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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故交u0026掙扎

2024-05-02 13:23:10 作者: 鹽九

  看著狼吞虎咽的阿時,沈肆半天說不上話,她不知道他是真的餓,還是單純的出於對她的幫助。

  但她明白一點,如果讓顧萱然知道他幫她,麻煩就大了。

  沈肆顧不上油膩,一把奪過阿時手裡抓著的飯菜,帶著盤子丟得老遠,發出不算清脆的破碎聲。

  「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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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時被她的突然的舉動驚得愣住,嘴裡塞得滿滿當當,腮幫子鼓鼓的,看起來多了幾分呆萌。

  沈肆嘆了口氣,似是無奈。

  「你先出去吧,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阿時呆愣地點點頭,也不知哪裡來的聽話勁兒,扭頭就要去開門。

  沈肆往那邊瞥了一眼,「站住。」

  他果然站住,回過頭,腮幫子還是鼓鼓囊囊的,一臉無辜相。

  「你這樣出去是想告訴所有人你幫我吃了?把嘴擦乾淨再出去。」

  阿時頓了一秒,連連哦了幾聲,抬手用袖子胡亂的擦著嘴,正興起著,再次聽見沈肆沉沉沙啞的聲音。

  「你大哥叫什麼?」

  沈肆一條腿微曲,一手搭在上面,略帶懶散實則是沒有力氣的靠著牆,而阿時還是無辜的表情,那場景,有一種強取豪奪的痞子欺負了一個良家小姐的既視感,沈肆深感莫名其妙。

  這傢伙,和之前看守她的人都不一樣,顧萱然不會平白無故換一個善待她的人來,所以阿時究竟是誰叫來的,又是誰能有這樣的本事,在顧萱然的眼皮底下動手腳?

  阿時到底年紀小几歲,面對沈肆犀利的目光完全招架不住,開始支支吾吾,猶猶豫豫。

  「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訴顧萱然,到時候不僅你要遭遇,誰把你帶進來的,誰也跟著遭殃!」

  沈肆把話說得明明白白,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阿時被嚇得慌亂不已,正不知該怎麼辦,他身後的門就開了。

  「一個小孩而已,沈小姐何必嚇他?」

  粗糙的聲線,聽著像牛皮紙被撕裂了又慢慢癒合,總之不算好聽的聲音,卻能夠吸引人的注意力。

  沈肆的視線繞過阿時,看到那人的臉,輕挑了一下眉。

  杜懷遇。

  上次差點要了她和馮警的命,還以為他已經在那場爆炸中喪命,沒想到,他還算是命大。

  不過想來,怎麼說他們也算是一起經歷生死的人,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再次相見,的確算的上是驚喜加意外。

  「原來是遇見故交了。」目光偏移看了一眼已經站到他身邊的阿時,「不嚇他又怎麼把你引出來呢?」

  「沈小姐,你果真是一個不識好歹不知感恩的人,難怪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這樣的挖苦抑或是說落井下石,對沈肆沒有一點殺傷力,如果說她是不識好歹不知感恩,現在不妨再加上一條,油鹽不進。

  她像是累了一般閉上了眼,沒有再接他的話茬,「沒事的話就出去吧,我累了。」

  他既然早認出了她,如果是報復機會手段多的是,自然不會找一個漏洞百出的孩子來。相同的,他也不可能是在幫她,頂多看看笑話而已,阿時,多半成了他玩弄的炮灰。

  她闔上的眼睛微微睜開,看了一眼阿時,話頭已經到了嘴邊,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眼不見為淨,索性閉實了眼睛。

  過了良久之後,她以為人都已經出去了,因為之前的關門聲,然而杜懷遇的聲音突如其來,再次打破了這裡異常的寂靜。

  「你就這麼放棄了,真不像你。」

  這一次他真的出去了,沈肆也睜開了眼睛,深沉的眸光定格在鏽跡斑駁的鐵門上。

  他說,她不像她了。

  在心裡默默重複了一遍這句話,自嘲的冷哼。誰能規定她就該是怎樣的?一路走來,對人對事本就帶著面具,每經歷一件事就為自己加上一層,沈肆原本是怎麼樣的,她早就不記得了。

  失去了太多,最後剩下的怎麼樣,就已經不重要了。

  在這個不分白天黑夜的地下室,沈肆幾乎沒有時間觀念,陪伴她的只有記憶,深刻在腦海里的快樂或者痛苦。

  顧萱然再次踏足這裡的時候,沈肆正睡得昏天暗地,但一有動靜,她身體一顫就醒了過來。

  「把她帶走。」

  沈肆剛睜開眼,人已經被兩個大漢架了起來,起來時正對上顧萱然邪惡的笑容。

  「你要帶我去哪?」

  這幾天顧萱然改斷了她的水,每天被硬塞又硬又冷的饅頭,沈肆的嗓子剛好,本就沒有接受過很好的治療,沒兩天就受不了了,現在的聲音,已經沙啞得幾乎出不了聲音。

  顧萱然就是用這種方法,不厭其煩的折磨她,她越狼狽,她越滿意。

  「在這待了那麼多天,人樣都沒了,帶你去洗洗。」

  沈肆已經沒了說話的機會,被人拽著往外走,全然沒有反抗之力。

  「進去。」

  隨著一聲呵斥,沈肆被推進一間沒到過的房間,她朝前一個踉蹌摔趴在地板上,不過地上鋪滿了地毯,她沒感受到一點痛感。

  她莫名奇妙的抬起頭看四周,正想爬起來,眼前出現一雙腿,沈肆動作頓了一下,仰起頭看對方,卻是一個她不認識的女人。

  「沈小姐您好,我是來為您梳妝打扮的,您現在這......可能需要先洗洗!」

  這又是鬧哪出?!

  沈肆一頭霧水的站起來,打量著女人,發現女人也在看著她,手摸著下巴,似乎在思考從哪下手。

  多半是江啟森的意思,他要見她了,總不能這麼狼狽邋遢的倒了他的胃口,故要做一番梳洗打扮。

  「我不需要你幫助,你先出去吧!」

  意識到這個女人的用意,沈肆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如果是要去見江啟森,根本不配她費心思去打扮自己,即便是現在這一身行頭,她也斷然不會覺得唐突。

  女人卻極好脾氣,口氣溫柔,回絕之意卻也明顯。

  「那不行,沈小姐。我得做好我的工作,還請您諒解。」

  沈肆看向她,倒真的沒有討人嫌的八卦和鄙夷,就如同她所說的,她只是想完成自己的工作罷了。

  「既然如此你就在這吧,我洗澡,你就不必操心了吧!」

  對方歉意的一笑,「您隨意。」

  ......

  「您隨意。」

  這個女人還算好交流,沈肆彎了彎唇點頭就自己進了浴室,關上門隨之嘆了口氣,整張臉垮下來,遲緩的走到鏡子面前。

  鏡子裡的人,頭髮混亂,滿臉污漬,但還是可以看出異常蒼白的臉色,嘴唇乾燥得裂開,雙眼無神,眼底濃厚的烏青色,整張臉顯示著憔悴。

  憔悴極了。

  可看到自己如此不堪入目的一面,她不僅不覺得不能忍受,反而覺得痛快,這就是她該承受的,她活該變成這副慘狀,活該被顧萱然欺辱報復,活該被杜懷遇嘲笑......

  她看不起這樣的自己,可也因這樣的自己而感到痛快。

  溫熱的水流灑在肌膚上那一刻,沈肆全身都在戰慄,是身體的叫囂,也是痛苦的吞噬。

  眼前熱氣蒸騰,像是被水汽迷了眼,眼眶處突然傳來異於水溫的溫度,不一會兒臉頰上也感受到了。

  那是淚與水相融的溫度,她卻權當那只是水流而已,固執的不去眨眼,較勁一般的不去回想。

  可她抗拒不了現實帶給她的撕扯,她發瘋一般的抓頭髮,下嘴唇被要出血,嘴裡溢著血腥的味道,可她全然不知痛的滋味,只覺得快要窒息,雙手交纏在胸前抱緊自己,用力程度,指甲幾乎嵌入肉里。

  她想抓狂的大喊,可一出聲就是沙啞的肆叫,伴隨著咽喉的扯痛,那樣的苦苦掙扎,像沉入海底浮沉不定的人,深知自己罪大惡極,連求救的資格都沒有。

  就這樣過了許久,久到外面的人按奈不住了,敲了兩下門。

  「沈小姐,需要幫忙嗎?」

  這聲音將沈肆從自己想像中的境況拉出來,她像做了一場噩夢一般大喘著粗氣,胸口急促的起伏,良久才舒緩過來。

  「不需要。」她用嘶啞的聲音低沉的回答。

  既然她死不了,那就為自己找個活下去的理由,哪怕是苟活,或許她真正死去的那天,才是她真正釋然的時候。

  最後,她的眼神變得決絕,雙手捂著臉用力的吸了一口氣,任由水流淋了一陣,用力的抹了一把臉,抹掉滿臉的淚水,開始認真清理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走出浴室時,沈肆的臉上毫無波瀾,就像剛才不曾有過任何心理上的掙扎。

  「沈小姐是天生麗質,看這樣子,都不用怎麼打扮了。」

  沈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心裡卻是鄙夷,一副臭皮囊而已,何必擺出這副迎合的模樣。

  女人意思意思的幫沈肆化了個淡妝就出門了,只留沈肆獨自一人在房間裡。

  江啟森推門而入之際,就看到沈肆一動不動的坐在梳妝檯前,身上穿著白色的浴衣,一席齊腰的捲髮隨意的披散著,他這角度正好看到她的側面,散發著讓人無法抗拒的性感和嫵媚。

  從鏡子裡看到緩緩走近的江啟森,嘴角一如既往掛著迷一般的媚笑,也不知他用這副樣貌禍害了多少為他傾心的女人,可在沈肆這,他就是永遠入不了眼。

  神遊之間,江啟森已經走到她身後,彎腰湊近她的耳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享受至極的模樣。

  「久等了。」

  沈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依舊冷著臉不做任何表情,只是無聲的握緊了右手手腕處的衣袖。

  江啟森見她沒有躲,一邊滿意的笑了,一邊得寸進尺的蹭著她耳後的脖頸。

  「你真香......」

  「......」

  沈肆的沉默不反抗,江啟森越發的興奮,吻也越發的狂野熱烈,就在他捧著她的臉吻上她的唇之際,沈肆還是抗拒的扭了頭。

  江啟森的動作就此打住,保持著彎腰的姿勢目不轉移地盯著她。

  沈肆也意識到氣氛的尷尬,如果現在就惹怒了江啟森,她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我不做給人戴綠帽的事情。」

  還是這麼直接,連江啟森聽得都是一愣,隨即他他暢快的大笑出聲。

  「沈肆啊沈肆,我就喜歡你這骨子勁兒。」

  他兀自笑了好一陣,才又接著說,「好啊,既然你不想,那我就成全你。」

  沈肆還沒想明白他的意思,一張摺疊的紙張被拍在眼前,她有種強烈不安的預感。

  「你如此聰明,應該不難猜到。」

  他這麼說,沈肆的猜測就已經落實,她不可置信的去翻開那層紙,掃視的目光里閃過一絲絲慌亂。

  終於,在簽名欄看見那多出來的名字,熟悉,此刻卻變得那麼刺目。

  她雙手開始顫抖,好像連這樣一張紙都拿不住,眼睛發疼,控制不住的濕潤,如果不是她用力的克制,眼淚會就此不爭氣的掉落。

  為什麼馮警會簽下這份協議?他要放棄她了嗎?可是以他的性子,又怎麼會輕易簽字?這其中只怕沒那麼簡單。

  上次顧萱然說馮警進了警局,此後她再也沒得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沈肆拼命壓抑住自己,保持著絕對的鎮定,用力的把那份離婚協議拍在桌上,表情和語氣都如寒冰。

  「你騙我信口就來,你以為我會信你?」

  「不信?呵...只怕由不得你,你知道和這份離婚協議一起送到馮警手裡的還有什麼嗎?」

  沈肆心下一顫,他就已經說出答案。

  「你和羅韌藕斷絲連的證據......」

  還有偽造的親筆信以及被丟棄的孩子......

  他話音剛落,沈肆忍無可忍,站起來反手就要給他一耳光。

  啪——

  意料之外的他不躲不擋,沈肆這一巴掌完完全全的落在他的臉上。

  「你、無恥!」

  「我還能更無恥。」

  沈肆只聽見他輕飄飄的說了這麼一句,下一秒他就拉住她的肩膀往後一推,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倒在身後的雙人床上。

  她反應機敏立馬想逃,可剛起身他的身體就壓了下來,為了避免和他碰臉,她只好半撐著身體往後仰。

  可這點距離頃刻間就被江啟森打破,他的吻瘋狂而熱烈的落下來,奈何沈肆又是躲又是推的,他始終沒有得逞。

  沈肆明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最後無疑又是將他惹惱,索性放手一搏。

  心裡有了主意,她就不再猶豫,突然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奮力翻身,與此同時一把鋥亮的匕首從她袖子裡滑落出來。

  江啟森也不是吃閒飯的,在她有所動作的時候就看出了端倪,以至於就算現在被她反壓在身下,他也全然把她掌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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