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什麼反應
2024-07-07 19:41:53
作者: 風露
這場戰役看上去是我們贏了。
因為那天的最後,我堅持要帶秦徹走。
秦越巍說他是他們的兒子,在秦家可以給他最好的治療。他雖然沒有了繼承人的資格,卻也還是他們的孩子。
我沒有和他多做爭論,我只說在秦家也給了他很多傷害,不僅身體上的,還有心靈上的。
他還要和我爭論,一直沉默的秦太太答應了,她很疲憊的一邊向外走一邊說,「如果是我遇到一個這樣的女孩子,我也願意不顧一切。」
黎家的人終於找了過來,事情已經結束,他們在我的授意下,砸了整個大廳。
我通知了李誠,說了秦徹的情況,要他來接我們。
李誠差點氣炸肺,不過半小時便到了,身後跟著一群醫生護士,將秦徹小心的挪上單架,抬到車上。
急救車開到一半,老師給我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我對著電話沉默,他也沉默。
我不相信發生這麼大的事,他會一點也不知道。
學業很重要,但是,秦徹也很重要。
今年的考試我沒有通過,還有明年。
但今天的秦徹我沒有活著帶出來,明年就是他的祭日了,再也見不到。
我是醉心學術,但不是沒有感情的機器。
我和學校請了長假,親自照顧秦徹。
黎家的醫院給秦徹單獨設立一個團隊,治療和護理雙管齊下。
醫生說秦徹的傷特別重,筋骨受損,想要完全恢復,需要一個很長的過程。
他傷得重,但是意識清醒,因為不能下床,而無法做到生活自理。
他不能自理需要有人處理他的吃喝拉撒,還有每天兩次的身體清潔,要由人貼身照顧。
我和秦徹在一起的時間不長,那個吻就是我們最親密的行為,這些貼身照顧,我真的做不來。
他因小便憋得臉色發紫,我知道後跑去找護士幫忙,因為我真的不會也不敢。
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死活不同意護士給他處理,護士是位三十多歲的姐姐,司空見慣似的,不把他的拒絕當回事,拿著小便器,撩起他的衣襟就要褪褲子,秦徹急得牛吼。
我看著護士的手伸向秦徹的褲子,有一種叫做酸的味道一下子把我淹沒了,頭腦一熱,衝上去搶下小便器便開口趕人。
護士一臉的莫名其妙,見到我寶貝似的抱著塑料尿壺,瞭然的哦了一聲,什麼也沒說的出去了。
和秦玉一起生活的那些年,哪怕夏天再熱,奶奶都讓我們穿得嚴嚴實實,我從沒見過男人的身體。
突然的,不僅讓我見,還是要見那麼私密的地方。
因為護士姐姐說了,得把那什麼拿起來放進壺口,不然會濺出來。
拿這個動詞,讓我不知所措。
後來他實在憋得不行,說讓我扶他去洗手間,可只動了一下,就牽動了背後的傷口,疼得他臉色慘白。
我一狠心一跺腳,找護士要了副一次性無菌手套,閉著眼睛,摸索著完成了這套複雜的流程。
聽著細微的流水聲,我簡直要原地尬死。
等我倒了小便回來,秦徹的臉還紅得像茄子皮,見我回來,自欺欺人的閉上眼睛,不敢看我。
當我發現那樣做,他比我還尷尬時,我終於找到一點樂趣。而他,憋尿的時間變得更長。
也不知道李誠怎麼知道的這種情況,扶著床頭笑得岔氣兒,然後打電話給我們請了一位男性護工,從根本上解決了困境。
讓我想不到的是,幫助我們解決困境的李誠,居然成了給秦徹製造另一個困境的壞蛋。
事情是這樣的。
我去護士站問題事情回來,病房的門留了一條不算窄的縫,我看到李誠背著門口坐在秦徹床邊,手在秦徹下腹的部位比劃,他的表情什麼樣我看不清楚,但是他說的話超級猥瑣。
「徹,是不是這樣扶著放進去的?當時你什麼感覺,有沒有翹?」
秦徹黑著臉咬牙,「滾。」
「別不好意思嘛,當時什麼情況說說,我特別好奇。聽我分析噢,要是我的話,翹的可能性不大。但若是換成你這種雛兒,嘖,翹的機率我覺得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所以你不說我也猜得到,肯定翹了。」
「閉嘴,再說廢了你。」
「太暴力了,廢了我你能落什麼好兒?其實我最想知道的是梧桐什麼表情。我猜她應該是第一次見到成年人的那裡。然後親手抬了,還是翹的,她有沒有流鼻血?」
秦徹氣的頭髮都豎起來了,抬腿就想踹人,結果不小心牽到後背的傷,疼得直咧嘴。
說實話,那個時候我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情真的知之甚少,李誠話語裡的兩個關鍵字抬和翹,我一直沒能理解。
秦徹疼得眼睛都濕了,我一著急,也來不及多想,人就衝進去了。
結果是李誠的嘴張得比雞蛋還圓,而疼得冷汗直冒的秦徹,那張青白的臉唰地變得通紅,好像剛做過汗蒸一樣。
那天晚上我在病房裡側隔間睡覺,無意刷到一條視頻,講的是男性清晨時身體的特殊變化,突然明白了李誠說的是什麼。
不明白還好,或者裝作不明白也行,但什麼都弄明白那一刻,我真想原地去世,直接愁得一夜沒怎麼睡。
睡不好的結局當然是人憔悴,黑眼圈都快掉下巴上了。
我出去的時候,秦徹早已被護工收拾妥法,嘗試著依靠自己的力量翻身。用他的話說,什麼都要人伺候,再躺下去,他怕自己四肢會退化。
本來就心裡彆扭,一見到秦徹,眼睛不受控制的就朝他那裡看。自己發覺後趕忙收回目光,結果沒堅持一會兒又看過去。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懷疑自己可能是個天生的色胚。
可明明那一切發生的是那樣的純潔和高尚啊,怎麼就變得那麼猥瑣呢。
秦徹終於發現了我的異常,在我經過他身邊時拉住我的手,問我怎麼了。
由於他的傷在後背,這些天他多數時間是趴著的,趴累了就換成側躺。
此時他正好側躺,捉住我的手要我坐在床邊的陪護椅上,然後和我十指相扣,再把我的手背湊到他的唇邊輕輕的啄,語音模糊的說,「怎麼了,是不是在這裡睡不好?一會兒去問問醫生,我想出院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