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昏倒

  臨近初秋，早上的天氣越來越涼，林星柚冒著冷汗從噩夢中驚醒。

  女孩口乾舌燥，舔了下乾澀的唇瓣，伸手去夠床頭柜上的水杯，猛地灌了一大口的涼水，這才將狂跳不止的內心安定了些許。

  林星柚揉了揉不太舒服的心口，給司清羽發了條請假的消息。

  最近不知道怎麼了，林星柚總覺得胸口發悶，整個人都像是提不起精神。

  「反正都已經請假了，乾脆再多睡一會兒好了。」女孩輕聲呢喃道。

  去洗手間上了個廁所，就回到床上的這麼一小段路，林星柚覺得腦袋越來越沉，最後竟然是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栽倒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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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景象開始上下顛倒，左右搖晃，林星柚覺得自己就跟飄在海面上的一小葉扁舟，隨波逐流。

  她的意識還尚且有一絲的清醒，林星柚努力地想要去夠床頭的手機，但身體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

  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眼皮更像是被灌了鉛水，看著距離自己只有一掌的手機，還來不及呼救，便整個人昏了過去。

  樓下的王媽抬頭看了眼掛在廚房內的掛鍾，有些奇怪地嘀咕道：

  「已經到小星柚出門的時間了，怎麼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

  說著，便擦了擦手上的水漬，朝三樓走去。

  「王媽，你怎麼上來了？」林星水恰好從樓上走下來，看著步伐匆匆的王媽，開口含住了對方。

  「星水啊，你起來啦。」王媽指了指走廊盡頭的那扇門，難免有些擔憂地說道，「小星柚到這個點都還沒起床呢，不知道是睡過了還是怎樣。」

  聞言，林星水也調轉了腳步的方向，抬腿跟上了王媽。

  林星柚在跳舞這方面一向認真，前世，除了之後被司錦年逼得沒了辦法，在那之前，女孩一直都保持著早起練功的習慣。

  365天無一例外。

  男子叩了叩房門，柔聲喊道：「星柚，已經八點了，起床了嗎？」

  屋內沒有一點動靜，連聲回應都沒有。

  「星柚，星柚！」

  林星水敲門的動靜越來越大，可屋內還是一片死寂。

  意識到不對的林星水趕緊對身側的王媽說道：「去拿鑰匙，星柚不對勁！」

  「好…好！」王媽慌亂地點頭，擔憂地看了眼房門，便匆匆跑開。

  林星水還在不停地敲著房門，見裡頭還是沒有反應，趕忙掏出了手機給陳牧然打了通電話。

  電話那頭的陳牧然剛下一台手術，整個人被疲憊籠罩著：

  「餵…你最好是有什麼……」

  「牧然，星柚暈倒了，二十分鐘後我到醫院，你帶人準備一下！」

  這話一出，陳牧然的疲憊也少了一大半，語速飛快地說道：

  「你喊她一下還有沒有意識，觀察一下有沒有心跳和呼吸，如果都沒有先心肺復甦！」

  那頭的王媽火急火燎地拿著鑰匙趕了過來，林星水衝進房間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暈倒在床邊的女孩。

  呼吸一滯，不敢停歇地按照陳牧然說的步驟去逐個排查。

  發現對方只是暈倒後，如實地告知了陳牧然。

  「好。我知道了，你先帶來醫院，要快。」

  林星水連電話都沒來得及掛斷便攔腰抱起女孩，大步流星地往門口趕去。

  「王媽，你打電話讓王叔把車開到門口，我現在送星柚去醫院，你先不要告訴我爸媽。」

  林書臣在上一世就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突發心梗進了醫院，病倒在床上的他就算是想要給林星柚維護都沒有了說話的能力。

  原本是想最近找個時間帶林書臣去醫院檢查一下的，沒想到反而是林星柚先出了事情。

  「嗷…好！」王媽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但還是應了下來。

  一路上，林星水不知道創了多少個紅燈，時不時還要關注一下副駕駛的妹妹，生怕她直接沒了呼吸。

  等到了醫院，門口早就站滿了陳氏醫院的專家大夫，站在最前面的陳牧然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子，帶著人即刻圍了上去。

  林星水看著被推進急診室的女孩，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耳朵里發著轟鳴之聲，連手機鈴聲響了都沒有聽到。

  還是走廊里的護士提醒，他才匆匆接了起來。

  「餵…」

  「我剛剛看到你往陳氏醫院開了，是不是星柚出什麼事了。」司錦年沉聲問道，他從半個小時前就感到胸悶氣短，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又在園區門口看到如箭般飛出去的車子，開往的方向還和平時的恰好相反。

  恰好司清羽還給他發了信息，告訴他今天林星柚身體不舒服請假了。

  結合之前幾次心痛的規律，他下意識就想到是林星柚出了事情。

  「對，她昏倒了，還不知道什麼情況。」林星水麻木地回著話，準確來說，他到現在都沒有從林星柚昏迷的恐慌中回過神來。

  話還沒說完，耳邊的電話就已經掛斷，嘟嘟聲響起之前，林星水赫然聽到了車輛轟鳴的聲音。

  病房內，除了儀器發出的輕微響動，室內的每一個人都輕手輕腳地行動著。

  幫林星柚換好點滴的護士，禮貌地沖一旁的林星水交代著注意事項，接著便退出了房間。

  屋內還有匆匆趕到的司錦年，男子領口的領帶被扯得松松垮垮，腦袋上的頭髮也變得撥亂了，整個人看起來全然沒有平時的矜貴肅然。

  床上的女孩臉色慘白到快要和身後的床單融為一體，身子單薄到蓋上一床被子幾乎都沒有起伏。

  要不是儀器上的線條還在跳動，她真的就跟死去一樣安靜。

  司錦年雙手交握，強迫自己止住輕顫的手掌，眼眸深深地盯著林星柚，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星柚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

  林星水也向陳牧然投以疑惑的目光，妄圖對方能給自己一個答覆。

  陳牧然看著手上的報告，更是一頭霧水。

  揉了揉發脹發酸的太陽穴，無奈道：「情況可能沒有你們想的那麼複雜，但也沒有那麼簡單。」

  這話一出，陳牧然很明顯地感受到了來自司錦年的一記冷眼。

  被瞪的陳牧然為難地咽了咽口水，嘆息著說道：

  「從檢查報告上看，星柚任何指標都沒有問題，但是她確實進入了昏迷狀態，具體原因……很抱歉，我查不出來。」

  說實話，陳牧然也有些沮喪。

  陳氏醫院雖說比不上國外的醫療團隊，但在華國絕對是排在TOP1的醫院。

  倒不至於說連個病因都查不出來。

  可病床上的女孩也是他從小看到大的鄰居妹妹，現在昏迷不醒，陳牧然連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

  「只能先觀察24小時，如果還沒有清醒過來…星水，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陳牧然拍了拍身側男子的肩頭，心情無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