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拐彎抹角的親戚

  時錚攏了攏衣服，朝著褚歡和中間人微微點頭示意，說了句後會有期，隨後長腿一邁，闊步離開。

  中間人面色尷尬，猶豫一下:「小時，你看你哪天有時間，咱們再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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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錚:「好的，阿姨，改天有時間了再約。」

  中間人知道，再約是客套話，人家肯定是壓根就沒有看上褚歡。

  也是啊，看到現在的褚歡，誰會傻到抽風願意找一個渣女。

  中間人眼神噴火的瞪著褚歡，如果眼神能夠盯出空隆來，估計褚歡現在已經被盯成了馬蜂窩。

  褚歡不以為然，慵懶的靠著椅背，低頭扣著指甲上的碎鑽。

  只是等他轉身之後，褚歡這才大膽的看向離開的時錚。

  男人腿挺長，寬肩窄腰，肌肉感很強，典型的倒三角身材，渾身爆發出滿滿的荷爾蒙和充滿爆發的力量感，一看就是經常鍛鍊身體，不然怎麼可能會保持著這樣的好身材。

  這樣的男人，很性感，也很惹眼，在外是桃花燦爛，迷倒一片，在床上一定能浪出花來，做運動的時候一定會很帶感，屬於年下女孩都會喜歡的理想類型。

  不過這樣的男人有毒，像狼一樣，你不能輕易去招惹他，到時候甩不掉，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實話，若不是時機不對的原因，褚歡還真想跟這個男人試試看，因為那層該死的薄膜，她努力了五年都沒把自己交出去戳破它，她覺得那是對她最大的侮辱，是她長得不漂亮？還是長得不性感？

  無數次無語問蒼天，得到的結果就是，她想一定是她沒別人騷浪賤。

  時下的年輕人，誰還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啊，分手就分手，拜拜就拜拜，離開就離開，下一個更乖。

  褚歡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陷入自我反思境界，對著男人的背影看得正出神，只聽一陣清脆巴掌聲響起來。

  「啪啪啪。」

  中間人氣的猛拍桌面，褚歡嘴角一抽，倒吸一口涼氣，拍下去的力量之大褚歡都替她手疼。

  褚歡:拍黃瓜的時候都沒有她使得勁大，這要是拍到她腦袋上，一定會當場開花。

  中間人咬牙切齒，牙齒被咬的咯吱咯吱作響:「褚歡，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好事從來不干，壞事從不間斷，你這乾的都是啥事，說的都是啥話。」

  褚歡恬不知恥打斷她:「我辦的都是正常人會辦的事，說的也是正兒八經的人話。」

  中間人:……

  手指顫抖的指著褚歡:「我真想把你腦袋撬開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人腦，豬腦，還是豆腐腦。」

  褚歡歪著小腦袋吐氣如蘭:「正宗的人腦，因為肉里不能參假，腦子裡不能參渣。」

  中間人:……

  這個挨千刀的完蛋玩意。

  緊接著雙手掐腰眼神噴火憤恨的說:「你瞅瞅你現在是啥樣，我要不是看在咱們拐彎抹角的親戚份上……」

  不等她說完，褚歡拿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替她回答:「是挺拐彎抹角的，我想想咱們是啥關係來的，哦⊙∀⊙！你是我舅媽娘家表姐的，侄女的小姑子的婆婆吧，哎呀！這關係九轉十八彎的，也就是我聰明，換做腦子不好使的人，還真理不清啊。」

  中間人:……

  我是誰。我在哪。

  我應該在車底。

  吃飽了撐的才會在這裡。

  中間人感覺自己的心跳突突的。

  現在去量量血壓，絕對飆升到二百五了。

  這邊中間人氣的是暴跳如雷，那邊的坐著的褚歡是，穩如泰山。

  中間人的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伸出因為聲氣而顫抖的手指對著褚歡:「你，你，你……」

  你了個半天，也沒你出來個所以然。

  褚歡看著中間人嘿嘿一笑:「淡定一點哈！生氣容易老的快，氣大傷身啊，氣壞身體我可不負責，因為我，沒錢。」

  「哎呀！再說了，多大點事兒，不就是一個男人嗎？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是一抓一大把，你要是想找，我給你拿火車皮去批發。」

  中間人:……

  這是嫌棄她死的不透嗎？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褚歡已經被她殺了一百八十回了。

  隨後收起手指，恨恨的看著褚歡瞪眼磨牙:「你自己說說看，從你回來，這是第幾個了？」

  褚歡還真的掰著手指頭在那裡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表情誇張，然後一驚一乍的說:「呀！剛好十二個，都湊夠十二生肖了。」

  中間人聲音提高了幾個度氣鼓鼓的說:「褚歡，這裡比不上你曾經呆過的大城市，這裡的人很質樸傳統，沒有大城市的人花花腸子多，你那些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態度，會被別人戳脊梁骨的知不知道。」

  「退一步講，你看看人家小時，多好的一個孩子啊，長得帥，踏實能幹，有個自己喜歡的事業做，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是在封城這裡，他的溫飽不是問題，日子也能過得去吧。」

  「我知道你這些年在外面，肯定是經歷多，見識廣，你可能是瞧不起咱們這裡的人和生活，褚歡啊！生活不是演戲，整天跟你花前月下的，咱們那都是真正腳踏實地的過日子的人。」

  褚歡:「年輕人的世界你不懂，過日子得需要浪漫，不然一天到晚死氣沉沉的多單調啊。」

  「知道為什麼現在的離婚率那麼高嗎？那是因為離婚的人他都不會幹浪漫的事。」

  中間人瞪眼:「你這丫頭，浪漫頂個屁用呀！」

  褚歡:「可是我就喜歡那個調調怎麼辦啊！我就希望可以三天一浪漫，十天一驚喜的，生活那才是多姿多彩，愜意舒心的。」

  「哎！你這丫頭，胡攪蠻纏是吧！」

  「我看你這是歪理一堆，你這是準備，把死蛤蟆也能給它說出尿來啊。」

  中間人苦口婆心的繼續勸說:「小時這孩子，雖然現在孤身一人，寡言少語，你別看著外表兇巴巴的有點冷，也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的話，其實那孩子很可靠，踏實能幹也很善良，女孩子不就圖一個知冷知熱的男人嗎？難道你還想找一個長得跟天仙一樣的人啊！沒飯吃的時候你怎麼辦？啃他的臉就能飽啦。」

  褚歡繼續氣人:「問題是他不是我的菜，所以我才不動筷。難道您沒聽說過秀色可餐這個詞嗎？我覺得長得帥就是好，看著他舒心，喝涼水吃空氣我都心甘情願。」

  中間人:……

  「我跟你真是沒辦法溝通了，我找你姥姥理論去。」

  說完之後氣沖沖的轉身離開。

  看著中間人離去的背影，褚歡繼續輕浮的說:「溫馨提醒你一下，別太刺激我外婆了哈，她有心臟病，小心你把她給氣掛了。」

  中間人一趔趄，回頭瞪她一眼，跺腳哼哼的甩頭就走。

  褚歡:……

  就這點道行還敢跟她玩，也不怕被她玩的一絲不掛。

  抬手打了個響指嗲嗲的說到:「服務生，來杯咖啡提提神，一會還有一場戰爭等著我呢。」

  嘆了口氣，甩了甩頭髮，拋了個媚眼:「哎！人太漂亮就是容易惹禍，大家不都是說紅顏禍水嗎？那個詞就是專門為我發明的。」

  「我這禍水一旦開閘啊，那這個世界上瞬間爆炸，那結果如果出來，萬物可就是寸草不生片甲不留啊。」說完之後覺得不過癮，還伸手在眼前比劃了一下。

  「砰」

  「啊」

  服務生:……

  他覺得一定是早上喝的豆漿不純，里參雜了豆渣，把自己的腦子糊住了，有點死機轉不過來圈。

  褚歡慢悠悠的喝著咖啡，算著時間等著外婆的長槍短炮轟炸她。

  約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褚歡起身買單，甩了甩頭髮，扭著纖細的腰肢，回眸一笑百媚生，風情萬種的施施然離開。

  走出咖啡廳一段距離，褚歡在心裡默數:十，九，八，七……

  還沒數完，手裡的手機嗡嗡的震動，像是跟她死命的抗議一般。

  褚歡垂眼看了一下來電:哎！該來的總會來，是福不是禍，是禍她也得想法把禍水東引，甩鍋別人身上去。

  劃開接聽鍵，不給外婆說話的機會，給她先下一劑猛藥，來個惡人告狀。

  顫抖著聲音，哭唧唧嬌滴滴的喊了一聲:「外婆。」

  媽呀！那矯揉造作的勁啊，她能把你骨頭給嗲酥了。

  電話那邊的外婆:……

  她這老虎還沒發威，炮捻子還沒點著，火力都沒開起來，她倒是先給委屈上了。

  外婆氣的大喘氣:「褚歡，收起你那套假惺惺，少給我整這些沒用的么蛾子，人家小時多好的一個孩子，我們費了那麼大勁，好說歹說，好容易才說動他答應過來相親，人家都沒嫌棄你，你倒是挑上了哈！」

  「你知不知道盯著他的人有多少，人家只要招招手……」

  褚歡:「咋啦，他還會招蜂引蝶，化身蝴蝶飛走了啊。」

  外婆:「得有多少姑娘前赴後繼的寧願去倒貼，也願意跟他在一起。」

  「他是人民幣嗎？那麼受歡迎，人人都喜歡。」

  外婆:「你給我正經點。」

  褚歡漫不經心:「哦。」

  繼續把茶綠到底:「外婆。不是我不願意跟人家，是人家壓根看不上我，他說……」

  外婆:「小時怎樣說的？」

  褚歡:「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我知道他就是那樣想的，只是顧及著咱們的面子才沒把話說死的。」

  之後還覺得不夠，抽抽噎噎的繼續賣慘:「嗚嗚！他只說我太漂亮了，怕他降不住，也怕他養不活我，外婆呀！漂亮是我的錯嗎？那還不是我媽給生的，他要是不樂意，去地下找我媽算帳去啊。」

  外婆:……

  這話她有點不知道怎麼接了，明明是她打電話過來譴責她的，結果變成了她給她倒委屈訴苦了。

  外婆試探著問:「你覺得小時真的那樣想？」

  褚歡:「嗯嗯！比珍珠還真，我發誓。」

  外婆嘆了口氣，想想時錚那孩子，覺得有點可惜，還是想再努力一把，嗯！回頭好好跟他聊聊。

  「行了，你也別想太多，也別傷心難過，好好的逛逛街，相中啥就買啥，沒錢了跟外婆說，這事你就別管了，回頭我再問問他，逛累了你就回去好好睡一覺。」

  褚歡一秒變臉甜膩膩的:「好噠！謝謝外婆，外婆再見哦，麼麼噠愛你吆。」

  掛掉電話，褚歡渾身抖了一下，她感覺自己把自己給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褚歡慫了慫肩膀，按她自己對外婆的了解，她以為需要費一番口舌呢，沒想到就這麼，三言兩語把危機化解了。

  氣死人不償命的想，哎！怎麼辦，我都快被自己迷倒了，瞧瞧我這大聰明，得虧自己腦子好使啊！看來還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古人誠不欺我啊。

  她其實是覺得她和時錚，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她認為時錚一定會喜歡御姐型的美女，不會對她這種嬌柔做作的小女生感興趣，像她這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會喜歡她，除非腦子有坑。

  問題被輕鬆的解決，褚歡邁起小碎步，嘴裡哼哼著不著調的歌:「嘿嘿小土豆，我是一個小土豆，敬個禮，握握手，哼哼哼哈哈哈，你走我走大家走……」

  路過的行人:……

  警察叔叔快過來，這裡有個神經病，趕緊把她拉走關起來，省得她出來亂跑影響交通。

  褚歡有一個毛病，那就是懶。

  簡單的走了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個人像個傻瓜一樣。

  褚歡頓時失去了逛街的樂趣。

  一般的女孩都喜歡沒事逛逛街，褚歡她天生就不是一般人。

  她很懶，懶到啥程度呢，吃飯懶得自己做，因為吃過之後還得洗碗刷鍋，收拾廚房，她覺得把時間浪費在做飯上那是犯罪。

  她平常都是不化妝，早晨起來只用清水跟她的臉親親嘴，因為她覺得化妝污染了她的皮膚。

  衣服夠穿絕對不會多買一件，除非是沒得穿將要LB的時候才會買。

  她是一個能躺著絕對不坐著的人，用閨蜜寧萌的話來說，她看到床，比看到毛爺爺都親。

  慢悠悠的走了一圈，覺得沒勁，轉身打道回府。

  回到自己的小窩，一個兩室一廳的單身公寓。

  這間公寓，褚歡買回來啥樣還是啥樣，除了添置了一些自己的衣物，其他都沒有動過，沒有裝修，也沒有添置什麼裝飾品。

  買房的時候，售樓小姐姐說可以拎包入住的，她也真是做到了拎包入住了，來的時候就帶著一個行李箱，放在空蕩蕩的房間裡，簡單的跟沒住人一樣。

  一進門，第一眼看就到沙發，於是乎，她麻溜的高跟鞋一甩，然後搖頭晃腦，東倒西歪的撲到沙發上。

  嗷嗷嗷！

  嚶嚶嚶！

  嘿嘿嘿！

  止不住感嘆一下，還是自己的狗窩舒服啊。

  翻了個面，白皙細直小腿，翹道了沙發扶手上，望著天花板長吁一口氣: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