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睿兒受到刺激
2024-07-07 16:43:55
作者: 麟一毛
人的意識總是會再受到傷害時出現保護機制,在一些極度驚恐或傷心時,有選擇的忘記一些事情。
顯然,剛才安謹言的話,讓睿兒想起了唐家老宅後面那場不願意回憶的爆炸和疼痛。
睿兒在出汗,眼神變得驚恐無比,渾身發抖。
安謹言想過去,給睿兒一個擁抱,但是風爺擋住了她。
站在睿兒身邊的唐釗,輕輕的把這個無助的孩子抱在了懷裡,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別害怕,都過去了,你現在是大孩子了,要學好本領,就能保護更多的人。」
睿兒一直被鶴知意保護的很好,此時突然的溫暖懷抱,讓他感受到了愛和依賴,哇的一聲哭出來:"很大的聲音...是爆炸了...我娘...我娘...哇..."
他說得斷斷續續,哭的肝腸寸斷。
都是沒娘的孩子,一天一天的長大,如同黑暗中前行,沒有依賴沒有指引,只能靠自己闖出一條路。
這種母愛的缺失,即便現在大家長大成人,不管是縱橫四海的隱士、名揚天下的英雄、飛檐走壁的遊俠、手握全力的官宦...內心的深處,都有一處本應該屬於母愛的黑洞,無人替代,無法填滿。
春爺終究是看不下去,巡視了一圈,目光在床上定了一下,走近睿兒,輕輕撫摸著他的頭:「你娘在床上,過去...看看吧。」
他知道,對於一個剛剛十歲的孩子,這很殘忍,但是人生本就如此,只有經歷過生離死別,才能長大。
唐釗沖春爺使了一個眼色。
春爺亦步亦趨的跟在睿兒身邊。
睿兒在唐釗懷裡好像已經發泄完情緒,也好像已經流完了所有的淚,看到床上躺著的鶴知意,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盯著她的臉,看她垂在床邊的手,看她直挺挺的腳,和沒有任何起伏的胸口。
風爺想要靠近,春爺的手已經移到了睿兒的後脖頸。
「你...」風爺不想說出來,不想讓本就傷心的睿兒,徒增恐懼。
春爺挑眉:「我很喜歡睿兒。」
安謹言看到了唐釗跟春爺的小動作,她遲疑了一瞬,就安靜的停在原地。
「好!好!好!」風爺接連說了三個好字,終於挪動了腳步,不再擋著安謹言。
春爺和唐釗相視一笑。
風爺:「睿兒,是爹不好,找到你們時太晚了。以後我會替你娘照顧好你。」
睿兒木訥的轉頭,仰著頭看著風爺:「我娘帶著我等你了十年,你知道我們這十年是怎麼過的嗎?」
鶴知意還在的時候,不論吃住如何,睿兒總是被愛環繞,他可以放肆的笑,但現在鶴知意不在了,睿兒心底那些被愛壓制住的埋怨破土而出。
唐釗看著睿兒,桃花眼底神情微動,如果從來都不曾擁有,就不會有落差,怕的就是突然失去,那種從充滿陽光的雲端跌落到黑暗中的無力和恐懼,讓人瘋癲。
米鐸昌看向風爺,緩緩開口:「風爺,我不知道海上是什麼風俗,但是在岸上,都講究入土為安。你們...節哀...」
風爺看著睿兒,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有了米鐸昌的解圍,他便靠近,站在睿兒身旁,輕聲說:「是我的錯,讓你們娘倆受苦多年。現在我們先回沖島,讓你娘安心的去吧。」
睿兒木訥的轉過頭,看著躺在床上的鶴知意,「你說過會永遠陪著我,現在你也不要我了,又何必帶我來這世上走一遭?
你帶我走,帶我一起走,我不要自己留在這世上!」
突然睿兒開始變得狂躁起來,拼命的撕扯著鶴知意。
風爺眼底終於有了一絲擔憂,一個手刀砍在睿兒脖頸上,睿兒軟軟的趴在鶴知意的身上,像是往常一樣,投入到鶴知意的懷中。
風爺剛離開安謹言身邊,唐釗便立刻拉著安謹言,遠離開風爺。
春爺目送著風爺離開,然後看向唐釗,目光中浮現出一絲古怪。
「你為什麼要看我們?你是不是也想控制住她?」唐釗語氣不咸不淡,手卻緊緊拉著安謹言的袖子沒有鬆開。
米鐸昌看向唐釗:他不對勁。
米錦昆察覺到米鐸昌的視線,也順著看過去。
哪知道唐釗突然轉過來,桃花眼中又恢復了之前的那般冷清和狠厲:「你們難道也起了歪心思?」
米錦昆一臉無辜,左顧右盼,他好像只是看了一眼,唐釗的反應也忒大了些。
安謹言甩開他的手:「你,逾矩了。」
唐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瞬間全是傷心,煙雨氤氳:「你又想離開我?你明明說好的會一直陪著我。」
安謹言的心口一疼,自從知道她對唐釗有誤解,為了接近她,唐釗甚至都隱瞞著身份,一直以韋一寧自稱,現如今竟然連裝都不裝了,這不對勁。
「你...」安謹言餘光瞄到了春爺,冷著臉問,「你說什麼胡話,我從未說過,你我才見了幾面而已。」
米鐸昌也上前,準備拉住唐釗:「你,怎麼了?」
米錦昆終於知道唐釗哪裡不對勁了,突然之間,唐釗對安謹言的態度,突然轉變了。
有種迫不及待的急切。
像是被睿兒上身了一般。
唐釗之所以帶米家兄弟前來,一是他從米鐸昌口中知道了風爺跟牧國的淵源,二是米錦昆說他發現了一種草藥,可以克制千日醉蘭的藥性。
唐釗臉色十分糾結,他手上鬆開了安謹言,但是視線卻依舊盯在安謹言的身上。
米鐸昌覺得這樣發展下去,安謹言一旦對唐釗這個人產生了排斥心理,兩個有情人終究會越走越遠,「你不是說要跟錦昆找一下那兩味藥草嗎?」
唐釗身子依舊一動不動。
安謹言皺眉看向他,唐釗眼中這才動搖了,他看看春爺,緩緩開口:「受人所託,要尋找幾味藥草,你...你好好保重,我這次不會走遠。」
等唐釗和米家兄弟走遠,春爺這才開口:「你不覺得這人,有病?」
安謹言嗯了一聲:「是不太正常,不過與我何干。」
春爺笑著說:「對,他們跟你根本就沒有干係,你還是好好待在春風渡,這裡才是你的家,可不要到處亂跑。」
安謹言:「還用你說?你不是答應我了,以後只會待在繩島,不會來打擾我?」
這話很明顯,是要逐客。
春爺冷哼一聲:「你以為我願意來?要不是怕風...哎,算了,我走了。」
安謹言語氣不咸不淡:「慢走,不送。」
春爺跟風爺現在的狀態,跟兩個人換了芯子一樣,著實讓安謹言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