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顧萱然的絕決
2024-05-02 13:18:19
作者: 鹽九
「馮警,你一日不和顧萱然離婚,就一日別想碰我。」
沈肆抬起頭,淚眼朦朧,模糊了馮警的模樣。
她並不想哭,哭是一種軟弱的行為,習慣哭泣並沒有什麼,習慣軟弱可就不好了。
但是怎麼辦好呢?根本控制不住啊!
馮警很快吸盡最後一口煙,夾著菸蒂的手腕一轉,指節微曲,一拋,再次準確的落入菸灰缸中。
這樣的動作一氣呵成之後,馮警轉臉才看到她這副狼狽又脆弱的樣子看清楚,這樣的沈肆是他不曾見過的,也許他真的對她太混蛋了,她的第一次他以那樣粗暴的方式奪去,所以造成了如今的牴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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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錯。
他伸出手去幫她擦眼淚,伸到一半又覺得會再次驚到她,於是又收回了手,站起來。
「早點休息。」
沈肆看著他決然走開的背影,心中填滿了從未有過的惆悵感,除了大哥,她從沒在任何人面前哭過,可是為什麼是馮警呢?為什麼在他面前,她總是輕易的顯露出真實的自己?
每次和馮警交鋒,她看上去信心滿滿,其實從來沒有看透過他,也沒有把握,似敵又非友,暴露越多,只會讓她陷入莫大的被動。
所以,是時候結束一切了,是時候讓顧萱然付出真正的代價了,不過,在那之前她要想辦法離開這裡。
沈肆想著想著就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第二天是被手機震動給震醒的,一動就感覺腦袋跟炸裂了一般。
「餵......」
「肆兒肆兒!你快過來,救我啊!」
電話剛被接起,沈肆微弱到不行的聲音被電話那頭的人給直接忽略,溫璇委屈巴巴的一頓咋呼,哭聲那叫一個悽厲慘痛,沈肆的頭更疼了。
「發生什麼了?」沈肆扯著嗓子儘量大聲些,說完一句,就感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馮警找人直接把我的事務所給抄了,我也被抓進派出所了,沒準還要被判個三五年的,日後出去都不能在南港待了!!」
溫璇這一長句,只有百分之五十是真的,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嘛,差不多是她被迫害妄想症幻想出來結果。
「對不起,溫璇,是我把你害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沈肆的話還未說完,手機就被搶了去,她眼睜睜看著馮警把電話掛掉。
「你掛我電話幹嘛?我還不能打電話了?!」
「昨晚在這睡了一宿?」
「是不是你叫人抓的溫璇?」
「你生病了你不知道?」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是沒有一句話能搭得上調。
「我要回去!」沈肆惱羞成怒瞪著他,雙眼通紅眼裡布滿了血絲。
她猛的站起來,瞬間眼前發黑,一陣天旋地轉,身沉沉的就要往前面栽去。
馮警事先料到她會如此,長手一伸輕鬆將她撈進懷裡。
「談條件之前,先看看自己逞不逞得起強。」話音剛落,他微一彎腰打橫抱起沈肆,她不適地動了動,他以為她還要掙扎,誰想他剛一收緊,懷裡的人就沒了動靜。
他低頭,黑眸打量了她許久,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笑了。
南港,顧家。
顧萱然已經一夜未合眼,昨夜馮警突然轉身離開,之後就玩起了失蹤,再也沒現過身,他就這樣,把所有的爛攤子丟下,留給她一個人面對,甚至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與羅韌的過去,在踏入馮家的那刻就已經被她丟棄,那只是她失憶時的一場錯誤,絕對不能成為阻礙她追求幸福的絆腳石,本以為這些年羅韌的消失會帶著往事一起石沉大海,如今卻突然跳出一個沈肆,舊事重提,攪得她不得安生。
沒錯,一切都出自沈肆,除了她不會再有別人。
逃出酒會現場之後,她第一時間找到了沈肆家,沒有人,把房子翻了個頂朝天也沒找到。
馮警不見人,沈肆也消失了,她能想到的,只能是馮警帶著那賤人離開了,她淚如雨下,一邊還發了狂似的大笑,明明受傷害的是她,馮警這個時候想的,竟然還是那個女人。
如果說之前她還存有一絲期望,現在都已經灰心絕望,他一點都不在乎她,那她也再沒有必要偽裝純良,委屈自己,得意了他人。
「然然,快去休息會兒吧,一切都交給你哥去處理,相信會沒事的。」
顧老爺子心疼女兒,也氣氛馮警拋下妻子不管不問,但那又能怎麼樣,這件事本就是他們理虧,馮家是何等的看重女人的身世清白,若是當初沒有隱瞞,只怕顧萱然也進不了馮家的門,至少,馮警母親那一關是過不去的。
「爸,你知道馮警為什麼這麼對我嗎?」顧萱然立在窗戶邊上,雙眼無神地定在某個點上,心中陰暗叢生。
「因為他有了別的女人,哼哈哈哈...他喜歡上了別人~我與他同床共枕三年,費盡心思變著法的討好他和馮家人,在他面前我低到了塵埃里,在人前我還要低三下四委曲求全,可是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麼,冷落、背叛!」
顧老爺站在她的身後,深深的嘆息了口氣,家族聯姻本就不談感情,男人無情,女人若是看不開放不下,註定要痛苦一輩子,顧萱然的母親如此,難道她也要重蹈覆轍嗎?
「然然,和他離婚吧!不是良人,終究受苦的是你啊!」
顧萱然折斷了一枝花,冷哼「離婚?叫我成全他們嗎?不可能......」
就算她這輩子都得不到馮警的真心,也不會讓他們比翼雙飛,沈肆必須死,馮警,註定失去所愛。
......
沈肆做了個冗長又混亂的夢,夢裡不斷有東西糾纏著她,要把她往可怕的深淵裡拉扯,她害怕又無助,痛苦得眉頭擰成了一股,面色慘白,搖著頭說了很多胡話。
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到手背上的刺痛,她下意識地想躲開,馮警發現她連生病了都不算老實,無奈卻又耐心的去壓住她的手,一邊輕撫著她的頭髮,安撫小孩似的,直到她消停了,細針順利刺入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