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禍國妖女,處死沈清河!
2024-07-07 14:14:51
作者: 萬川九瀾
獨孤玥醒來時,已是夜幕降臨。
她躺在床榻上,只覺得渾身無力,仿佛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
合歡守在一旁,見她醒來,忙上前攙扶。
「公主,你終於醒了。」合歡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顯然是為獨孤玥的傷勢擔憂不已。
獨孤玥環顧四周,只見塌下只有奴婢,和幾盞明亮的燭光在搖曳。
「皇兄呢?」
她掙扎著坐起身,疼痛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的淚水從蒼白憔悴的臉上滾落,心像是撕裂了般疼痛:「沒有去稟報皇兄嗎?」
合歡臉色一白,低下頭不敢直視獨孤玥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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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奴婢已經派人去稟報皇上了,可是……可是長庚大人說,皇上正在處理國事,不便打擾……」合歡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變成了喃喃自語。
獨孤玥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抬手擦去滑落的淚水。
「伺候本宮梳洗。」
合歡小心翼翼地扶著獨孤玥走到銅鏡前。
看著銅鏡內因為疼痛而唇瓣微微顫抖的美人,不由得輕聲勸道:「公主,您的腳……不如明日再去吧!」
獨孤玥拿起口脂,輕輕抿了下,眼內閃過一絲與容貌不符的刻薄:「明日?本宮現在便要見他!」
合歡不敢再勸,小心翼翼的開始為獨孤玥梳發。
獨孤玥穿了一席織金錦裙,聖潔美麗的不似凡人,連合歡都忍看呆了眼。
夜幕深沉,織金少女緩緩走出寢宮,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艱難,卻不曾停頓。
合歡手中提著明亮的宮燈跟在獨孤玥身後不急不緩的走著。
還未到承乾殿,便見玄色龍輦緩緩往這邊移動。
龍輦在獨孤玥面前停下,轎輦上的青年身著玄色暗金紋路龍袍,面容冷峻,皺緊了眉。
「腿腳受傷為何不乘轎輦?」
獨孤玥心下一喜,她的皇兄還是關心她的。
她忍著痛,一步步走上前,行禮道:「見過皇兄。」
獨孤稚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搖搖欲墜的身形,冷聲道:「還不停轎?」
轎夫們看獨孤玥看呆了,這時才反應過來忘了停轎,連忙蹲身。
獨孤稚快速走過來,將獨孤玥扶起,面色不虞:「玥兒,許是該給你尋個夫婿了,整日操心皇兄的事也不是個法子。」
獨孤玥的心猛然一沉,仿佛被重錘擊中。
她抬頭看向獨孤稚,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層霧氣。
「皇兄……」她低聲喚道,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和不可置信。
獨孤稚看著她,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皇兄,玥兒這一生也不會嫁人!」獨孤玥的聲音極其堅定。
獨孤稚低下頭似乎有些無奈,「玥兒,你該長大了。」
少女低下頭,心中一陣苦澀,不過很快便被她掩蓋。
再抬頭時,目光卻是無比堅毅,聲音清晰:「皇兄,玥兒今日來是有一技,可以讓皇嫂自己回扶風!」
獨孤稚心神一動,沒有說話。
少女見到玄衣帝王眼中的鬆動,踮起腳尖湊至他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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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風與西晉的邊境戰火已燃,此戰竟是因為一個女人。
消息猶如野火,迅速席捲至西晉的每一個角落。
很多百姓被挑撥,都在議論禍國妖妃沈清河。
有人說她是秦將軍外孫女,不應該殺,寒了將軍府的心。
可更多人卻認為她不守婦道,攜扶風帝之子跑到西晉勾引賢君厲荀。
在有心人添油加醋之下,街道上已經有很多文人,在街道上大喊誅妖妃的口號。
「誅妖妃,掛城牆,鼓士氣!」
承乾殿內,氣氛凝重。
厲荀身著明黃色龍袍,坐在案前,摩挲著冰冷的龍頭,口中喃喃著這句話。
王德走進來,見龍椅上的帝王面色冷峻,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說那件事。
「說!」帝王看著案前戰戰兢兢的太監,冷聲道。
王德上前一步,匍匐在地上,額上冒出陣陣細汗,聲音顫抖:「陛下,外面……」
他突然噤了聲,不敢繼續往下說。
「砰」一個瓷盞碎裂在他面前。
王德這才結結巴巴的繼續說:「以太傅為首的一眾文官,在殿前求見。」
厲荀猛地站起身,明黃色龍袍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他大步走出承乾殿,見到殿外跪著的一眾大臣,輕飄飄開口:「諸位愛卿今日也是為了元妃而來?」
聽見厲荀的話,眾大臣齊聲開口:「陛下,妖妃禍國,請求陛下將妖妃沈清河處以極刑,懸掛邊境三日,鼓舞士氣!」
聲聲高喊下,厲荀臉色越來越冷。
他眉頭緊鎖,目光冷冽地掃過太傅,「太傅以為,殺了沈清河後應派何人邊境出戰?」
太傅上前一步,沉聲道:「陛下,老臣以為,元妃禍國,陛下理應以國事為重,斬斷私情,方能令將士信服,以振軍心!」
他微微抬頭,看向厲荀的目光中滿是堅定。
厲荀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繼續問道:「朕問的是,殺了沈清河應派何人出戰?」
太傅被厲荀的話噎了一下,認真思索了下,說:「自當是派秦將軍!」
厲荀冷笑一聲,目光如刀般射向太傅:「太傅倒是臉皮厚,殺了秦將軍的侄女,還要秦將軍日日看著親人之骨,為這個連他的親人都護不住的國家征戰。」
他的話說的直白,幾乎是將太傅的臉踩在地上摩擦,整個大殿的氣氛瞬間凝固。
太傅的老臉氣得青紅交加。
「陛下,老臣一心為國,陛下不採納便罷了,何故如此羞辱?」
說罷,他憤然將烏紗帽脫下,匍匐在地,「如今西晉日益強大,老臣年邁,恐再擔不起太傅之職,今日便告老還鄉,還望陛下恩准。」
「告老還鄉?朕允了!」厲荀的聲音更加冰冷,「王德,傳朕旨意,為太傅備馬車,今日便可離開京城,回老家頤養千年,既是辭官,那世襲公位也一併收回。」
太傅的身體一顫,沒想到厲荀竟那麼狠,此一走恐怕連子孫後代的前程都葬送了。
周圍同他一道的文官此時都不敢再說話,甚至連呼吸都輕了不少,靜靜地等著太傅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