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誰的孩子？

  「奴婢該死！主子恕罪！」桃桃確定霍芷宣破皮流出來的血也滴在剛才的碗裡，才把小刀哐當扔了。

  混亂間，蕭雲還沒理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聽桃桃一聲驚叫：「啊！小世子的血和王妃娘娘的血怎麼不兼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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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石激起千層浪，現場瞬間炸開了鍋！

  「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了？」

  「真的融不到一起！」

  「怎麼回事？小世子不是王妃的兒子？」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不少人都離席圍了過來。

  蕭雲總算明白過來了，原來是這麼回事，他明白這倆主僕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了，她們今天就要在眾人面前揭穿他！

  他還是遲了一步，被別人先下手為強了！

  蕭雲心臟咚咚，試圖去尋找慕雪妍的身影。

  慕雪妍也很訝異霍芷宣的舉動，沒想到一向謹小慎微的霍芷宣居然會這麼幹。

  老夫人嚇得花容失色，這可是關乎他們楚王府聲譽的大事，嫡長子是冒認的，連天子都會怪罪的！

  「發生了什麼事了？」她拄著龍頭拐杖，走路都不穩，又不讓侍女攙扶。

  蕭炎征首先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怒指著這碗水：「這水一定有問題，雲兒和芷宣怎麼可能不是母子呢？！」

  老夫人轉頭對管家李伯喝道：「快再盛一碗清水來，省得讓賓客們都看了笑話！」

  李伯會意：「是！」

  霍芷宣當然不會讓他們搗亂，她難以置信地捧起這碗水，急忙道：「沈太醫快來幫本王妃驗一驗！」

  「待微臣來查看！」沈太醫從圍觀群眾里擠出來。

  他是大將軍舉薦的太醫，一向對霍家照顧有加，加上霍家蒙盛寵，所以他經常給霍家人看病，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麼。

  老夫人和蕭炎征對視了一眼，他們誰都沒轍，不可能不讓沈太醫去驗，這樣就太師馬昭之心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沈太醫親自驗證過這碗水，向眾人闡述：「水並沒有問題，只是一碗普通的清水。」

  一碗普通的清水怎麼會突兀出現在小世子的食桌上？

  幾個知情人自然知道是霍芷宣授意的。

  蕭炎征明白了，為什麼霍芷宣知道了他和梨兒的事，既不哭不鬧，還興高采烈要他納妾，原來是準備這一出！

  好傢夥，他真是太小看他這個妻子了。

  從前他只當她是個愚蠢的深閨大小姐，沒想到原來手段如此了得！

  殷素梨現在也很緊張，不知道矛頭什麼時候就會指向自己。

  原本是她護身符和底牌的兒子，現在倒處處顯得雞肋了。

  要是被人知道雲兒是她兒子，後果不堪設想！

  蕭雲現在六神無主，他又找不到慕雪妍在哪裡，只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父親蕭炎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霍大將軍拍案，震得御賜的酒壺都碎了，他充耳不聞，駭人的眼神直直盯著蕭炎征。

  「雲兒……我的雲兒不是我的兒子？」霍芷宣手帕捂嘴，踉蹌著退後，桃桃配合地扶著主子，「主子別激動，小心身體。」

  老夫人先聲奪人：「把接生的婆子都找來問罪！」

  她一下子就把責任全推給別人。

  「大將軍請放心，我們楚王府一會給芷宣一個交代的。」老夫人安撫霍大將軍道。

  霍大將軍冷哼，不置可否，「不光接生的婆子，還有王妃娘娘身邊的外人，你們楚王府哪一個都可能是偷天換日的嫌疑犯！」

  他的目光掃過楚王府所有人一遍，言下之意是連楚王和老夫人都一併懷疑了。

  霍芷宣手帕掩面，嘴角弧度上揚。

  這場好戲會怎麼演下去呢？

  老夫人看來是已經知道的，她和蕭炎征母子到底是要保存蕭家聲譽還是要保存他們的長子呢？

  蕭雲心裡也是同樣的疑問，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又一次被捨棄，只好自己爭取了。

  「一定是哪裡搞錯了，我怎麼可能不是娘親的孩子呢？」他大受打擊的樣子，猛地撲向蕭炎征，「父王，你也來驗一下！我一定是父王和娘親的孩子！」

  他拽住蕭炎征的手一口咬下去。

  蕭炎征想呵止都晚了一步，所有人都在看，他不讓驗不就明說了自己有問題？

  桃桃很積極去拿碗。

  蕭炎征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滴在碗裡，和蕭雲那一滴相融。

  宴會現場再一次譁然。

  小世子是楚王的孩子，但不是王妃的孩子！

  刺激了！

  這到底是一出什麼樣的鬧劇？

  老夫人閉了閉眼，真想就這麼暈過去。

  「芷宣……我……」蕭炎征一時之間也沒找到適當的藉口，「本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興許這滴血驗親的古老方式是錯誤的！」

  他辯解的話蒼白無力，在所有人的認知里，千百年來，華夏族代代相傳的滴血驗親是不可能出錯的。

  蕭炎征犀利的目光怒瞪著蕭雲，他平時是怎麼教他的？怎麼總是到關鍵的時候給他添堵？

  蕭雲才不管父親的目光有多駭人，誰都別想犧牲他！

  他是楚王府的世子，以前是以後也是！

  霍芷宣望著著急狡辯的蕭炎征，堅定道：「王爺一定要給妾身一個交代，不然妾身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這句話發自真心，她是不會讓楚王府好過的！

  「蕭炎征，這個孽種是你和哪個見不得人的賤人生的？把本將軍的乖孫又丟到哪裡去了？」霍大將軍怒指著蕭炎征。

  蕭炎征不會把殷素梨推出來，畢竟這也關乎他的顏面，只好裝傻充愣到底，過後再想辦法。

  事情發展到了現在，明眼人都知道蕭雲被換的事，一定也跟楚王有關，只是誰都不說而已。

  至於蕭雲是誰生的，除了殷素梨，大家很難猜第二個人了，都要納進門了，不就那麼回事？

  只是唐貴妃在，誰又敢因為捕風捉影的事去拉殷素梨驗血？

  被人罵是見不得人的賤人，殷素梨也只能忍氣吞聲。

  反正有貴妃在，她沒在怕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蕭炎征，等著他的說法。

  「我和芷宣的孩子……剛出生就夭折了……」蕭炎征悲痛欲絕的樣子，「為了不讓芷宣傷心，只好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