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死生契闊
2024-07-07 17:34:30
作者: 驚聞百合
蘇芮綰懷著孕,身子本就笨重。
看著頭頂高高舉起的長刀,就在蘇芮綰以為自己今日要了結在這時,蘇安玥的頸子突然被什麼東西穿透了,來不及慘叫便倒地而亡。
蘇芮綰一愣,卻見蔣焱冥站在不遠處,原本被他用來束髮的髮簪不見了,墨發緩緩垂落至腰間,神色是駭人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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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焱冥收回嫌惡的目光,忙上攙扶起了蘇芮綰,緊張道:「沒事吧?」
蘇芮綰搖了搖頭,目光落在蘇安玥的屍體上,不由得一陣恍惚。
她和蘇安玥糾纏了兩世,如今終於徹底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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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蘇安玥死了,於懷和此生只怕也註定泛泛。
三皇子前世最大的勁敵五皇子也成了庶人,蔣家二房和蘇家大房也再難掀起什麼波瀾……
一切看似皆大歡喜,可還有一件事令蘇芮綰心中很是不安。
背後那股勢力至今不曾露出馬腳。
……
安穩的日子過的倒也快,一轉眼,又入了夏。
蘇芮綰臨盆之日將近,她心中卻越發不安,思來想去,還是將背後那股勢力告訴了蔣焱冥。
「昔日我一直在想,那股勢力想對付的究竟是誰,可如今該倒的都倒了,無論他們想針對的是誰,只剩我們了。」
蔣焱冥一愣:「你的意思是……」
「我也只是猜測,如果是我是背後的人,我生產那日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二人商議之下,決定在蘇芮綰臨盆之日,除了穩婆外,其餘伺候的丫鬟全部換做高手埋伏在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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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芮綰臨盆當日,那府外請來的穩婆果然趁著假裝接生之際,拔下發間的簪子,對著蘇芮綰頸間重重刺了去。
可她卻沒想到,不待她得手,周圍伺機而動的丫鬟們很快便將她制服了。
「……」
很快,外面傳來一陣刀劍碰撞的聲音,可見打起來了。
蘇芮綰想不通,究竟是什麼人,寧可搭上自己也要殺了她?
畢竟背後之人如何強大,也比不得她和蔣焱冥手中的勢力,膽敢在她生產之日行刺,明顯是準備魚死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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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傳來一陣陣劇痛,痛的蘇芮綰無暇分心,幾乎暈厥。
蘇芮綰不知過了多久,耳畔傳來一陣嬰孩的啼哭聲。
正當她鬆了口氣,本想著應該結束了,腹部又是一陣劇痛。
穩婆欣喜道:「夫人再加把勁兒,腹中還有一個。」
「……」
蘇芮綰生完兩個孩子後,筋疲力竭的昏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便看見蔣焱冥一臉焦急守在她床邊。
見她醒了,蔣焱冥忙將她扶了起來,面露愧色道:「都是我不好,以後咱們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見他如此,蘇芮綰好笑道:「男孩女孩?」
「龍鳳胎。」
蘇芮綰聞言,心下也是歡喜,生一次便能兒女雙全,也不枉她生產時遭的罪了。
欣喜之餘,蘇芮綰很快想到了什麼:「那股勢力如何?可查到背後之人了麼?」
蔣焱冥聞言,神色有些古怪。
「那股勢力已經根除了,至於那背後之人是……蘇安玥。」
「什麼?!」
蔣焱冥此言一出,就連蘇芮綰都有些震驚。
且不說蘇安玥根本沒那麼大的本事組建起這樣一股勢力,她不是死了麼?
知道她在想什麼,蔣焱冥道:「我見到蘇安玥還活著站在我眼前時,也很震驚,到現在仍未想通是怎麼回事,只是那些亡命徒來之前都服了毒,此刻都死了,無從追查。」
更令蔣焱冥想不通的是,若是蘇安玥真有這麼大的本事,先前又豈會讓自己過那樣的生活?
蘇芮綰也覺得見了鬼,蘇安玥的屍體是她命人親自去埋了的,下葬時都死透了。
除非……
她是經歷過重生的,比起完全不信鬼神之說的蔣焱冥,蘇芮綰倒是很快想通了其中關竅。
或許蘇安玥在這一世死後又重生了一次,又或許是肉體一起重生了過來。
若說受到兩世的教訓的蘇安玥能夠組織起這一切,在背後推波助瀾的話倒是極有可能。
如此一來,為何在蘇安玥死後,還有一個蘇安玥在背後操控著一切便都解釋的通了。
想清楚一切的蘇芮綰只覺得唏噓,重生兩次的蘇安玥完全可以讓自己瀟灑自在的活一輩子,卻還是將全部精力放在了對付她這件事上,落得個不得善終的結局,可想而知有多麼恨她。
話說回來,蘇安玥會不會第四次重生……
蘇芮綰原本有些不安的想著,直到她看向一旁的蔣焱冥,突然就不害怕了。
任憑蘇安玥重生幾次,她才不怕她!
更何況她如今還有蔣焱冥,以及兩個可愛的孩子在身邊,珍惜當下的幸福才是要緊事,想那麼多做什麼呢?
「……」
一轉眼,便過了數年
蘇芮綰如今沒有需要對付的人,讓商幀將手中那股勢力轉交給旁人打理後,商幀便專心念書去了。
皇帝大概也累了,提前傳位給三皇子後,便帶著貴妃出宮,遊山玩水去了。
段許兆做了皇帝後,忙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殺貪官,減賦稅,備受百姓愛戴。
蔣焱冥如今也不需要繼續偽裝,收了昔日紈絝的模樣,儼然成了段許兆的左膀右臂,接連打了幾場勝仗,戰功赫赫,被封為本朝的第一個異姓王。
新帝登基次年,商幀在春闈中三元及第,一舉高中狀元,成為了本朝最年輕的狀元郎。
商幀騎在馬上,打馬遊街時,看見了便裝混在人群中的蘇芮綰。
彼此相視一笑,商幀心頭划過一抹微不可查的失落。
經過這麼久,他早已清楚了自己對蘇芮綰的心意,只是……
她過的好久足夠了……
蘇芮綰見商幀如今風光無限,心中欣慰,轉身回了府。
前陣子蔣焱冥又率兵出征了,知道蘇芮綰擔心,家書從未斷過。
上一封是三日前的,今日便又送來了。
粘人的蘇芮綰有些無奈:「他在戰場上難道很閒麼?」
嘴上雖抱怨著,卻還是連忙拆開信紙。
信紙上只寫了簡短的一段話。
生死契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