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我不著急

  好在回京的時間並不著急，鳳曦一行人硬是在路上耽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堪堪返回京城。

  依舊是熟悉的環境，巍峨的宮殿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緋紅，不過這也足以慰藉她疲累的心靈。

  劉後早就等在城門上頭，目光長長遠遠的望過去，北岩的事情早就傳到嘉武帝和劉後耳中了，他們曦兒在邊疆真是受委屈了。

  忍冬將繡著鸞鳥櫻花披風披在劉後的肩上，寬慰道，「娘娘，殿下早晚是要回來了，秋日風涼，這城門上邊更是風大...」

  冽冽秋風將她的披風吹的簌簌作響，劉後輕輕擺了擺手，「無妨的，本宮在等等...」

  宮門的不遠處，一輛低調的馬車緩緩進入視線，待走的近了，劉後才瞧出來打頭那人似是北堂易。「忍冬...他們是不是回來了？」

  久在邊疆的公主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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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後迫不及待的下了城門，「吱呀」一聲，馬車緩緩進入宮門。鳳曦從馬車上頭下來，一眼瞧見了正往這疾走的劉後，「母后！」

  終日來的日思夜想化為實質，劉後紅著眼眶，一下一下的輕輕撫摸她的背脊，「好孩子...母后想死你了。」

  鳳曦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母后，兒臣這不是回來了嘛。」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鳳曦將劉後哄好之後，這才匆匆沐浴換衣，帶著蔣巡使和梁郡守直接面見了嘉武帝。

  養心殿中，趙忠全挽著拂塵過來，瞧見大皇子鳳暄還伏案理政，也不忌諱，道，「陛下...公主回來了...」

  嘉武帝點點頭，眉宇漸漸舒展開來，語氣都帶著一絲笑意，「人現在在何處？」

  「往這邊來了。」

  鳳暄將硃筆擱下，終於聽見曦兒的消息了，也不枉他早晚都守在養心殿中陪父皇處理政事，鳳暄的眸子亮晶晶的，起身稟告道，「父皇，我去看看曦兒...」話落，便徑直出去了。

  嘉武帝看著鳳暄急不可耐的樣子，笑道，「這小子...半分穩重都沒有...」說著繼續垂頭看手中的奏摺，片刻，嘉武帝皺眉將手中的奏摺放下，對趙忠全說道，「怎麼接個人還沒回來？走，咱們也去看看。」

  鳳曦穿了月白色襦裙，頭上簪著一支簡簡單單的荷花簪子，一張小臉笑起來愈發明媚動人了。鳳暄幾步上前，走到她跟前。仔細將她從頭到尾的打量一遍。

  「皇兄？」

  「你倒是老實，怎麼不喚哥哥了？」鳳暄那摺扇輕輕瞧了瞧她的腦袋，似是平常人家的兄長一般，而後輕嘆一聲，「曦兒果真是長大了...」都知曉什麼是男女有別的了...

  正當鳳暄心裡稍微有些失落的時候，鳳曦甜甜喚了一聲，「大哥哥...兄長？哥哥喜歡曦兒喚什麼，曦兒就喚什麼，可好？」

  嘉武帝走過來，瞧見兩人在外頭說話，他怎麼說人一直不過去呢？「咳！」

  鳳暄眉眼一彎，朝鳳曦點點頭。隔著鳳暄，鳳曦瞧見緩緩而來的嘉武帝，「父皇！兒臣好想念父皇！」

  嘉武帝覷她一眼，心酸道，「要是真想念父皇，為何這麼久才回來？還去了南戎那麼危險的地方？你知不知道，南戎正在打仗啊，刀劍無眼，若是將你傷著了，你要朕和你母后怎麼辦？」

  鳳曦垂頭乖乖聽訓，伸手心虛的摸了摸鼻尖，心道，父皇真是越來越嘮叨了，母后都沒這麼嘮叨她。

  「哎呀父皇...曦兒知道了，您看，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嘛，再說了有父皇出兵，赤涼人早就跑得遠遠的了，哪裡還敢招惹我，再說了，曦兒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呢...」說著，鳳曦一手指向身後不遠處的那兩個灰頭土臉的人。成功將嘉武帝的注意力轉移過去。

  「拜見陛下...」蔣巡使和梁郡守齊齊跪下，身手的兩個侍衛將他們嚴密的看管著。

  嘉武帝眯了眯眼，早就在信中得知北岩郡養了兩個吃裡爬外的東西，不僅在北岩郡內私自開採精細的鐵礦，還鑄成兵器大規模的販賣給赤涼，以助赤涼攻打南戎，現下還不知道南戎會不會因為此事追究大宣。

  「混帳東西！」嘉武帝一腳踹在蔣巡使的心口上，後者倒在地上又趕緊爬起來跪好，「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梁郡守面如死灰，這麼多罪名，單是設計公主這一個，就能讓他們全家吃不了兜著走了。

  「來人，將此二人關入大牢，聽候發落！」嘉武帝一揮廣袖，對這種大宣的蛀蟲是眼不見為淨。

  直到求饒的聲音漸漸遠去，鳳曦才扶著嘉武帝的手臂回了養心殿，「父皇，因為一兩個貪官，犯不著發這麼大的火氣...」

  趙忠全著人泡了壺新茶，立在一側眼觀鼻鼻觀心，這些年來陛下的脾性真是越發良善了，若是放在陛下尚還年輕的時候，定是要將他們立即凌遲處死，誅九族來鎮壓那些官員的。

  「朕知曉...曦兒，你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了，說吧，想要什麼，朕都賞賜給你。」嘉武帝舒展眉心已久的焦躁，一副就算鳳曦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想辦法弄來的神色。

  鳳曦難得想要什麼賞賜，這會認真的想了想，「賞賜麼...父皇，兒臣想搬出宮去，在宮外居住。」

  大宣開國以來，皇子公主均是住在宮中教養，只有成年之後，娶妻抑或是嫁人，才可搬出宮去。鳳暄也是在弱冠之後才搬離皇宮，另立新府的。

  「曦兒，是不是宮中住不慣？朕讓人在給你建個新宮殿如何？為何好端端的要去宮外住？」嘉武帝表示很傷心，住在宮外不比宮中，便不能隨時見到人了。

  「父皇，曦兒久在宮中，不知什麼才是民間疾苦...若不是有幸在北岩郡呆過，見識到貪官管理的地界，見識過南戎兵荒馬亂，民不聊生的慘狀...父皇，兒臣想住在民間，想多看看大宣如今的安樂自在。」鳳曦的腦海中一幀幀閃過的是邊疆百姓的痛苦，南戎禾城空城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