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下月初六,見的是誰?
2024-07-07 16:07:13
作者: 紅柰
知道我未必有什麼心情同大家一起吃飯,在我四姐的張羅下,我見過家人,便被她塞回了屋子。
坐在桌邊吃著孟岐山買回來的各色菜品,這傢伙自作主張又買了許多,所以吃著吃著就吃不完……
四姐好心,來幫我分擔。
「那些破事情就不用去想。」四姐咬了一口蝦捲兒,「只當做了個夢,現在醒了,完全可以做下一個了。」四姐揮了揮手,讓周圍外三路伺候的人都出去,只留了她的心腹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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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來,小舟他們出宮倒是要比我還麻煩一些,怕是還需要明日將後續的事情處理清楚了,皇后才能做主將她們的身契從宮中送出來。
不過也不著急,早晚的事情,只是這樣一來,不知道小舟和馮源的婚事會是個什麼結果,心中不禁感嘆,我便有些沉默。
「得了。我也吃飽了,你今天好好睡一覺,明天白天咱們再說話,我這幾日不回去。」四姐瞧著我,湖水映杏花一般的眼眸使勁隱藏,也還有一點點藏不住的心疼。
「好。明日咱們再說話,說好多話。」我笑道。
四姐走後,我娘來看過我,同樣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把我抱在懷裡,要我安穩下來,什麼都不要想,還說她看過品盠在慈安宮的樣子,好得很,又說暫時不讓姚蓮和蘭槳回來,這樣我也可以放心一些。
送走了我娘,我坐在床上,只覺眼前的一切又熟悉又有些許的陌生,自妝奩里拿了一支小蜂簪子,將頭上的紅寶簪子換了下來。
是,我將在煙雲洲意外獲得的簪子帶了出來,因為,它很重要!
夜深,人靜,明月幽幽。
門外有輕輕的腳步聲靠近……
我起身,將桌上的燈燭熄滅,只看著門外高碩的身形湊近了我的房門。
「微微,出來吧。」大哥的聲音,沉如碎墨。
「嗯。」我應了一聲,拎起衣架上的紗衣,小心翼翼邁步走了出來,「怎麼是大哥來了?」我笑道。
「老三出去了,老二懶得就差躺在地上睡著了,不是我來還是誰?」大哥笑道。
「四姐夫才走啊?」我們約定好了,四姐夫走後我們才見面,不為別的,為了今日之事,李昌平還不便知道。
「嗯,他不放心老四,囑咐了好些才離開,就這個時辰了。」大哥笑道,摸了摸我的頭,「折騰了一天,我看你的精神倒是不錯。」
我挽了他的手臂,一邊向前走,一邊問牙牙睡了沒有,嫂嫂近來可好,兄妹倆說著話,前面已是我爹的書房。
「怎麼來這裡?有些惹眼啊。」我不禁問道。
「有外客,總不能在密室。」大哥道。
「外客?」我不禁驚詫,這個時候的見面,怎麼能有外客在?
「不怕,見了就知道了。」大哥一笑,拉著我的手向著我爹的書房而來。
說是書房,其實吧,這裡的利用率遠沒有我家的兵器庫和校場高,用我爹的話就是不得不充個樣子的地方。
現在這個充樣子的地方,迎來了一個神秘的人物。
眼前……
南晨寺目若寒星,笑意闌珊,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微微,一別數月,你可好?」
「寺哥哥?你,你怎麼來了?」我大喜過望,拉住他的手看個不住,只覺得這個長安城第一美男子竟又帥了,胡茬隱隱,稜角清晰,那雙漂亮的眼睛,由星辰轉日月……哎,不對啊?
這眼睛,這眼睛還真是日月……怎麼一個大一個小?
一經發現南晨寺是一隻眼睛腫了,我忙忍住笑:「寺哥哥這眼睛是怎麼了?」
有點不好意思,還有點憤恨,南晨寺咂著嘴:「我遇見了高將軍。」
我不覺心中一動:「高……陽?他在哪兒?」
「還能是誰?」南晨寺道,「大秦宮室里黑漆漆的互相看不清楚,動起手來,待看清楚了,兩個人就都掛了彩。」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真的假的?高陽號稱南境第一戰神,寺哥哥還能讓他掛彩?」
南晨寺不以為然:「愛信不信。」
今天,我爹看起來似乎沒有平日的嚴肅,瞧著我倆鬥嘴也沒出聲。
「所以,高陽的信是你帶回來的嗎?那高陽現在在哪裡?」我忙問道。
「還在大秦境內,但是具體在哪兒,我此時也說不準。」南晨寺肅然,回身向著我爹的虎案走來,「伯伯,我剛才給您的西境布防圖,在我離開西疆的時候,標註的那幾個點位都有增兵。」
我爹點了點頭,目光如炬:「這幾個地方雖看起來平常,但是它們似乎都一個特徵。」我爹指了指魯爾小城的位置,「這幾個地方離著魯爾城的距離皆在五十里之內。兵行迅猛半日均可到達。」
南晨寺見我爹竟發現了端倪,不由得心生悅服:「果然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軍,只在圖上便能看出這幾處的特殊。」
我爹笑了笑:「小南將軍也是讓老夫刮目相看啊,南家一向行事穩妥,家風嚴謹,不想今日也能跟著小女和那個高陽胡鬧至此。」
南晨寺忙跪了下來。
我沒轍,也只能跟著陪跪。
一旁我大哥忙將南晨寺拉了起來,順道把我也拎了起來:「沒事兒沒事兒,別緊張,我爹一向這麼誇人的。」
被我爹白了一眼,大哥笑著讓南晨寺坐下,又給我整理了一下椅子上的軟墊,將我推在裡面坐好。
「世伯,侄子實在是聽高將軍說微微近況,放心不下,這才冒險回來的。而且就算沒有微微的事情,這樣緊急的軍情,我也有必要走上這一趟。」南晨寺抱拳道。
「如今西疆主帥陸尚崖為人雖老成持重,但是有一個缺點,就是過於保守。戰場形勢瞬息萬變,他需要變到第九千九百九十個變的時候,才會想著動一動。皇上看重他穩妥,卻沒看到他遲鈍,也是一利一害不能周全。還要多謝小南將軍,雖身不在朝堂,卻有一腔忠君愛國之心,讓老朽實在佩服。」我爹說著竟也抱起雙拳。
「不敢!世伯言重了。」南晨寺忙起身,「這件事說來,不止是我自己一個人的發現,一個人的主意。高陽其人能征善戰,為人機敏,在大秦待的這些日子,對於其增兵布防之事早有懷疑。我們也是不謀而合,才有今日之說。」
我爹點了點頭:「高將軍之名,老臣早有耳聞,今日也算見識了。」
我爹說著竟是莫名看了看我……
我看著地,不想有什麼表情:「既然高陽沒有回來,那前天你送進宮的信,約我下月初六在長安城外的瀘水庵見面,倒是見誰?」我問南晨寺道。
南晨寺一笑,搖了搖頭:「那封信是密封的,裡面的內容我也不知道。什麼初六,什麼瀘水庵?我第一次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