒在床上。

  面對馮警,還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再見到他,沒有情緒的大起大落大悲,有的只是兩人的隔閡,還有沈肆的膽怯。

  他們彼此也都不是揪住事情不放的人,可他們也都知道,不提不說,是因為沒放下,孩子永遠是他們關係的一根利刺,不動則埋下隱患,動則即時爆發。

  或許保持距離是他們之間最好的選擇,不久的將來,他會有他自己的生活,而她,也有她必將去做的事情。

  她不會想像沒有他的生活,也不會想像沒有她,他會過得怎麼樣,因為不久的將來,她會不存在於這個世界,這一次,就讓她去陪她的兩個孩子好了。

  ......

  大概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她這一躺就睡了過去,商行遠過來敲門時,她睡得正酣,打著哈欠給他開的門。

  商行遠一眼就看到她毛毛躁躁的頭髮,不免愣怔了片刻,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有心情睡成這樣?

  「到了。」

  「收拾一下,下船。」

  他還沒說完沈肆就已經進了洗手間收拾自己,合著她根本沒再問他?!

  一下船,早有專車在等著他們。

  上了車沈肆才想起,馮警和他們一起上的船,看他那樣子並不是來找她的,那應該是來找商行遠的?

  想著,她疑惑的目光轉到商行遠身上,他們兩個大男人,會有什麼非談不可的事情呢?

  商行遠察覺到她的注目,奇怪的回視她。

  「有什麼話想說?」

  沈肆撥浪鼓似的搖頭,有關馮警的事情,她還是少關心好了。

  現在是下午六點的光景,下班的高峰期,從碼頭到商家大宅也費了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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