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不變的命運
2024-07-07 19:14:42
作者: 世事浮塵
「晚晚,乖,去穿好衣服。」
蘇沉硯不敢低頭去看,此時的蘇念晚,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見蘇沉硯站起來背過身去,急忙撿起地上被柳宗傑撕裂了的衣裳胡亂穿好。
蘇沉硯一步一步走到了柳宗傑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柳宗傑已經感受到了來自蘇沉硯的仇恨和凌冽寒意。
他情不自禁地向後閃躲。
蘇沉硯只要想到剛才柳宗傑對蘇念晚做的那些事,他就血液沸騰,怒火中燒。
「柳宗傑,你這輩子都沒機會做男人了。」蘇沉硯撿起地上的長劍,手起劍落。
「啊!」
柳宗傑痛苦地哀嚎著,冷汗汩汩冒出,下身被鮮血染紅,疼得幾乎昏厥。
打鬥聲驚動了其他院落的守衛,紛紛手持鋼刀沖了過來。
剛才蘇沉硯衝破玄關強行解開穴道過後,拼死殺了看守的東廠高手,此刻他內力受損,加上各種外傷,想要帶著蘇念晚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了。
他忍住想要殺掉柳宗傑的衝動,一把將半死不活的柳宗傑揪了起來,長劍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晚晚,你跟著我。」
一直以來,蘇沉硯都想要保護蘇念晚的單純,從未在她面前大開殺戒,但是今天……
蘇念晚跟上蘇沉硯的腳步,她似乎能明白他的顧慮,柔弱卻又堅定地說道:「哥,我不怕。」
「好。晚晚,我說過,我一定保護你。」
蘇沉硯用柳宗傑做肉盾,門外將他們包圍的人果然有所顧慮,誰也沒有先上前來。
「叫他們讓開,否則,今天你就要給我們陪葬了。」
蘇沉硯的聲音很冷,猶如千年寒冰,讓柳宗傑渾身都在打冷戰。
他對蘇沉硯恨之入骨,卻依舊還是不想死。
「讓……讓開……放他們……走……」柳宗傑的聲音微弱,臉色慘白如紙。
他的手下被迫無奈地讓開了一條路。
這時,另外一對人馬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只是掃視了一眼局勢,為首的人大聲下令道:「蘇沉硯犯上作亂,殺無赦。」
「不要……救我……」柳宗傑開口求饒,然而不等他說完,無數支利箭就朝著他們射了過來。
他們完全不顧他的死活。
柳宗傑已經沒有了價值,蘇沉硯不假思索,一掌打在他的肩膀。
他被震飛出去,兩支利箭也刺入了他的身體。
蘇沉硯無心再去理會,抱著蘇念晚一邊閃躲一邊要去攻擊弓箭手。
東廠的眾多高手再次蜂擁而至,各種兵器對他們進行了密不透風的圍攻。
蘇沉硯在強行沖開穴道的時候傷了身體,短時間之內的劇烈打鬥,讓他的身體超出負荷。
他的劍招逐漸緩慢,抵擋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蘇念晚察覺到了他的狀況。
「哥,算了吧……別再顧著我了,你快走吧……」
蘇念晚的話更加激起了蘇沉硯要保護她的決心。
眼看著一柄鋼刀就要刺入蘇沉硯的小腹,從圍牆外跳進來一大批的黑衣人。
他們暗器精準,訓練有素,幾乎只是轉瞬間的功夫,就把蘇沉硯和蘇念晚護在了中間。
「走。」
四個黑衣人各自左右挾持著蘇念晚和蘇沉硯,跳出了圍牆之外。
兩人在黑衣人的護送下一路狂奔,一直到蘇念晚再也無法支撐,蘇沉硯也徹底暈了過去,他們才停了下來。
「你們是誰?」蘇沉硯喘息著,警惕地看著他們。
「郡主,是我。」
鄭天成摘下了蒙面的黒巾,露出了精明的笑臉。
「鄭大哥……」蘇念晚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淚如泉湧。
她原本以為這次真的死定了。
「謝謝你們……」蘇念晚對著鄭天成行禮。
「別別別,郡主,千萬別。」鄭天成立刻把蘇念晚扶了起來,「你這樣讓我們兄弟如何自處啊。」
「你們今天對我和哥哥的救命之恩,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郡主,咱們是自己人,您就別說這種話了。眼下最重要的是送您和世子去安全的地方。」
鄭天成朝著四周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天空,說道:「這裡還是東廠的勢力範圍,恐怕不安全。郡主,咱們得找個地方落腳,世子傷得不輕,得儘快醫治。」
蘇念晚點了點頭,她現在連哭的時間都沒有。
短暫的休息過後,他們繼續趕路。鄭天成憑藉自己多年的江湖經驗,喬裝改扮過後進入了鬧市區,找了一戶尋常的人家落腳。
蘇念晚這才有足夠的時間為蘇沉硯檢查傷勢。
蘇沉硯一共有十二處外傷,兩處深可見骨,再差半寸就能致命。
她為他清洗包紮了傷口,可是蘇沉硯卻一直沒有甦醒過來,入夜之後還發起了高燒。
「郡主,世子的身體情況怎麼樣了?已經敷了藥,怎麼還沒有醒過來?」鄭天成皺眉問道。
蘇念晚的面容憔悴,身心俱疲,卻堅持守在蘇沉硯的床邊。
「哥哥的外傷容易治,但是內傷……」蘇念晚低頭垂淚。
蘇沉硯強行沖開穴道傷到了經脈,若是處理不當,輕則武功盡失,重則全身癱瘓。
但是這些話,蘇念晚沒有說。
「鄭大哥,我哥哥需要一段時間養傷,在此期間也不宜到處奔波。你看看能不能聯絡其他人,儘量多調遣一些高手過來保護他。」
「沒問題,我馬上去辦。」鄭天成看著蘇念晚隨時都有可能昏倒的模樣,嘆息道,「郡主,你也要保重身體才好。我是個粗人,不會安慰人。總之……你還要照顧世子,更加要把自己養好才行。」
「我明白。」
蘇念晚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
鄭天成輕嘆一聲走了出去。
房間裡安靜下來,蘇念晚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蘇沉硯,淚如雨下。
如果不是因為要救他,蘇沉硯何必強行沖開穴道呢?
蘇念晚為蘇沉硯擔心,但是更多的是自責和懊悔。
她明明有機會把這一世過得更好,卻總是一次次錯失良機。她始終都在倚仗著父親和蘇沉硯,覺得他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
最終……
她還是如同上一世一般,害慘了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