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會又要拔指甲吧

2024-07-07 18:11:01 作者: 寸寸微雲

  沈恕伸手將斜挎在身上的弓取下,一把將謝蒹葭攬在懷裡,讓她背對著自己。他一手抓住她的左手握住弓,右手拉住弦,又快速從背後的箭筒里取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

  後背靠著沈恕溫暖又有些彈性的胸口,嗅著那清淡好聞的沉香和男人獨有的氣息,那可砰砰亂跳的心得意平息,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忽然,耳畔傳來溫熱和酥麻,是沈恕的唇貼在她的耳尖,只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不禁顫了顫,剛剛平穩的心跳又開始跳個不停,一瞬間,耳尖發燙。

  她聽著他低沉嘶啞的聲音在耳邊迴旋,「今天我教你射箭,讓你看看什麼是殺人。」

  說著,感受到手上的弓箭在發力,忽然羽箭飛出,手上的弓也隨之快速回彈,嚇得她趕緊鬆開手,不過幸好有沈恕握著。

  好神奇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射箭。

  上輩子的她從來都認為弓箭是男人的東西,這玩意應該不好玩,現在看來她錯了,這東西除了有些重,還挺有意思的。

  而且,沈恕的箭術極其精湛,即便懷裡抱著自己,他也能百發百中,一鍵射穿了黑衣人的心臟。

  他真的好厲害,也難怪能成功推翻朝廷,擁立新君。他有他的抱負,他有他的理想,他是當之無愧的那個禮部侍郎,盛景維憑什麼搶走屬於他的職務。

  

  這是一種無能且無恥的行為,他的手段可真是下作!

  一時間,謝蒹葭在心裡不由得為沈恕抱起不平來。

  這時候,耳畔再次響起他低醇的嗓音,「要不要再來一次?」

  謝蒹葭回頭看向他,陽光下的長睫毛落在白皙的臉上,留下一道扇形的影子,一雙星眸又黑又亮,眸光溫柔極了。

  她的心跳再次掀起,立馬點頭笑起來,「好,再來一次!」

  沈恕唇角微微上揚,只道一個「好」字,便又從背後的箭筒中取出一支箭,再次握住謝蒹葭的手射出去。

  他的手已經完全把謝蒹葭的手包裹在手心裡,又軟又小的手熱熱的。好聞的桂花香,夾雜著淡淡的脂粉香,以及少女清幽的體香,他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隨後跳個不停,幾乎都要衝出體外。

  半月未見,她似乎吃胖了一些,嬌嫩的臉頰上有了些肉。這樣好,以前就是太瘦了,瘦得讓人心疼。胖一些多好,還有力氣,那一塊土打得他現在都頭暈。

  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次被人打,被一個女人打,還是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他一點都不疼,反而挺心疼的,她肯定是嚇壞了,嘴裡竟然開始說起了胡話。

  他是心狠,可還沒到濫殺無辜的程度,這樣一個嬌俏可愛的姑娘疼都來不及,怎麼捨得碰一個手指頭。

  只是,這姑娘膽子太小了,以後若是跟了他怎麼膽小可不行,是時候練練膽子了。

  嘴角漾開笑意,沈恕對懷中的人說:「這一箭咱們射腿好不好,留個活口。」

  懷中少女嬌軟的一聲「好」,同時羽箭飛出。

  「嗖——」

  羽箭射中一個黑衣人的小腿,黑衣人隨即摔倒在地,身旁的衙役立馬將其按在身下進行捆綁。

  眼前的黑衣人幾乎都被解決,衙役們開始打掃「戰場」。

  謝蒹葭見安全了,方才想起隨著馬摔下土坡的鳳冠,又讓沈恕的小廝星郎把鳳冠給撿回來,順便看看她的馬。

  不多時,星郎拎著鳳冠爬了上來,滿臉遺憾地對她說馬摔死了。

  謝蒹葭嘆了一口氣,這匹馬跟著她可真受罪,而後又想起自己的小廝還有紫雀。

  這時候,小廝們架著紫雀朝他們走過來,紫雀剛剛求助沈恕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

  看著紫雀腫得圓圓的腳踝,回頭看向正在和手下說話的沈恕。

  他正骨的手藝這麼好,不是正好可以給紫雀療傷嗎。

  想到這,謝蒹葭趕緊頂著一頭散亂的頭髮去跑向沈恕。

  三五個人正圍著那個被射中小腿的黑衣人,他躺在地上,面罩下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還沒到跟前,但見沈恕忽然伸手抓住他的領子,一拳砸在那人的嘴上。

  黑衣人當即滿嘴是血,被嗆得直咳嗽。

  然而沈恕卻一臉淡然,指揮著手下人說:「牙齒內的毒藥已經被打下來了,帶回去審問。」

  「是!」

  手下人說著,將那個黑衣人直接拖走。

  審問?

  怎麼審?

  謝蒹葭腦中想像了沈恕審問的場景。

  不會又要拔指甲吧?

  好可怕……

  不過這些人可不一般,居然還在嘴裡藏毒,看來都是一些亡命之徒。

  究竟是什麼人這般喪心病狂?

  她立馬想起了盛景維說過的話:

  「沈恕我要殺了你!」

  「居然敢打我!今天我要讓你在西郊死無全屍……」

  她正想著,便看見沈恕朝自己走過來,額頭上的包包甚為顯眼。

  出於心虛,她避開不看,對他說:「沈恕,我可能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來的。」

  沈恕黑亮的眸中閃過驚訝,然後用手指著不遠處的溪流旁,「去那兒說。」

  溪水潺潺,岸邊有幾棵楊柳樹、槐樹、楊樹,還有幾株桂花樹,謝蒹葭坐在樹下的一個石頭上。沈恕站在楊樹下,伸手摺下一根樹枝,並剝去外皮。

  正要好奇他要做什麼的時候,那雙大手撫上她凌亂的散發。

  謝蒹葭心裡一驚,立馬要站起來,卻被一雙寬大的手掌按住肩膀。

  男人嘶啞低沉的聲音在山頂盤旋,「別動,我給你梳梳頭。」

  他一邊說,一邊繼續整理著謝蒹葭披肩的墨發。

  梳……梳頭……

  用什麼梳?

  一隻大手從額頭往下梳,他的動作很輕,也很有技巧,她一點也沒感覺到疼。

  一邊梳頭,他一邊問:「說吧,這些人是誰派來的,還有,你怎麼知道的?」

  於是謝蒹葭便將約見盛景維的前後經過,以及他酒後胡言的話說給了沈恕聽。

  沈恕的臉色沉了沉,停下為謝蒹葭梳頭的動作,左手轉動著右手的扳指,「方才有人搜查,發現山寨附近有被埋伏的痕跡,看起來已經埋伏多時。」

  他伸手捏住謝蒹葭有些圓乎乎的臉,滿眼都是她,「既說盛景維是衝著我來的,那麼那些黑衣人的目的就是我,是你提前進去,讓他們誤以為你就是我。」

  謝蒹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怪不得只追著她一人呢,合著她剛剛差點因為沈恕沒了命,如此說來,她豈不是救了沈恕!

  那麼,是不是可以跟他談條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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