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奇心太重，會死人

  天陽殿

  正武帝坐在龍椅上，手捧著白瓷青花碗，碗蓋輕輕地圍繞著碗沿劃轉，神情嚴肅看著跪在大殿上那名黑袍人。

  只見這名黑袍人低著腦袋，沉默不語。

  數秒後，正武帝緩緩地開口道：「你是說老九在鑄造處待了四個時辰？」

  「這麼長時間，老九在裡面做了什麼？」

  

  面對正武帝詢問，黑袍人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冊子，大聲念道：「太康三十二年，九皇子寧飛進入鑄造處，先是找到鑄造處管事張毅，問他有沒有比鐵更耐用的材質，張毅回答說有，請九殿下稍等。然後鑄造處管事進入囤放材料的庫房……」

  從寧飛踏進鑄造處，寧飛一言一行，包括跟什麼人說話，說話時是什麼表情，全都一一被黑袍人記錄在小冊子上。

  很快，黑袍人念完小冊子上最後一個字後，黑袍人將小冊子高舉過頭頂，低著腦袋，大聲說道：「請陛下過目。」

  正武帝身旁那名老太監立刻上前，接過小冊子，雙手捧著來到正武帝跟前，小心翼翼把小冊子放在案桌上。

  正武帝粗略翻看兩眼後，目光再次望向黑袍人，問道：「朕問你，最近老五在忙些什麼？」

  黑袍人聞言，猶豫了數秒，然後猛地一頭磕在地上，大聲說道：「回陛下，五皇子最近經常出入一家名為余香閣青樓……」

  說著。

  黑袍人又從懷中掏出一個鑲著金絲邊的小冊子，高舉過頭頂，說道：「五皇子在余香閣見了什麼人，說過什麼話，臣全都記在上面。」

  老太監再次上前，雙手剛拿起那本小冊子。

  就聽黑袍人再次開口說道：「昨日，臣查到五皇子他在偷運銅料。」

  此話一出。

  老太監的手瞬間一抖，小冊子直接掉落在地。

  下一秒。

  老太監趕忙跪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同時壓低聲音對黑袍人說道：「毛大人，這事可不能亂說啊！偷運銅料這是要掉腦袋的大罪啊。」

  黑袍人沒有理會老太監，依舊是跪在地上，低著腦袋。

  而正武帝卻面目表情，端起茶碗，輕抿了一口濃濃茶湯，不緊不慢的問道：「他偷運銅料做什麼？」

  「臣不知。」

  「查，他偷運多少銅料，運到什麼地方，用銅料做什麼，全都給朕查清楚。」

  正武帝聲音雖然極其平靜，但能看到正武帝眼角不受不控制微微抽動。

  他似乎正努力壓著心中怒火。

  「臣明白。」

  說完，黑袍人起身離去。

  等黑袍人前腳剛走，正武帝臉上劇變，雙目仿佛能噴出火焰般，抄起手中茶碗重重地砸在地上，破口大罵道：「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兒子，先是殺害齊妃，嫁禍給手足兄弟，現在竟然開始偷運銅料！」

  「他想幹什麼？造反嗎？」

  正武帝越說越氣，抽出腰間佩劍，用力劈砍在案桌上，發泄著心中怒火。

  跪在大殿上那名老太監，聽到正武帝這番話，瞳孔巨震。

  心中更是掀起驚濤巨浪，小聲嘀咕道：「原來是五皇子害死齊妃，並且嫁禍給九皇子。」

  「既然陛下知道，九皇子無罪，為何還要讓九皇子三天之內查出兇手是誰？」

  儘管老太監心中有眾多疑惑，但他不敢問。

  畢竟好奇心太重，會害死人。

  ……

  寧飛這邊。

  寧飛在皇宮裡轉了幾圈，沒有找到合適試槍人，只能一臉失望朝景陽宮走去。

  景陽宮位於皇城內廷，緊挨著太子住的毓離宮。

  「咦，那不是老八嗎？他來我這裡作甚？」

  寧飛眉頭緊皺，望向站在景陽宮門口前八皇子，喃喃自語道。

  而在八皇子身後還站著一名身材性感，容貌姣好女子。

  不過看女子打扮，以及站立姿勢，很明顯不是宮裡宮女。

  寧飛猶豫片刻，然後大步朝八皇子走去。

  「八皇兄！」

  寧飛躬身朝八皇子行禮。

  八皇子臉上堆滿笑意，雙手虛扶寧飛，說道：「老九，你我是兄弟，不用這麼見外。」

  「今日老九你為我大乾掙夠顏面，為兄在這裡給你道喜了。」

  緊接著，八皇子一臉壞笑，伸手指了指身後那名女子，問道：「老九，你覺得這姑娘如何？」

  寧飛上下打量一番那名女子，然後點頭道：「無論長相還是身材，算的上是傾國傾城。」

  「哪怕是宮中佳麗，與其相比，都黯然失色。」

  八皇子朝寧飛豎起大拇指，笑著說道：「行，老九你滿意就可行。」

  「從今開始，她就是你的人。」

  那名女子含情脈脈，朝寧飛屈身行禮道：「奴家崔瑤瑤，見過九皇子殿下！」

  寧飛當時就懵了。

  短暫沉默後，寧飛眼中充滿警惕的神色，連忙說道：「皇兄這是何意，臣弟不明白。」

  八皇子嘿嘿一笑，解釋道：「為兄尋思，金銀珠寶這些俗物，老九你肯定不缺，也看不上，所以思來想去，乾脆送你一位美人。」

  頓了頓。

  八皇子繼續說道：「雖然崔姑娘出身賤籍，是青樓女子。但人家可是江南八魁之首，做你的貼身丫鬟也夠了。」

  聽到這裡。

  寧飛瞬間恍然大悟。

  美人計啊！

  暖暖的，你為了整勞資，還挺下血本啊！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

  於是，寧飛故裝出貪婪的神色，望向崔瑤瑤，口水狂咽。

  直到八皇子聲音在寧飛耳旁響起。

  寧飛這才戀戀不捨，把目光從崔瑤瑤身上挪移開，再次朝八皇子躬身行禮道：「臣弟謝八皇兄，日後皇兄有事儘管吩咐，臣弟必定鞠躬盡瘁。」

  「行了，客套的話就別說了。」

  八皇子打斷，然後對崔瑤瑤說道：「趕緊的啊！還傻站著幹什麼？時候不早了，快服侍九皇子沐浴更衣，解解乏。」

  「喏！」

  崔瑤瑤會意的輕微點頭，朝寧飛再次屈身行禮道：「殿下，請。」

  寧飛先是朝八皇子行禮，然後帶著崔瑤瑤進入景陽宮。

  八皇子看著寧飛和崔瑤瑤的背影，嘴角不受控制，微微揚起，喃喃道：「成了。」

  隨後。

  八皇子轉身就要走。

  忽然間，八皇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停止腳下步伐，轉身也走進景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