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唐釗登陸春風渡
2024-07-07 16:43:22
作者: 麟一毛
石寶寶捂著臉,飛快地低下頭,眼中閃現出一絲不甘。
「別跟著我!」春爺說完揚長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十分後怕地拍著胸脯,剛才還溫文爾雅的人,怎麼就突然性情大變?這性子著實嚇人。
「成了!」安謹言十分欣喜地跟師姐分享著,「解藥的藥方出來了,接下來只要按方抓藥就好了。」
羽鳳翔也驚喜地看過來,臉上一副與有榮焉的驕傲。
「好,我去抓藥。」師姐趕忙接過藥方,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安謹言突然拉住了她:「師姐,真的只有這一條路嗎?非得讓大家恢復記憶才可嗎?」
師姐嘆了一口氣:「如果春風渡一直如此和諧,大家恢復記憶只是徒增煩惱,師姐也不會出此下策。但是現在...春爺重新回到了春風渡,風爺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趕回來,讓大家想起往事和真相,是最好的辦法。」
「師姐,你知道師父什麼時候能回來嗎?」
師姐搖頭:「我們打探到的消息,風爺好像一個重要的人在長安城遭受了意外,不得已求助到了春爺,春爺知道風爺不在春風渡,春風渡群龍無首,這才趁機登島。」
安謹言慢慢放開了拉著師姐的手,「我知道了。」
師姐離開,安謹言看著羽鳳翔問道:「你跟師姐怎麼遇到的?」
「我們到繩島時,師姐就在那裡了。」羽鳳翔如實回答。
安謹言看著師姐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你在外面守著,我休息一會。」安謹言十分平靜地跟羽鳳翔說。
羽鳳翔重重點頭:「你放心休息,我會好好守著門。」
安謹言的貝殼房裡面,草藥種類齊全,甚至一些名貴的草藥,春風渡的藥房裡也不見得比這裡品質更好。
春爺來得蹊蹺,如果羽鳳翔說的是真的,那麼師姐不見蹤影的這段時間,很有可能是跟春爺在一起。
石寶寶是春爺的人,羽鳳翔跟自己有小時候的感情在,再回到春風渡的日子裡,師姐對自己的感情是真實的。
但是他們三人能和平共處地待在春爺身邊,這本就是很奇怪的事情。
安謹言不知道該相信誰。
她按照自己研究出來的藥方,飛快地抓好藥,她缺失的那部分記憶,必須儘快恢復過來,也許恢復後的自己能對現在的狀況,做出更正確的分析和判斷。
春風渡暗礁處出現了一艘船。
春風渡因為春爺一群人的到來,變得人心惶惶,原本警惕的眾人,也許是平靜的日子過得久了,防備心也漸漸變得消失不見。
春爺怒氣沖沖地奔走在春風渡的海邊。
他氣石寶寶的多管閒事,氣安謹言躲在春風渡還在等風爺,更氣風爺心中竟然還有那隻小鶴,甚至為了那隻鶴求到他頭上。
如果風爺在乎的是鶴知意,那安謹言算什麼?他算什麼?
他越想越氣,臉上那團雲霧像是翻湧的海浪般,忽濃忽淡。
剛剛登陸的兩個人,剛從水中露出頭來,便看到了海灘上坐著一個人。
「噓~」風雲對身後的人做了一個噤聲手勢。
兩個人重新潛入了海水中,調轉方向,從另外一處海灘悄悄上了岸。
「風爺?」漂亮的臉龐,春水般的桃花眼,正是唐釗。
風雲仔細辨別著那人的背影,搖了搖頭:「風爺不會如此情緒外漏,是春爺。」
唐釗一行人,先跟著霍玉的指引到了繩島,正好碰到了剛回到繩島的風雲。
繩島其實比春風渡要小很多,但是春爺在這裡不會限制大家出海,因為他最相信的是藥。
凡是繩島的人都服下了春爺特製的藥丸,每半個月發一次解藥,一旦耽誤了服用解藥的時間,便會七竅流血而亡。
風雲出海是為了打撈繩島這邊暗礁上特有的珍珠。
但是當他回到繩島時,竟然發現繩島上的人全都不見了,距離他服用解藥只有三天時間,他正在繩島上慌張地找人時,正好撞見了乘船而來的唐釗一行人。
船上的霍玉,是風雲熟悉的。
「哎呀呀,風雲兄,咱們又見面了。」霍玉見了風雲,便笑著上前打招呼,「這次我可是帶了大生意來的,那珍珠,準備得怎麼樣?」
「各色珍珠,大的已經準備了一箱,中小個頭的都準備了五箱。今日我也是剛出海歸來,帶回來了不少,還沒有分類。」風雲得以能待在繩島,就是因為他跟師姐一起帶來了霍玉這個大客戶,可以把繩島上的珍珠變成白花花的銀子。
春爺剛到繩島落腳,急需銀兩。
「辛苦~辛苦~風雲兄,我之前也跟你說過,我這生意五湖四海的奔波,攤子大,在各國都有合伙人,這次我去長安城,恰巧遇到了大興朝的合伙人,這不他聽我說這茫茫大海上,竟然有繩島這樣的海島,還有風雲兄這樣的爽快人,這次一起前來拜訪。」
唐釗本來就長得漂亮,唇紅齒白,劍眉入鬢,桃花眼含情,從海上漂泊了幾日,心中想著馬上就要見到安謹言了,竟然寢食難安,更添了幾分病弱,讓人一眼就心生憐憫。
「好說,好說,不知道這位公子怎麼稱呼?」風雲拱手問道。
唐釗唇瓣輕啟:「韋一寧。」
「韋公子,這是第一次出海吧?臉色看著不是很好~來了繩島,好好休息一番吧。」風雲雖然著急,但是霍玉帶著人來到了這裡,便也只能壓制住心中的焦急。
唐釗:「好!叨擾了。聽說風雲兄是出自春風渡,實不相瞞,在下在長安城聽說過很多次春風渡的神秘之處,這次前來,不知道有沒有機緣能到春風渡去探上一探,即使是遠遠地望上一眼,也能讓在下回長安城吹噓一番。」
霍玉聽著唐釗這番話,差點就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從沒有想過能見到唐釗如此拍馬溜須的一面。
但是唐釗說這話,眼中的嚮往和真誠是真真切切的,風雲只當唐釗跟其他人一樣,對春風渡的藥方痴迷的達官貴人。
得知他們是為了去春風渡,心中便有了同行的打算。
於是趕忙換上誠惶誠恐的樣子:「韋公子既然想去,風雲陪同前往就是了。
不過...那春風渡周圍儘是暗礁,需要有特製的船或者極好的水性才能抵達。」
霍玉這時適時開口:「這次跟著我出來的人,水性都是數一數二的。我們大家都聽風雲兄的,風雲兄辛苦這一趟,咱們也不會虧待了你。」
風雲已經知道外面的花花世界,處處都要銀錢,聽到霍玉這話,頓時心花怒放,雖然他沒有了子孫根,但是那些大歡小歡花樣多,照樣能找到樂子。
「霍兄客氣...既然如此,那...你們剛來,是否需要休息呀?」風雲想說可以儘快啟程,但是看到唐釗那副我見猶憐的臉蛋,急急轉了話口。
唐釗感受到風雲打探的目光,真想把他這雙眼睛挖出來餵魚,但是有求於人,不得不生生忍下:「都說擇日不如撞日,咱們就先去春風渡,不必修整了。」
霍玉也點頭:「對!對!對!今日風平浪靜,是個出海的好日子,如果風雲兄今日得空,咱們就今日出發吧,從春風渡回來後,跟風雲兄再一起好好休息,風雲兄如何?」
風雲笑著說:「自然是好的。繩島有一些扁舟,咱們從這裡兩人一個扁舟,傍晚時分便能到了春風渡。」
霍玉聽到風雲的話,有些不放心:「一寧,你看?」
唐釗不動聲色:「可以。我跟風雲兄一船,你們兩兩一組,跟在後面。」
霍玉不再多話,儘快分配好任務,雖然唐釗跟風雲一組是最合適的安排,但是唐釗的安全必須保證。
風雲看到霍玉對唐釗的態度,便知道唐釗是此次去春風渡的頭兒,對待唐釗更是更加地貼心周到。
春風渡。
唐釗聽到風雲說海灘上的那個背影是春爺,更家皺起了眉頭:「他不是應該在繩島?」
風雲搖了搖頭,眼中確實壓制不住的驚喜,他原本還在擔心,半月時間到了,找不到春爺,怎麼求解藥,看到了春爺頓時覺得小命再一次保住了。
風雲還在暗自竊喜,只覺得身邊一陣風,地上海灘上只留下了一灘水漬,人已經不見了。
唐釗飛快移動到春爺身邊,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壓在了春爺的脖子上。
春爺還想掙扎,雙臂飛快地朝唐釗這邊揮過來,唐釗側身一閃。
抓住春爺的手臂,手中的匕首再次貼到他的脖子上。
春爺掙扎,匕首在他脖子上劃下痕跡,血珠子瞬間就冒出來。
見他還想掙扎,唐釗更加迅速地一個手刀,春爺被劈暈。
「你幹什麼?你怎麼敢對春爺動手?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春爺身邊...」風雲噼里啪啦一陣說。
唐釗只想也給風雲一個手刀,讓他也安靜一下。
唐釗只是一個淡淡的眼神,風雲便識趣的閉上了嘴。
「知道他來這裡幹什麼嗎?」唐釗見風雲不再喋喋不休,很是滿意,端詳著春爺,問風雲。
風雲搖頭:「這段時間我出海了,今天也是剛回繩島便碰到了你們。」
「春風渡,你知道多少?」
風雲聽到唐釗這個問題,才察覺出來,唐釗一行絕對不是簡單地對春風渡好奇。
風雲把自己知道的跟唐釗斷斷續續地說著,期間霍玉跟那些船夫也陸續登島,
當聽到風爺帶回來了一個叫安謹言的小娘子時,唐釗那雙桃花眼終於浮現了笑意,又聽到風爺對安謹言視若珍寶,還建造了一個貝殼小院時,眸底的情緒變得陰暗憤恨。
霍玉從海水中露出頭來時,便看到唐釗那副桃花眼溫柔繾綣地望著風雲,頓時只覺得後背一陣涼,頭皮發麻。
等他走近,想要開口勸說唐釗不要到處對人散發深情,以免被人誤會,便看到唐釗周身都變得陰冷狠厲。
而風雲看起來,卻很興奮。
風雲當然興奮,他察覺到了唐釗情緒的波動,看來唐釗對風爺是敵非友。
原本還想著,怎麼挑撥一下唐釗霍玉這一行人,讓他們對春風渡洗劫一番,抄了風爺的老窩。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他多言,這個美人眼中的殺氣就夠風爺喝一壺了。
風爺如此殘忍地對待自己,他只是把人引到春風渡裡面,也算仁至義盡了。
春爺醒來,睜眼就看到了唐釗那張俊美的臉,近在咫尺。
「醒了?」唐釗勾唇一笑,手指從他臉上拿開。
春爺發現自己被細細的魚線綁在了柱子上,他開口問道:「唐釗,別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可不會看上你。」
「巧了。」唐釗不緊不慢地拿起一塊手巾,一根一根地擦著手指,「我也沒看上你。
還有,我姓韋,名一寧。」
春爺白眼道:「那你趴我臉上做什麼?」
「好奇你臉上這偽裝。」
剛才唐釗趁春爺昏迷的時候,終於搞明白,春爺臉上是貼了一層東西,隨著光線的強弱變化,會像一團光暈一般散發出暈,讓人看不清長相。
「你!」春爺察覺到臉上的東西被擦乾淨,突然狂躁起來,「你該死!」
唐釗手中的手巾突然從他手裡掉落,潮濕的手巾掉到了五花大綁無法動彈的春爺臉上。
春爺:「......」他懷疑唐釗是故意的。
貝殼小院裡,石寶寶被羽鳳翔攔在了外面。
「安謹言在休息,等她睡醒你再進去!」羽鳳翔面無表情地跟石寶寶說。
石寶寶剛才順著春爺離開的方向一路找過去,並沒有發現春爺的蹤跡,只能無功而返。
但,現在,在貝殼小院的門口,又被羽鳳翔攔住。
「只有她自己在裡面嗎?」
羽鳳翔點頭。
海浪一下一下地沖刷著海灘,羽鳳翔和石寶寶兩人對立者。
貝殼屋裡面毫無動靜,只有海風經過,貝殼風流才會響。
安謹言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曾經經歷過的事情,一件一件地重新經歷著,那段忘記的記憶,像是被雲籠罩過一般,
漸漸地浮現了唐釗的臉,兩人歡樂的日子,兩個襁褓中的嬰兒,還有唐釗在花房說出去的那句讓人肝腸寸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