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恥大辱

  「好了，明日再議吧！」

  見到局面有些亂套，正武帝終於開口了。

  看出這事今天沒結果了，西律來使哼了一聲，先退下了。

  五皇子幽怨地瞪了寧飛一眼，充滿殺意。

  散場以後，沈婉秋對著寧飛走了過來，行了個禮。

  「九殿下，您今日一番言論，令婉秋非常欽佩！」

  她唏噓道：「如若我大乾男兒，都似殿下這般血腥，小小蠻族算的了什麼！」

  寧飛微笑回道：「能有沈將軍這般的巾幗英雄，亦是我大乾之幸。」

  沈婉秋父親沈忠，統領勇虎軍鎮守北疆，但積勞成疾，去年舊疾復發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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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朝野一片哀鴻，覺得北疆危已。

  好在沈婉秋巾幗不讓鬚眉，才豆蔻年華，便使得一手好劍法。

  並且帶兵，抵擋蠻族無數次進攻，打得強悍的蠻族俯首稱臣。

  ……

  出了天陽宮，寧飛被一臉急切的來喜叫住。

  「殿下，狸子藏在咱們殿裡，但五殿下那邊正在四處尋人呢。」

  「一定要保護好，他可是日後面對老五的殺手鐧，十一！」

  十一是寧飛殿裡，一個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小太監，寧飛覺得可用。

  「殿下。」十一就跟在來喜身後。

  寧飛吩咐道：「你去埋伏到老五那邊，裝成他宮裡的人，打探消息。

  「遵命！」

  然後，寧飛前往內務府的鑄造出，是專門鑄造宮廷用品的地方。

  一進鑄造處，工匠們見到寧飛誠惶誠恐。

  「麻煩各位師父，給我做個玩意。」

  寧飛感覺這皇宮實在是危機四伏，得找個理由，讓自己這便宜皇帝爹，把他派去邊疆才好。

  戰鬥力上，中原的農耕民族，確實比不了西律這種遊牧民族。

  但是冷兵器時代，武器對於戰力也至關重要。

  寧飛前世作為僱傭兵，對於冷兵器可謂是了如指掌。

  「這古時候冶鐵技術，實在是太落後了。」

  巡查了一下鑄造處，寧飛一挑眉。

  「諸位，我這件兵器你們用用心，如若成了，我大乾軍事將會空前強大，各位也都是功臣！」

  給工匠們打了打雞血，寧飛先是改進了一下高溫爐，又和工匠們講解，如何製造更高純度的鐵……

  笠日。

  「正武帝，我們西律有個提議。」

  天陽宮。

  西律來使德爾塔說道：「我們兩國各選出一些人較量，如果大乾贏了，西律無條件撤退。可要是我西律贏了，大乾則賠償我們一千兩黃金，還要奉上北疆二州！」

  此話一出，大乾眾人議論紛紛。

  正武帝眉頭緊鎖：「北疆二州是大乾軍事重地，豈可用於兒戲般比試的籌碼！」

  五皇子起身行禮：「父皇，我大乾人才濟濟，何愁贏不過那蠻夷之地，如此我天朝正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保住北疆二州！」

  正武帝也動心了，「你說說怎麼比？」

  德爾塔嘴角勾起一抹，陰謀得逞的笑：「三盤兩勝，比文、比武和比作詩。」

  此話一處，正武帝鬆了口氣，滿朝文武也都很意外。

  要說比武，大乾的卻略遜一籌。

  可是文化方面，西律簡直落後百年。

  在荒蠻之地牧羊牧牛的野蠻人，識字的都沒幾個吧？」

  太子站了出來：「父皇，我大乾乃天下正統，文學方面獨步天下，這西律連作詩就是文學一部分都不知，簡直是不自量力！」

  德爾塔眼睛一轉：「我西律可簽訂國契！」

  國契是兩個國家的契約文書，正武帝這才點頭：「朕答應了！」

  在他看來，單人武力尚可搏一搏，其他兩個文化比試，那就更是必勝了。

  禮部的人聞言出列，書寫兩國語言的國契。

  足足一個時辰，當雙方蓋下國章，大乾文武百官皇帝皇子才有了些笑容。

  只覺得西律太自大了，不知道中原文化的博大精深。

  「那就先比詩。」正武帝神采奕奕。

  德爾塔微笑道：「乾皇，那邊你先出題。」

  「那就以邊塞為題吧！」

  正武帝想著，西律在荒涼的漠北，經常遷徙，根本沒有邊疆一說，自然寫不好。

  「那便由乾朝先派人吧。」德爾塔冷冷一笑。

  文武百官看向太子，他可是打小飽讀詩書。

  太子也起身思索著，不一會開口道：「朔月寒星度鐵塞，邊風獵葉下金門。年來多少征人淚，滴入琵琶曲里痕。」

  太子一臉傲然，滿是自信。

  「不愧是太子，這詩句太有意境了！」

  「就是，寫出了邊關的苦楚！」

  「西律的人，和我大乾斗詩？省省吧！」

  太子很精美的詩，鼓足了大乾滿朝文武的信心。

  哪成想，德爾塔卻滿是不屑。

  「乾朝自詡華夏正統，太子的文采竟如此一般。」

  這話，直接引爆了大殿。

  「蠻族，竟敢在此胡說八道！」

  「我看你們就是妒忌，你們西律寫得出來嗎？」

  在眾人怒斥之中，德爾塔看向旁邊的一個青年：「李查爾斯，讓乾朝的人見識見識！」

  只見這個李查爾斯，雖然有西律人強健的體魄，可又不失乾朝人的文雅，是一個混血。

  李查爾斯昂首挺胸，在大乾一眾鄙夷之聲中，緩緩開口：「塞上風沙吹馬行，將軍何處問邊聲。

  可憐一片長城在，只有黃雲萬里平。」

  一時間，四周一片死寂。

  「把邊塞的殘酷，還有將軍的思鄉之情寫得太好了，這怎麼是蠻夷能做出的詩啊！」

  「沒有太過華麗的辭藻，卻很好寫出了意境。」

  「蠻夷之地連學堂都沒有，怎麼能寫出如此詩句，你們抄襲！」

  文武百官群情激昂，太子文采斐然，可從氣勢上來說，和李查爾斯還是差得遠。

  「說我抄襲，那你們倒是說我抄了誰啊！」

  李查爾斯一聲嗤笑：「而且這題目，可是你們皇帝取的！」

  這話，讓眾人無法反駁。

  「太子，你再來一首。」

  正武帝一臉凝重，怎麼也沒想到，大乾在底蘊豐厚的詩句上，竟然輸給了蠻族。

  太子也是面色鐵青，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作詩，比不過蠻族，面色漲紅，一時也做不出更好的。

  眼看西律的人得意的樣子，正武帝掃視眾人，無一敢出聲。

  「一群廢物！」正武帝勃然大怒。

  自從皇帝沉迷修道，朝堂認命也多是摸魚之輩，有真本事的不多。

  「從前你們乾朝還自詡以文治國，諷刺我西律蠻夷，現在，文武你們都不是對手！」

  德爾塔輕蔑掃視眾人，冷哼道：「你們不配擁有富饒土地，怕是你們太祖皇帝，棺材板氣得都快壓不住了吧！」

  這明晃晃的羞辱，讓眾人慾言又止，但被打臉是事實。

  眾人才明白，這文和詩就是煙霧彈，看似大乾能嬴兩局。

  但西律，已經準備在詩和武上贏了。

  「乾皇，這作詩比較，結束了吧？」

  德爾塔猖狂道：「什麼都比不過，不如趁早投降。」

  「你！」

  正武帝咬著後槽牙，簡直是奇恥大辱。

  「住口！」

  「大乾朝堂，不是爾等撒野之處！」

  就在眾人憋著一口氣的時候，寧飛厲聲大喝。

  正武帝見狀心裡五味雜陳，一眾皇子，滿朝文武，卻只有最不出息的老九敢出聲。

  「哈哈，九殿下，大乾要這麼個酒肉皇子出面了嗎？」

  德爾塔一臉嘲弄，對於大乾的情況，早有過調查。

  寧飛也是實在忍不住了，沒管德爾塔，朝著正武帝一行禮，「父皇，兒臣請求作詩一首！」

  正武帝眉頭一皺，「飛兒，休得胡鬧！」

  雖然老九勇氣可嘉，但是他的文采，可以用災難來形容。

  記得以前他壽誕的時候，老九愣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都寫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