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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她親手將他的真心碾碎

2024-07-07 19:07:49 作者: 會飛的貓耳朵

  安抒抒連忙甩開秦厲沉的手就要去護住她兩個小心肝,還沒跑兩步,就後脖一陣疼痛,暈了過去。

  秦厲沉扯掉女人婚紗後繁重的裙擺,扛起安抒抒就往樓上跑,身後的一群保鏢也跟著連連後退,拿著對講機緊急戒嚴,「立馬找到放火的人!」

  對講機那頭傳來焦急的求救聲和槍聲,「我們隊裡出現內鬼,現在警方已經將我們包圍住了,快……」

  隨著槍聲響起,對講機那頭傳來了「滋拉」的電流聲。

  秦厲沉連忙加快了腳步,趕往自己書房,將肩上的女人小心翼翼放至沙發上後,便迅速打開書架暗格里的保險箱,取出了裡面的東西。

  當他拿著文件袋轉身時,就對上了已然甦醒拿著槍對著他的安抒抒。

  面對著黑洞洞的槍口,秦厲沉下意識摸了把腰間,她竟不知什麼時候順走了他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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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槍給我,抒抒,你不會開槍,會受傷的,乖……」

  「你閉嘴!」

  安抒抒淚流滿面,顫著手舉著槍朝他聲嘶力竭地咆哮著。

  「你個瘋子,我都有老公孩子了,天下女人都死絕了嗎?你搞什麼強取豪奪,揪著我不放幹嘛?」

  秦厲沉揚著手小心翼翼靠近,放緩了語氣解釋,心底卻著急得不行,「抒抒,不是我揪著你不放,我們本來就是天生一對,我們幾十年的感情,我愛了你這麼多年,等了你這麼多年,你怎能因為那個姓周的對我……」

  「啊……」安抒抒尖叫出聲。

  伴隨著「砰」一聲槍響。

  子彈打偏驀然打在秦厲沉肩頭。

  登時潔白的西裝瞬間被鮮血染紅。

  秦厲沉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染血的肩頭,眼眶瞬間紅了。

  他顫抖著唇笑了,一把握住她拿槍顫抖不止的手,將她摟入懷中輕聲安撫道:「沒事,沒事,還好你沒受傷,我帶你走……」

  安抒抒用足了勁一把推開他,推得他踉蹌了好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他怔在原地痴痴地望著她,一如當初透過那道厚重的地下室鐵門,他初見六歲的她時那般驚艷。

  只一眼,無論當年的她是否有救她,她的樣子都刻入他的靈魂,讓他永生難忘,傾注了所有的情感。

  當初,她笑著如天女下凡般向他伸出了手。

  而如今,她卻一臉決絕地將他一把推開,仿佛將他再次推進了那間猶如無邊地獄的黑暗地下室。

  「我不會跟你走,秦厲沉,你難道不知道我恨你,討厭你嗎?」

  安抒抒目光冰冷地看著他,將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扔到他臉上,靜悄悄地滑落,最後無聲在地毯上滾了好幾圈後,兀自孤零零地躺著。

  緊接著是頭紗,婚紗,還有那價值連城的項鍊。

  她統統脫下、摘下,一股腦地扔到秦厲沉身上。

  每扔一件,他的臉就愈白一分。

  從頭紗到她腳上的鞋,每一樣都是他為她找人精心設計的,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

  而她卻將他的這些真心悉數扔掉,猶如垃圾一般扔掉。

  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仿佛一把把利刃扎進他的胸腔,萬箭穿心。

  肩頭的劇痛都不及心口那種撕心裂肺寒徹入骨的疼痛。

  「不要……不要……」

  秦厲沉哽著嗓音,跪下捧起那一件件被她扔下的東西,眼淚一滴滴砸落在這些他視若珍寶的東西上,就好像要撿回被她丟掉的真心。

  他將這些捧在手心,淚眼朦朧地看著眼前他深愛的女人,第一次體會到了眼淚的不受控,體會到了什麼叫痛徹心扉。

  「抒抒……」

  嘶啞的嗓音喊著她的名字,都帶上了些許祈求,「我們別鬧了好不好,你小時候收了我的紅繩,你就是我的新娘,我哪裡做得不好,以後我改,求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紅繩?」

  安抒抒冷笑,用最無情的嘲諷語氣將兩人過去的傷疤重新割開,血淋淋地顯示在兩人面前。

  「我壓根不記得紅繩!」

  「那你怎麼以前不和蘇筱柔提紅繩,而且她現在懷了你的孩子,你怎麼不去娶她呢?」

  「哦,你以前還為了她肆意侮辱我,讓我跪在馬路上一整天,任由她羞辱我是小三,任由她用腳踩在我後背上將我的自尊狠狠碾碎。」

  「怎麼,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女人的每一句話都如泛著寒光的尖刀將他扎得遍體鱗傷,只留下滿是愧疚的軀殼戰慄不止。

  「對不起,對不起……」

  一向高高在上的他此時無助且惶恐地抱著她的腿,喉頭仿佛被浸滿了硫酸的棉花堵住般,痛苦地一遍遍哀聲道歉,祈求她的原諒。

  「我已經懲罰她了,讓她生不如死了,也以為你原諒我了,我現在立馬讓她跪在你面前認錯,好不好?」

  「對,她還故意掉高架橋下,害你差點在機井裡救不上來,我把她扔進去好不好?」

  「求你,求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我已經無藥可救了,沒你我會瘋的,抒抒……求你了……」

  他整個人近乎瘋魔般,泣不成聲的樣子好像隨時隨地只要安抒抒一個眼神就會讓他痛苦地碎掉,繼而死去!

  安抒抒看著曾經擁有那麼明澈雙眼的男孩,如今變得面目全非,再也沒有了一點當年的半分影子。

  她伸手將書桌上的照片相框拿在手中。

  那是她兒時的相片,和她的小寶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她將照片懟到他眼前,嘶啞著問他,「你留著這照片幹嘛?那一天在海邊,你早就把你印象中的那個小女孩殺了,我的女兒,和這照片上一模一樣的女孩被你沉入海底,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醒不過來……」

  一想到她的小寶還躺在醫院裡,她就再也說不下去,捂著唇失聲痛哭起來。

  相框掉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四分五裂。

  秦厲沉深深注視著地上相框上的女孩,淚水如開了閘般,怎麼也止不住。

  他撫摸著上面的小女孩,眼前浮現的那個小小身影掉入海中的身影,漸漸與相框中的女孩重合。

  那抹心中的光,是他,親手掐滅的!

  可他卻還幻想著她原諒他,和他在一起。

  他仰著頭眼神近乎絕望地望著眼前一臉悲憤的女人,近乎執拗地抓著她的腿不肯鬆手。

  「你放手,我不會跟你走的!」

  「不要,我做這麼多都是為了你,抒抒,我努力做康復,做了一次次手術,都是為了重新見到你,我不能讓你走……」

  他繼續卑微地祈求著,無論她怎麼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即便肩頭的傷口撕扯著鑽心地疼,他也不肯鬆手。

  只要他不鬆手,他的小女孩最終都會被他打動,接受他。

  可是,最令他崩潰的一幕,將他最後的執念,也毫不留情地擊了個粉碎。

  他眼睜睜看著安抒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將他手腕上的佛珠割斷。

  那顆陪伴了他整整26年的粉色珍珠,就這麼從他的手腕上滑落,滾進了陰暗的角落裡。

  如同他怎麼抓也抓不到感情般,脫離他的掌控,徹底消失在他眼前。

  「不要……」

  他鬆開鉗制女人的手,整個人如瘋了般趴在地上四處尋找珍珠的影子。

  曾經不可一世的商業巨佬,就這麼趴在地上,宛如一隻狼狽的喪家之犬!

  安抒抒淡淡地瞥了眼地上早已被擊潰的癲狂男人,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他剛剛從保險柜里拿出來的文件袋,毫不留戀地轉身跑出了書房。

  衝出了這個每天活得膽戰心驚的牢籠,去擁抱那無垠廣闊天高任鳥飛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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