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何以只是你人生中的一段插曲(38)
2024-04-26 08:15:19
作者: 一隻喵
「凌霄,恭喜你。」
這道清涼的聲音響起時,穆亦染才發現一個男子來到了她的前方。
這個男子正是楚凌爵。
楚凌爵是個無比冷酷的男子,他身上這種冷酷和楚湛南身上那種冷酷有所不同,如果說楚湛南是個高冷、威嚴的大叔的話,楚凌爵簡直就是一座冰山,鋒芒畢露,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種令人不敢靠近的寒意,穆亦染雖然已經認識楚凌爵很久,每當看到這個男子卻還是會汗毛倒豎。
「有什麼好恭喜的?」這是楚凌霄的聲音。
「恭喜你在暗戀了一個你觸不可及的女孩子之後終於從那份沒有結果的感情中走了出來,愛上了一個能回應你的感情的女人,還和她結成了夫妻。」即使和自己情同手足的好兄弟說話,楚凌爵的聲音也冷得令人髮指。
楚凌霄則笑如春風,
「你也一樣,我們在感情上都算是人生贏家了,不是嗎?」
楚凌爵嘴角微微上揚,淺淡的笑容在完美如冰川的臉上稍縱即逝,
「我特意為你留了一瓶高檔紅酒,這種人間稀有的精品只有和自己最要好的兄弟一起品嘗,走,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品酒。」
本書首發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好。」
楚凌霄在穆亦染懷裡抽走手臂,和穆亦染告了別便隨楚凌爵而去。
兩個高大的身影漸漸遠去,只留下穆亦染和顧曦綰站在原地。
顧曦綰定定看著楚凌爵的身影,不知在想什麼。
穆亦染挽住她的手臂,笑道,
「綰綰,你知道楚凌爵為什麼這麼急於帶凌霄離開嗎?」
「凌爵不是說了嗎,他為凌霄留了一瓶高檔紅酒,他想和凌霄一起品嘗。」顧曦綰毫不猶豫的回。
「呵,小呆瓜,你也太天真了吧。」穆亦染用手指戳戳顧曦綰的鼻尖,
「他們這種身處金字塔頂端的人什麼樣的好酒沒有喝過,楚凌爵至於因為和凌霄喝酒這點事把他帶走嗎?很明顯,楚凌爵是在防患於未然呢。」
「防患於未然?」顧曦綰有點懵。
穆亦染燦爛的笑著,
「是啊,凌霄剛剛說的那番話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楚凌爵這種高智商的人,楚凌爵知道凌霄口是心非,也知道凌霄的心中所愛一直是你,所以,楚凌爵才不想讓凌霄和你距離太近,就乾脆把他帶走嘍!」
「哦?」顧曦綰微微一呆,下一秒,笑出聲來,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這首詩果然很有道理。」
「啊?」這下輪到穆亦染髮懵了,
「綰綰,你到底想說什麼,別賣關子。」
顧曦綰伸出纖細的手指指指楚凌霄的身影,眉眼彎彎的笑著,
「也許凌爵帶走凌霄的用意真的和你說的一樣,但是,關於你自己和凌霄的事情,你說錯了——凌霄並沒有口是心非,他說的那番話是他的真心話,傻瓜,你還不明白嗎,我已經不再是他心中所愛的那個人了,他心中原本屬於我的位置已經被你取代啦。」
穆亦染不以為然。
她和楚凌霄有了夫妻之實不假。
可是,她不是傻子,看得清事實,過去的許多年裡,楚凌霄對顧曦綰情有獨鍾,任憑那麼多美女對他蜂圍蝶陣,他總是獨善其身,他對顧曦綰可謂是忠貞不渝了……
她呢?
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為了達到彼此的目的和楚凌霄搭夥過日子的人。
僅僅是因為她奪走了楚凌霄的「清白」,楚凌霄就放下對顧曦綰那份入骨的愛情,轉而愛上她了?
不可能的!
「怎麼,你不相信我的話?」畢竟是和她最親近的姐們,顧曦綰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
穆亦染也是毫不隱瞞,
「昂!」
顧曦綰挑眉,眼神邪惡,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具體發生過什麼,但是從剛剛他和許佳婧的那番談話判斷,他把處男之身給了你,還是主動給你的?」
「……」穆亦染雙頰泛紅,
「綰綰,你好討厭呀!」
片刻後,還是點頭道,
「昂!」
顧曦綰婉然一笑,
「這不就實錘了嗎,我很了解凌霄,他雖然是個醫生,但他的骨子裡和我們一樣傳統,你想,如果他是個隨便的人,想睡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還能把處男之身留到現在嗎,他的處男之身寶貴著呢,他追著趕著要把自己寶貴的第一次交給你,你還懷疑什麼?」
穆亦染沉默。
不管顧曦綰怎樣說,她都不敢相信,更不敢奢望楚凌霄那種完美、高貴的男子會愛上她。
只是,為什麼只要想到楚凌霄愛上她這個可能性,她的心跳就亂了節奏呢?
如此魂不守舍,以至於,正和顧曦綰一起向前走,一不留神,右腳踢在酒柜上,一瓶白酒從酒柜上墜落,結結實實的砸在她的腿上。
「啊!」
劇烈的疼痛令穆亦染髮出一聲驚叫,失去重心的身子晃了晃,一屁股蹲坐在地。
「湛南,我感覺你的臉色不太對勁,是不是因為我剛剛和凌霄開的那個玩笑過火了?還是說,我不小心爆出了你家裡的醜聞,你心裡在怨我呢?」
身材惹火的許佳婧一雙柔軟的手臂如蛇般纏在楚湛南腰間,在他耳邊柔聲蜜語。
楚湛南面無表情,猶如雕塑,
「我還不至於這么小肚雞腸,只是,說起不小心,我們家中每個人都知道染染懷的不是凌霄的孩子那件事是不可對外宣揚的秘密,何況我爸媽明確的說過,不許任何人多嘴,你不是三歲小孩子,相反,名牌大學畢業的你,智商比大多數普通人都高,智商如你的人真的會不小心在這樣的場合泄露這麼敏感的秘密?」
「湛南,這一次,你真的誤會我了,我和弟媳無冤無仇,我泄露她的秘密對我有什麼好……」
許佳婧正說著話,楚湛南卻在看見不遠處那個蹲坐在地的身影后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那邊跑去。
「染染,你沒事吧!」
穆亦染摔倒之後,顧曦綰忙蹲下身子想查看她的傷勢。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帶著一陣疾風呼嘯而來。
「你有孕在身,應該多加注意,怎麼這麼不小心?」
這道淳厚的聲音磁性、清韻,令周圍那些聒噪的聲音黯然失色,而這聲音里蘊含的意味,仿佛疼憐,又仿佛寵愛……
顧曦綰的手指還沒有觸及穆亦染的腳踝處的肌膚,男子的大手已經握住了穆亦染的腳踝,
「沒事吧?」
這個男子除了楚湛南還能是誰?
最初的一瞬間,穆亦染有些回不過神來。
而抬眸望去,看著楚湛南那張完美如雕塑的臉,一雙時常深邃清寒的眸里流露著無盡的溫暖,更是一陣心驚,就連腳踝處那猶如針扎般的疼也仿佛感覺不到了……
顧曦綰本想去查看穆亦染的傷情的,然而,有些醫學基礎的她早已看出穆亦染只是受了點輕傷,又見楚湛南反應強烈,心生好奇,索性起身閃到一旁,靜靜看戲。
「我應該沒事……」緩和了好一會兒,穆亦染才在嘴角擠出淺淺的聲音。
「可是你剛剛在皺眉頭,我感覺你的腳踝也腫了,說明你很疼,不許亂動,我送你去醫院。」一向臨危不亂的楚湛南此刻卻雙眉緊鎖,額頭上滲出幾滴亮晶晶的汗珠,仿佛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
就算救人心切,作為穆亦染的大伯哥,楚湛南此刻的表現還是太過殷勤了,所以,人們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感覺到這些目光,穆亦染的臉仿佛又一次燃燒起來。
她想不到,她不久前剛來到這裡就成了人們關注的焦點,才過去不到十分鐘,居然又一次成了那個「顯眼包」。
「哥,我沒事,不用……」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楚湛南已經把她抱起,邁開長腿就走。
穆亦染欲哭無淚。
這時,一陣快節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片刻後,楚凌霄已經來到近前,高大的身子如一座小山般擋在楚湛南的正前方。
「哥,謝謝你,不過,我自己能照顧好她,就不需要麻煩你了,把染染交給我。」俊美到令人窒息男子淡淡說著,雙手伸向前。
「……」楚湛南一雙薄唇微動,卻欲言又止,喉結滾動著,小心翼翼的將穆亦染送進楚凌霄的懷裡。
雖然知道自己的親哥哥對自己的妻子有愛意,可此刻妻子受傷,楚凌霄哪還顧得上爭風吃醋呢,在人們複雜的眼神中抱著穆亦染走到一張沙發前,讓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讓出位置,輕輕把她放在上面。
緊接著便脫下她的鞋襪,自己則蹲在沙發前,用靈巧、纖長的手指在她的腳踝、腳面、腳趾上不住碾壓試探並詢問穆亦染的疼痛指數。
約兩分鐘後,送一口氣,柔聲道,
「輕微的扭傷而已,安心的坐在這裡休息三五分鐘就會好。」
穆亦染點點頭,嘴角不由挽起一道甜美的笑容。
她仿佛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女孩子喜歡楚凌霄了,她雖然從來不敢奢望楚凌霄會愛上她,然而,楚凌霄剛剛為她按摩腿腳的那幾分鐘裡,她感覺自己整個人完全被一股暖流裹挾,別提有多感動、喜悅,甚至連撲倒他的邪念都有了!
見她笑若桃花,楚凌霄用手指輕捏捏她的臉蛋,
「以後多加注意,這次算你走運,沒有引起意外反應,以後萬一再發生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你肚子裡這個孩子,雖然我也不希望這個孩子存在,但我更不願看見你以這種方式失去孩子,懂嗎?」
哦?
以前是誰說她保留還是不保留這個孩子對他來說都一樣的?
怎麼現又不希望這個孩子存在了呢?
穆亦染雖然懵懂,卻還是點了頭,
「懂。」
她看不到,此刻的楚湛南仍然站在把她交給楚凌霄時所在的地方,晶澈的雙眸看著她和楚凌霄坐在同一組沙發上相依、相偎、曖昧言笑,他的眼裡那道光漸漸黯淡、熄滅。
「想給自己心愛的女人送溫暖,結果,溫暖沒有送到,反而碰了一鼻子灰,你看到你抱起她時別人看你的眼神沒有?作為她的大伯哥,你對自己這個弟媳的關心也太過頭了,別人會在背後說些什麼呢?而無論如何,她也不會領你的情,可憐的人呀,這下該死心了吧?」
楚湛南就連許佳婧什麼時候來到他身邊的也不知情。
從許佳婧的聲音傳來的方位判斷,許佳婧就在他的左手邊,他卻沒有轉頭去看,只淡淡道,「你的心思好重,我不像你一樣想那麼多,看到她受傷的一刻,我出於本能的去救她,我對她沒有邪念,別人喜歡說什麼,隨便他們。」
「哦?」許佳婧哂笑。
轉頭瞧著楚湛南的臉,欣賞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
「好吧,我相信你說的話,你去救她時的確沒有想太多,可是,你對她沒有邪念?楚湛南,你敢發誓你真的對她沒有邪念嗎?」
楚湛南喉結滾動,不再說話了。
許佳婧揚起張妖媚的臉,眼神說不上是諷刺還是失落,「我都知道,今天早上,我去過你的臥室,那時你還沒有醒,真巧,你正在做夢,還說夢話了,你說的夢話的內容只有三個字,是一個名字——『穆亦染』……
呵呵呵,你叫她的名字時,表情那麼溫柔、那麼痴迷、那麼陶醉,我知道,你做的夢一定是一場春夢,也就是說,你在夢裡睡了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楚湛南!你一定經常臆想著和她親密溫存吧,既然這樣,你哪敢說你對她沒有邪念呢?」
楚湛南不解釋。
因為內心無愧,他從來沒有掩飾過對穆亦染的喜歡,有生以來難得遇見了一個令自己動情的人,對她有那種想法,很正常,他不需要自責。
也因為,對於自己不在乎的人,他不必在乎其對他的看法,他無需向許佳婧解釋。
只是問,
「我們早就立下過婚前協議,婚後分床睡,在沒有得到對方允許的前提下,任何人不許進對方的臥室,你違約了,你偷偷闖進我的臥室里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