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少女的夢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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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四季最近也稍稍閒了下來，每天都會陪著劉念在工作之餘四處轉轉，甚至還專程去看了看自己的老家圭章。

  如今的圭章變化很大，家家戶戶基本都在翻新住房。

  有幾家甚至都已經住上了青磚平房，這在當下豫西南這地方的農村，可是不多見。李四季去見了老村長，得知程二栓還是音訊全無的時候，也不免感慨。

  土蛋他們如今逢寒暑假，都會進城去牧野集團旗下的牧野山菌幫忙，姜由如今兼任這家子公司的總經理，對他們也很是照顧。

  七八月的天。

  到了晚上七八點。

  天上七八顆星星。

  依然有著七八分的燥熱。

  李四季和劉念沿著村子裡的小路緩緩而行，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偶爾跟那些從地里干農活回家的村民打著招呼。

  只是劉念雖然麵皮薄，看起來怯生生的，但是卻有股子英氣，絲毫不在意村民們滿含笑意的目光。

  「聽說，你就在那裡燒炭賺的第一筆錢？」劉念指著遠處的廢窯，如今無人打理，也用不上了，顯得更為荒廢。

  「嗯，當初老村長給了方便，村里小夥伴幫忙，燒了足足一個多月。現在咱們的陳副總，就是收我炭的大老闆，哈哈。」李四季滿眼回憶，雖然這事情也就是一年多前，並不久遠。

  「也算是你的貴人了。」劉念對陳立功的印象還是蠻好，畢竟陳立功不插手經營管理，似乎跟集團里所有人相處的都還不錯。

  劉念看了看遠處的晚霞，指著天邊紅彤彤的那一片。

  輕輕的說著：「我爸說，好多事並不都是黑色和白色的，就像是這晚霞一樣。你看這邊紅彤彤的晚霞，那邊已經是星光點點了。多美啊！」

  李四季也抬起頭，發現兩人所站的地方，似乎正是晚霞和星光之間。

  這是一片既不明亮，又不暗淡的區域。

  「對啊」李四季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劉念看了一眼李四季。

  發現這個高高瘦瘦的大男孩，其實跟自己年歲相仿，如果沒有年少的苦難，現在應該跟自己一樣也在讀書吧？

  「喂，這位李總，紳士點好麼，你看你們村的路，不是泥巴水坑，就是黃土滿天飛。」劉念拉著李四季的衣角，挑著下腳地，緩緩朝遠處走去。

  李四季只是笑，享受著這難得的寧謐。

  「念兒，你有什麼夢想麼？」李四季突然問道。

  「夢想，有啊。我想順利大學畢業，然後工作，賺錢，孝順我爸......」劉念有點碎碎念。

  李四季笑了笑。

  「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有什麼理想麼？」

  劉念仰頭，迎上了李四季的回眸，發覺對方的眼裡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在跳動。

  慌忙低下頭，有些侷促。

  「理想啊！」

  劉念長長的舒了口氣。

  「我想以後有機會了，能到全國各地去看看，有一個人陪著我......」

  李四季走在前面，劉念走在後面。

  聽著劉念的話，李四季突然停下腳步，轉身。

  劉念沒注意，一不小心，撞了個滿懷。

  「呀」了一聲，像是個小兔子一樣跳開。

  滿臉通紅，也不敢抬頭，只氣呼呼的說：「你幹嘛突然停下，嚇我一跳。」

  李四季滿眼的溫柔。

  似乎在那一刻，劉念的身影與前世那個喊著「半年後回來接我」的女孩漸漸重疊在了一起。

  李四季緩緩往前走了兩步，慢慢的把劉念攬入懷裡。

  劉念其實個子挺高的，有將近一米七，但是在原本就瘦瘦高高的李四季面前，還是差了半頭。

  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李四季會抱住自己，劉念身體有些僵硬，雖然被李四季擁入懷裡，但貼在李四季胸口的劉念，似乎在那一剎那也忘記了羞澀，反而有一種格外的平靜。

  聽著李四季強有力的心跳聲，劉念似乎覺得整個世界的煩惱都消失了。

  這種狀態足足持續了不知多久。

  兩人也都沒有講話，就這麼安靜的相擁，路邊的蛐蛐已經叫了起來。

  突然。

  遠處有汽車的轟鳴和兩道車燈。

  劉念猛然驚醒，就像是被提著耳朵的小兔子，慌亂的躲在李四季的身後。

  「念兒，等你大學畢業了。我去接你！」李四季輕輕的替劉念挽起耳邊一縷長發，安靜的說。

  「嗯」劉念細細的應了一聲。

  似乎在這一刻，兩個人的心都交織在了一起。

  侯英見天黑了，李四季和劉念還沒回村，這才出來尋找，看到兩人有些不自然的形態，侯英作為社會人精，自然猜到了什麼。

  轉眼進入了八月。

  牧野集團的各項工作和經營，平穩運行，除了牧野山菌依然在紅紅火火的進行技術改良和專利申請之外，牧野連鎖也正在對豫省其他地級市進行滲透。

  李四季甚至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過李二苟了，聽說作為市場部的副總監，經常帶隊在外進行市場開拓，一個月也難得回來一趟。

  而牧野資源在自己多次以子侄身份拜會賴慶和之後，更是以為賴慶和的侄子，一位大學生作為總經理，已經完成了工人的招募和培訓，並即將於八月底正式開始進行井下作業。

  這一天。

  李四季接到了一份邀請，是豫省發展改革委員會聯合鄭市金融辦發出的。

  在跟魯縣黃書記等人通過氣之後，李四季也放心的準備出發了。只是已經八月底了，劉念也需要回學校了，這次去鄭市參加發改委和金融辦的會議，正好可以去送一送劉念。

  綠城大學。

  前身是始建於1928年的豫省中山大學，如今已經有將近七十年的歷史了，坐落在鄭市大學路上的綠城大學，是鄭市的一塊亮眼招牌。

  校園裡綠意濃濃，到處都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侯英開車直接進了校園，引來許多人的矚目，這個年代，能開得起最新款桑塔納的家庭，必然不是普通人，很多學生也都想看看車裡到底坐的是誰。

  李四季有些感慨。

  當年自己讀書的地方，也是在這裡，甚至還跟當年那個人是在一個學院，只是兩人不是一個系。

  看著眼前熟悉的一棟棟建築，劉念也是很興奮的不斷向李四季介紹著學校的布局和自己所在的經管系市場營銷專業的趣事。

  兜兜轉轉，車子開到了女生宿舍樓6號樓下。

  很多學生聽到聲音，都趴在宿舍樓的窗口在觀望。

  劉念並沒有什麼行李，被褥之類的原本就留在了學校，去魯縣實習之前，也只是拿了幾件衣服就跑了過去。

  不過，李四季肯定不會讓這個大眼睛女孩兩手空空的回來的。

  所以在返校之前，李四季就讓人去按照劉念的身高專門買了十幾套衣服、生活用品，甚至是床褥。

  雖然劉念覺得有些浪費，但看著忙裡忙外的李四季為自己準備行囊，也是滿心歡喜。

  打開車門。

  侯英早就將行李物品從後備箱拿了下來，足足三個大行李箱。

  如今的大學生，比恢復高考後的條件好了很多，但依然是一個蛇皮袋就上路的現狀，很多人甚至都沒有見過這種四四方方、堅固漂亮的行李箱。

  而且還是粉色的。

  圍觀的學生們爆發出了輕微的驚嘆，但轉眼看到車裡下來的女生，更是躁動起來。

  劉念今天穿著一件蕾絲邊的長裙，粉色的主色調搭配蕾絲的白邊修飾，頭髮簡單的紮起，束著白色的長絲帶，腳上踏著一雙酒紅色的圓頭皮鞋，潔白的襪子溫柔的保護住了腳踝。

  當陽光灑向劉念的時候，仿佛此時整個宿舍樓前就是她的主場。

  李四季從另一邊下車，繞了過來。

  輕輕的拉著劉念的胳膊，對著侯英說著：「侯英，先去把東西搬進去吧，你知道宿舍號吧。」

  侯英點點頭，絲毫不過問李四季是不是也要上樓。

  作為摸爬滾打在社會最底層，甚至於一隻腳都即將邁入監獄的侯英，對李四季越了解，就越覺得自己的這位老闆深不可測。

  謀定而後動，這種沉穩和耐心，完全不像是一個二十歲的人能做到的。

  自己二十歲時候還在平市四礦西市場的街上打架鬥毆，人家二十歲的時候已經是一家總資產超三千萬的大集團公司老總了。

  人比人，得死。

  劉念微微有些臉紅，當著許多同學的面，李四季輕輕拉著自己胳膊的舉動，似乎讓她有些羞澀，但卻勇敢的沒有拒絕，甚至乾脆輕輕抱著李四季的胳膊。

  「我們走走吧，念兒，我想去看看你生活的校園、走過的路、呼吸過的空氣。」李四季低頭看著劉念，這女孩明顯有些激動，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

  「嗯」劉念應了一聲。

  兩人正要離去，絲毫不在意四周圍觀學生的感受。

  就在這時候。

  人群里一聲大喊，讓李四季回頭看去。

  「劉念，我的好姐妹，你可算回來了，你都不知道咱們宿舍的姐妹們有多想你」人群里快步走出來一個女生，跟劉念的個子差不多高。

  身上穿著一套紅色連衣裙，非常顯眼。

  劉念臉上有一絲尷尬，但也回應了一句：「心儀，好久不見！」

  這個叫心儀的女孩絲毫不怯生，也沒有覺得不合適，直挺挺的站在李四季的另一邊，親切的拉著劉念的手，笑著說：「念兒，你可是不知道，我們幾個暑假沒有回家，在鄭市找了一家實習公司，還認識了咱們鄭市證券公司的一位經理老師......」

  傾吐了姐妹相思和炫耀了成果之後，這女生才趕緊看向李四季，爽朗的伸手說道：「你好，我是劉念的室友，薛心儀，很高興認識你！」

  李四季挑了挑眉毛。

  在劉念面前，還有女生這麼直接的跟自己握手。要麼是真的是個大神經，要麼就是真的有八百個心眼了。

  「你好，我是劉念的男朋友，李四季。」李四季爽朗的說道。

  嘩......

  圍觀學生中爆發出一陣驚嘆。

  許多女生都不由得羨慕起來：人長的高高大大的，還很帥氣，再加上坐著桑塔納小轎車來的，家庭條件肯定不錯，而且只看從後備箱裡拿出來的東西就知道，這個男生很懂得心疼女孩子，更何況還有專職司機忙前忙後。

  這簡直是當下最合適的白馬王子了。

  薛心儀臉上的笑意有些凝固，但轉瞬即逝。

  兩人輕輕的握了握手，李四季只覺得自己腰上似乎有個小手在使勁兒掐弄自己，疼痛感很強，但他就是不動聲色。

  「薛同學，我和劉念還有點事，你先忙，回頭有機會了請你吃飯。」李四季應付了一句，拉著劉念微微致歉。

  薛心儀眼看著兩人從自己面前離開。

  緊緊的握住了拳頭，似乎頗有些不甘心。

  走在校園裡。

  李四季只是簡單的穿著一件白色襯衣，深藍色西裝褲，腳上踩著一雙黑色皮鞋。

  但不論走到那裡，似乎兩人都成為了令人矚目的一對。

  不斷有劉念的同學打著招呼。

  「你剛才為什麼說...說你是我....那什麼...我都還沒答應你呢，而且，我爸...」劉念裝作氣鼓鼓的質問李四季。

  見李四季故意不吱聲。

  劉念更是羞怒的使勁兒擰了一把李四季的腰肢。

  「疼疼疼...」李四季趕緊求饒。

  「我說我說，求念兒大王饒了小的吧。」

  劉念聽到李四季裝模作樣的討饒，明知道是故意逗自己的，但還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念兒，你知道麼。第一次去你家的那一天，你打開門抬頭看著我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肯定上輩子就見過你。後來我多次給劉叔叔打電話，其實並不是真的去請教問題，而是想著，會不會有機會，你能接到這個電話，我能跟你多說幾句話，哪怕幾句我就很滿意了。」李四季輕輕的說著，伴隨著陽光、花香和微風。

  「後來你來牧野實習，雖然是我們早就有的約定，但是其實也算是劉叔叔對我的考察。那時候，我自然是更加歡喜的！」

  「只是我太忙了，也一直沒有很多機會能夠陪著你，可是我很珍惜，哪怕一分一秒，我都不想浪費。」

  「再後來，我們一起去我的老家，我們擁抱在山野小路邊，那一刻我就知道，劉念就是我的女朋友。未來，也會是我的愛人！」

  李四季其實作為一個有著前世與今生幾十年的閱歷和城府，但是在訴說這番話的時候，依然是有些顫抖。

  這一點，劉念也發現了。

  所以也從抱著李四季的胳膊，轉而緊緊握著李四季的大手。

  「呸，誰要做你的愛人。不要臉......」

  劉念羞怒，可卻沒有再去擰李四季的腰肢。

  時間很快。

  轉眼就到了晚上。

  因為李四季要第二天才去省發改委參加會議，所以晚上在幫劉念收拾好宿舍之後，李四季讓侯英開車來宿舍樓下接兩人一起去吃飯。

  提前讓人預定了豫風齋。

  這是當下鄭市私營飯店的頭牌，據說主廚是當年前清御膳房大廚的徒孫，擅長豫菜和魯菜，其中尤其以一品豆腐、油爆雙脆更是一絕。

  通常提前半個月都不一定能排得上這位大廚的一道菜。

  當侯英驅車來到6號宿舍樓下接李四季和劉念的時候，只見那位「好室友」正巧從外面回來，聽聞劉念要出去吃飯，更是楚楚可憐的看著李四季。

  「我們家，聽念兒的。」李四季笑了笑。

  劉念聽了一天李四季的肉麻話，似乎已經有些適應了，索性大大方方的邀請他們宿舍其他幾位室友一起去吃飯。

  當劉念發出邀請之後，恍然想起李四季提前的預定的桌位會不會不夠坐，抬頭看向李四季，有些羞澀和歉意。

  在得到李四季點頭肯定之後，這才放心下來。

  只是侯英一輛車不夠坐，劉念宿舍里，除了劉念之外還有五個人，所以至少還需要一輛車才可以。

  李四季自然知曉，只是看了看侯英，侯英秒懂。

  不大一會兒，又一輛桑塔納停在了侯英的車後。

  司機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李四季不認識。

  但明顯對侯英頗為恭敬。

  「英哥，車到了。程主任說您這兒著急用，原本送李副總監去火車站呢，也讓李副總監打車了，這幾位是？」男子低聲問道，明顯是沒見過李四季。

  侯英看著距離自己不過幾米遠的李四季，朝著男子直翻白眼，只是這男子似乎沒聽接收到這種提醒。

  等男子說完，侯英壓著聲音說了一句：「閉嘴！少打聽！」

  男子恍然大悟，果然老實的一句也不吭。

  如今的大學生。

  因為家庭條件不同，有些學生一天三頓飯，但是很多學生只是一天兩頓，而劉念宿舍里的幾個人當中，除了劉念、薛心儀和另外一個叫唐可的女生看起來條件稍好一些之外，其他三個女生就顯得有些普通了。

  收拾了一二十分鐘，分坐兩輛車。

  侯英載著李四季、劉念和唐可。

  另一輛車裡載著薛心儀和另外三個室友。

  徑直朝豫風齋而去。

  車裡的幾人像是快活的小鳥，除了起初有些激動和緊張之外，很快就適應了汽車的飛馳和舒適，在知曉晚上劉念的男朋友要請客去豫風齋吃飯的時候，更是嘰嘰喳喳的說笑個不停。

  「好了，能不能安靜點，嘰嘰喳喳的一天。沒見過世面！」薛心儀有些心煩，對於沒有坐上前面那輛車似乎有些耿耿於懷，此時更是對三個室友呵斥。

  三人立馬噤聲。

  農村山區出身的他們，自然知道這種時候，與這位一向驕縱的室友發生衝突實在是不明智，只是其中一個女生頗有些不忿。

  哼哼了兩聲，不滿的說道：「是的是的，得安靜點。不然前面的車跑遠了，我們可不認得路。」

  薛心儀聽聞，心裡更怒。

  但畢竟是出門在外，而且今天的主角並不是自己，如果真鬧得不可開交，自己原本搭建的良好人設，豈不是瞬間崩塌。

  心裡拿定主意，一定要在餐桌上讓你這個土包子王夢林吃癟，薛心儀也是哼哼了兩聲，並沒有接話。

  不過二十分鐘。

  豫風齋到了。

  作為當下鄭市民營餐飲的頭把交椅，豫風齋完全採用的是西式設計，中式裝修。

  從外面看，整個豫風齋酒樓就像是一個西方中世紀的殿堂別墅，但是邁步而入之後卻發現，裡面居然是古色古香的傳統裝潢。

  這種內外迥然不同的風格，給人極大的視覺和心靈衝擊。

  尤其是內部一樓的挑高足足有四米多，更加給人震撼的衝擊，以至於從開業到現在，豫風齋不過幾年時間，就成為了鄭市首屈一指的高端場合。

  甚至有人傳言，在豫風齋隨便吃頓飯，一般國企職工一個月的工資都不一定夠。

  當李四季下車。

  轉身就看到笑呵呵迎接而來的程先。

  這位牧野集團的辦公室主任，身後更是陪著豫風齋的總經理寧國華。

  「李總好！」程先並不客套，畢竟互相知根知底，也不需要過分客套。

  簡單問好之後，程先介紹起身後的幾個人：「李總，這位是豫風齋總經理寧國華，這位是鄭市證券公司副總經理鄭總，聽鄭總說，之前還跟您有一面之緣呢。」

  李四季這才打量起幾個人，雖然謹慎，但態度上卻並不倨傲。

  「寧總和鄭總太客氣了，我就是帶我女朋友和幾個學校室友一起隨便吃個飯，不用這麼麻煩。」李四季笑呵呵的與幾人分別握了握手。

  在寧總的陪同和引領下，一起步入豫風齋。

  而劉念則被李四季一把拉了過來，站在自己的身邊，甚至在撩開門帘的時候，李四季更是親自為劉念開路。

  這也把豫風齋總經理寧國華看的一愣一愣的。

  按理說，這位李總既年輕、又有錢，聽說不管是省市縣，都是有依託的人，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恐怕漂亮女人都在想辦法鑽進這位李總的被窩吧。

  怎麼當下看來，這位李總似乎對身邊這個女生格外不同呢？

  奇怪，奇怪！

  難不成這位李總喜歡什麼特殊的情調？

  寧國華在豫風齋，三教九流自然看得多了，有錢老闆的女人，基本上是周周換、天天換，而更有一些老闆們，有一些頗為怪異的偏好。

  其中就見過有老闆特別喜歡別人妻子的，有老闆尤其喜歡中小學生的，更有老闆喜歡許多人一起運動的，不一而是。

  伴隨著劉念室友的輕聲驚嘆，眾人進入了包間。

  分賓客落座，程先自然要全程陪同，甚至連菜品和酒水飲料都不需要李四季過問，程先作為早在圭章村里時候就八面玲瓏的人，如今在牧野又磨練了幾年，自然是安排的妥妥噹噹。

  一頓飯吃下來，足足兩個小時。

  親自送劉念和她的室友們回到宿舍，李四季也在侯英的安頓下入住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