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大結局（5）

  只聽楚凌霄雲淡風輕的道，

  「其實我已經暗戀染染很多年了，只是我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又很害羞，所以一直不敢向她表白，唉！

  好後悔！

  現在想一想，如果我早點鼓起勇氣向她表白的話，我們也許早就在一起了，她也不會遇見周涵宇那種人了。」

  穆母用異樣的目光瞧瞧楚凌霄、又瞧瞧穆亦染。

  優秀如楚凌霄的男子，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令女孩子對他趨之若鶩，穆母不相信這樣一個男子會暗戀自己這個普普通通的女兒，而且不敢表白……

  一眼就看穿了穆母的疑慮，楚凌霄把眸光轉向顧曦綰，

  「綰綰可以為我作證。」

  「是啊，是啊！凌霄從認識染染開始就開始暗戀她啦！」顧曦綰立刻添油加醋，

  「阿姨，你知道嗎，你別看凌霄長得這麼帥，他可是個用情專一的好男人呢，他一直默默的愛著染染，就算總有其他的女孩子追求他，他也從來沒有動搖，哦，對了~你別被他的外表迷惑，他看起來驕傲、自信，其實就像他說的一樣，他的自尊心很強、很害羞，甚至有點……自卑……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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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一直不敢向染染表白，他擔心自己承受不起被拒絕的打擊。」

  「啊？竟然會這樣嗎？」瞧著楚凌霄這張俊美無暇的臉，穆母的眼裡喜愛與憐惜交織，

  「孩子，你不用自卑的，你配染染綽綽有餘，你完全可以大膽自信的向她表白，她怎麼可能拒絕你呢？」

  楚凌霄淺笑，

  「是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我今天之所以鼓起勇氣向她表白是因為綰綰昨晚告訴我，她要嫁人了，得知這個消息後，我趕忙調查了一下她要嫁的那個人，結果，我輕而易舉的就查出他有兩個情人，這些，他已經親口承認了，他根本沒有打算好好和染染在一起過日子，他和染染結婚的目的是把染染當幌子。」

  穆母又驚訝又惱怒。

  這時，楚凌霄繼續道，

  「雖然我在染染和劉宇昊走進民政局之前及時拆穿了劉宇昊，但是，虛驚一場之後，我又一次深深意識到，如果我再沉默下去，很有可能還會錯過染染，於是，我鼓起勇氣向她表白了，我向她表白過後才明白，原來她一直對我有好感，在我的再三請求下，她答應嫁給我，於是，我們就去領了結婚證。」

  「原來是這樣，哎呀，這……我不是反對你和染染結婚，說真的，我對的印象很好，我蠻喜歡你的，我當然希望你和染染在一起，可是……」複雜的心情令穆母有些語無倫次，

  「可是，你這樣做會不會有點衝動了？你以後會不會後悔？」

  楚凌霄堅定的道，

  「媽，你儘管放心，我絕不後悔，至於她肚子裡這個孩子，無論她做什麼決定我都無條件接受，等這個孩子生下來，我一定把他視如己出。」

  穆母笑得合不攏嘴，

  「呵呵，既然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哦，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你們幾個年輕人在一起好好玩，呵呵呵呵……」

  明明說了要自己離開，卻把顧曦綰拉到一旁，低聲問，「綰綰，我總感覺不太踏實，不會有事吧？」

  顧曦綰認真的道，「阿姨，我了解凌霄，染染嫁給他，我放心，你也把心放心肚子裡。」

  「看得出這個人挺正派的，我倒不擔心他對染染不好，但是……怎麼說呢？這樣一個要什麼有什麼的年輕男子，想找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啊？他竟然寧願給染染的孩子當後爸……

  綰綰，他不會是有男性方面的隱疾，所以才找個現成的吧？」

  顧曦綰差點笑出聲來，邪氣的沖穆母擠擠眼，

  「阿姨，別擔心，他可是個很厲害的醫生呢，如果他真的有隱疾，他一定會把自己治好的。」

  ……

  顧曦綰知道，穆亦染和楚凌霄領取到結婚證才是個開始，他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她甚至不敢斷言穆亦染和楚凌霄能走多久、多遠，然而，她還是對他們的未來充滿了期待。

  她本想請穆亦染、楚凌霄和夜子冥一起吃飯，但楚凌霄急於去醫院給病人做手術，上午十點左右就離開了。

  穆亦染心事重重，無心在外閒逛，也回了家。

  夜子冥陪顧曦綰在商場裡逛了一個多小時，中午，又陪顧曦綰吃了頓飯，下午一點左右，親自開車把顧曦綰送到「善仁堂」。

  炫酷的豪車停在「善仁堂」外。

  顧曦綰推開車門即將下車時，夜子冥淡淡道，

  「我想，現在該和你說再見了。」

  顧曦綰擺擺手，

  「你幾乎每天都來接送我，如果你下午來接我的話，我們再過四個多小時又會見面啦，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有點沉重，就像生離死別似的。」

  夜子冥淺笑，

  「也許這一次真的是生離死別。」

  聽到這句話，已經把一條腿邁出車的顧曦綰硬是把腿收了回來，一雙清眸里布滿迷茫，「師父，你不會是又在故意逗我吧？」

  「這一次，不是了。」雖然距離顧曦綰這麼近，夜子冥卻眯起雙眸，仔細凝望著她的臉，仿佛要把這張可愛的小臉深深銘刻在自己的腦海里，永不忘記，

  「我已經答應了小七和她一起去執行那項任務，我今天下午就出發，運氣好的話，我會在三天之後回來見你，如果運氣不好，這一次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顧曦綰的嘴唇張開著，卻發現自己如此難過，竟然窒息的說不出話。

  看著她這副模樣，夜子冥一雙極少流露情緒的眸里綻放出一絲疼憐，溫柔的揉揉她的腦袋，笑道，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這一天終會到來，聽話，不許糾結，下車吧。」

  顧曦綰卻不肯下車，眼裡早已布滿淚水，

  「你上次拒絕了小七，你說，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殺手了，怎麼又要去？」

  夜子冥看著她，一瞬不瞬，

  「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我思前想後終於接受了現實。」

  「什麼現實？」顧曦綰驚訝的問。

  「你的心已經給了楚凌爵，不可能再給第二個人了，我們永遠做不成真正的夫妻。」

  顧曦綰微微一呆。

  見她的眉眼間依稀有幾分愧疚之意，夜子冥輕聲安慰，「不許說抱歉，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我也永遠不會怪你對我無情，要怪只能怪我在你的人生中出現的太晚，一切都無法改變了。

  所以，與其這樣下去、耗儘自己的一生，不如為你做點什麼，讓你一輩子記住我，不是嗎？」

  顧曦綰明白夜子冥所說的「為你做點什麼」的意思——

  那天，小七說過，那項任務的目標人物或許知道那名製造出楚凌爵所中的毒藥的毒師的下落，夜子冥想幫她找到那個毒師。

  她的眼淚「嘩」的掉下來，聲音里摻雜著低低的抽泣，

  「師父，如果你是為了小七才去執行那項任務，我不反對，但如果你是為了我，我不同意，我不要你為了我去冒生命危險。」

  夜子冥溫柔的笑容里多了幾分疼憐，

  「小傻瓜，我知道你和楚凌爵分手後，每時每刻都很痛苦，能拯救你的人，只有我，如果我明知道去執行這項任務能幫你找到那個毒師卻還袖手旁觀，我的餘生都會活在悔恨和自責里。」

  顧曦綰直搖頭，「不！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

  「不許再說了。」夜子冥輕聲打斷她的話，

  「我決定的事情就絕不反悔，現在木已成舟，組織里的人都在等我回去，我必須要走了，再見。」

  知道事情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顧曦綰只能含淚點頭，「師父，你一定要回來，我等你。」

  夜子冥溫柔的一笑，

  「嗯，走吧。」

  「咔！」

  顧曦綰再次推開車門，正要下車，右手邊忽然傳來夜子冥激動的聲音，

  「等一下！」

  「怎麼了……」顧曦綰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夜子冥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邊，在她的臉蛋上輕輕吻了一下。

  顧曦綰驚呆了。

  她沒有看到，這一刻，夜子冥一張一向猶如雕塑的臉上竟現出一抹緋紅，「抱歉，如果這是我們之間的最終道別，我希望這次最終道別成為我人生中一段最美好的記憶。」

  顧曦綰深深吸一口氣，艱難的在唇邊擠出兩個字，

  「再見……」

  她下車後，夜子冥便開著車飛速離去，她呆呆站在原地，心裡沉甸甸的。

  整個下午，顧曦綰都呆在辦公室里，失魂落魄。

  自從她和夜子冥結婚後，夜子冥幾乎每天都會接她下班，夜子冥總是很安靜，即使在家裡也時常默不作聲。

  以前，他在的時候，顧曦綰沒有感覺到什麼，他這一走，她卻覺得這個家裡變得如此空蕩，她的心裡也仿佛被挖空了一大片，總是感覺少了點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裡，顧曦綰每天都去「善仁堂」，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

  三天過去了，夜子冥卻依然杳無音訊，她不止一次的給夜子冥打過電話，夜子冥的手機卻總是處於關機狀態；

  不久前，小七給她聯繫時使用的那個手機號碼，她也存了下來，她打這個號碼，也一樣打不通。

  顧曦綰的心裡七上八下。

  就這樣過了七天，還是沒有夜子冥的消息。

  過去那些時候，夜子冥在她天天在眼前晃悠，她習以為常，甚至總是忽略他的存在，心裡總想著楚凌爵，他忽然消失了，她才明白，原來夜子冥在她心裡的地位那麼重。

  就像一個自己無比尊敬和愛戴的哥哥，以前總是在她身邊寵著她、護著她，有一天，他突然離開她，一去不回……

  聽說，穆亦染和楚凌霄正在拍婚紗，他們的婚禮即將在下月舉行。

  這個好消息卻無法填補夜子冥的消失在顧曦綰心中留下的空白，白天，她總是坐在辦公室里發呆，晚上，總是一個人站在夜子冥的書房裡，總是不知不覺就掉下眼淚。

  他離開前一晚看得那本書還翻開著放在書桌上，仿佛他隨時都會回來繼續看下去。

  ……

  今天是星期四，顧曦綰像以前一樣在「善仁堂」上班。

  下午，她像過去的幾天一樣把自己關在經理辦公室里，桌子上的文件堆積如山，她也無心翻閱。

  「咔！」

  門被人倉促的推開了，一道喜悅的聲音立刻傳來，

  「你真的在這裡呀，顧曦綰！」

  顧曦綰抬眸望去，第一反應是感覺門口這個女人有些眼熟，又仔細看了女人片刻才想起這個女人正是她的初中同學宋雨瑤。

  她和宋雨瑤是同班同學，初中三年，她們經常在一起，後來，兩個人上了不同的高中，就很少再聯繫了，也再也沒有見過面，她想不到，時隔多年，竟然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見到了這個老同學。

  「宋雨瑤！」顧曦綰也是驚喜交加，忙起身去迎接，

  「真的是好久不見，你怎麼找到這裡來啦？」

  宋雨瑤激動的拉住顧曦綰的手，

  「我早就聽說你在這裡工作，還是這裡的總經理，剛剛在外面路過，我就過來看看，我向藥堂里那個挺活潑的男員工打聽你，他聽說我是你的小學同學，立刻熱情的把我帶到你的辦公室外來了，綰綰，想不到，我真的見到你了，你好有出息，才這麼年輕就當上這麼大的一個藥店的總經理啦。」

  顧曦綰謙虛的笑笑，

  「說來慚愧，我不是靠自己的實力當上這個總經理的，是一個已故的人……唉，不提了……

  瑤瑤，看看你，穿著一身名牌、戴著名貴首飾，你現在一定很有錢吧，你做什麼工作呀？」

  宋雨瑤也是謙恭有加，「呵呵，就是一個小小的部門主管，天天看上級的臉色，比不上你。」

  說完又道，

  「對了，綰綰，我很快就要結婚了，我和我的未婚夫正在四處看房，前幾天，我看中了附近的一套房子，但是還沒有定下來，我想再過去看看，你現在有時間陪我一起去看看嗎，也好給我一點意見。」

  顧曦綰立刻應了，「好啊，等我下班吧。」

  宋雨瑤撇撇嘴，

  「可是我已經和房產中介定好了看房時間，我現在就得過去，算了，不讓你為難了，我自己去吧。」

  說完，就要走。

  顧曦綰忙拉住她，「行吧，反正我現在也沒心思工作，我陪你去。」

  「嗯，這才是好姐妹嘛！」宋雨瑤笑逐顏開。

  果然，宋雨瑤所說的那套房子距離「善仁堂」不遠。

  那是一套別墅，位於「善仁堂」東南邊，與「善仁堂」的直線距離不超過兩公里。

  顧曦綰知道，宋雨瑤的父母都是普通教職工，並不是有錢人家，她想不到，宋雨瑤和她年齡一樣大，今年剛二十出頭，居然已經賺下了那麼多錢，能在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買得起別墅。

  這座別墅雖然算不上宏偉壯觀，卻也豪華雅致，院子裡花香鳥語，令人耳目一新。

  顧曦綰不知道，此刻，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站在別墅主樓二樓客廳的落地窗前用一雙璀璨而深邃的眼睛盯著她。

  見顧曦綰站在院子裡不肯走，宋雨瑤挽住她的手臂，

  「綰綰，院子裡沒什麼好看的，走，我們去室內看看。」

  「哦~」顧曦綰應了一聲，隨著宋雨瑤一起走進室內。

  不料，宋雨瑤直接拉著她沿著旋轉樓梯來到二樓，看著落地窗前那道高大的身影道，「總裁，我把綰綰帶來啦，您還有其他的吩咐嗎？」

  顧曦綰這才發現客廳里有一個人。

  凝神一看，只覺得那頎長身影有些熟悉，卻因為那個人背朝著她，她看不到他的臉而無法確定他到底是誰。

  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在那身影所在的方位響起，

  「這裡沒有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