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那我就不客氣了

  三人就這麼相對無言的觀望同一片星空，鳳曦丟給他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

  「沈浮生，來日你登基為帝，我定然送你一份大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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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浮生心口微澀，他何時缺什麼禮物了？縱然心裡不舒坦，卻也還是笑著，「曦兒幫了南戎這麼大的忙，我該好好感激你才是。」

  鳳曦面上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來，就等著他的這句話呢，「既如此，那天上飲歸我，沈殿下應該沒有什麼異議吧？」少女晶亮的眸子透出一股狡猾的意味，就這麼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自然。」沈浮生唇角微勾，難得她還會惦記他的那點東西。若她喜歡，區區一個天上飲又算得了什麼？

  北堂易瞧著兩人瓜分利益的模樣，嗤了聲，「沈殿下，曦兒有功，那本王呢？本王可是在南戎和大宣兩地跑來跑去，一邊借兵，一邊同你在此應付戰事...」言下之意，他自己有什麼好處？

  沈浮生撇了一眼北堂易，面上完全沒有方才的春風和煦，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開口要東西的？於是聲音有些生硬的說道，「沒有。」

  北堂易：...

  「不過那些噬魂的兄弟真是幸苦了，若非他們在前方刺探情報，咱們也不會有些準備。」沈浮生嘴角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沖北堂易道，「若是攝政王同噬魂的兄弟們不介意的話，可以在南戎小住一段時間，吃喝都包在我身上...」

  說的好聽，這是讓他和他的兄弟們留在南戎搞戰後建設嗎？北堂易回以同樣的笑容，「大可不必。」

  ——

  相比於來時的緊張，鳳曦一隊人馬回去的時候更顯得無比自然，如今已經不需要呆在軍營之中，自然也就換回了原來女兒家的衣衫。

  身子松乏的很，鳳曦斜斜靠在馬車裡小憩，侍書則坐在旁邊掀起車簾瞧著外頭紅彤彤的一輪落日。

  馬車走的很慢，應當是顧及了車上的人，前頭是騎著馬的北堂易。鳳曦熟睡一覺悠悠醒來，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支著下巴瞧見那落日漸漸沒入天邊。

  天色漸漸沉下來，整支隊伍都在原地休整。鳳曦跳下馬車，提著裙擺走近北堂易身邊。「怎麼速度這般慢？」一整日下來，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北堂易拿著木棍戳了戳地面的火堆，漫不經心道，「連日舟車勞頓，身子可怎麼吃的消？」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兩個侍衛聞言面面相覷，他家主子便是同大宣公主說話便輕聲細語的呢。

  靠近明亮的火光，絲絲縷縷的暖意撲面而來，鳳曦緊了緊身上的大氅，瞧著火上架著的東西，一陣又一陣的肉香傳來，緊著人的胃口。「北堂易，你烤的這是什麼呀？這麼香？」

  「是這裡的野兔，這種野兔在草原上生活慣了，格外機警，我同阿鎮阿固一同去打獵，只有我打中了呢。」北堂易將火上架著的野兔翻了個面，明滅的火光將他的臉明明暗暗的映照著，露出銳利的下頜線。

  阿鎮阿固微微拱手，「是少主厲害...我們再去瞧瞧，有沒有什麼別的獵物...」北堂易輕輕嗯了一聲，面對自家少主這毫無掩飾的誇獎自己的行為，阿鎮阿固選擇主動退下。

  鳳曦托著下巴隨口一問，「這裡遼闊，不常有生人...為何會這般機警？」能讓阿鎮阿固那樣厲害的身手都不能輕易捕獲。

  「天敵。」

  「是狼？」早就聽聞這交界地帶的草原上時常有狼群出沒，鳳曦縮了縮肩膀，只覺背後涼颼颼的，好似真的被狼群盯上了一般。「北堂易，咱們在這生火，會不會將狼群引來？」

  她這話說的害怕，北堂易輕笑一聲，「先前在這走了這麼多次，這次知道怕了？」

  「還不是因為你說這裡有狼的...」若是不知曉的話，她興許還能騙騙自己，給自己找點安慰。

  面前被遞過來一隻兔腿，表面烤炙的有些焦糊，皮肉上油光鋥亮的泛著光澤，鳳曦怯怯的伸出手，道了聲謝。一口下去倒是別有一番風味，這附近稀稀拉拉的長著幾株胡椒，在沒有什麼調料品的情況下，將胡椒碾碎撒在上面，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鳳曦滿足的眯了眯眼，慶幸自己先前同鳳容研究吃食的時候，跟著學了點，不至於在這簡陋的環境中委屈自己的肚子。

  北堂易一邊將胡椒粉灑在兔肉身上，一邊道，「據沈浮生說，這裡狼群不易出沒，咱們只在這裡休息一晚，應當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晚上加強防備就好。」

  乾枯的樹枝發出「噼啪」的斷裂聲，鳳曦這會子胃口大開，一個人將近吃下小半隻兔子，末了又誇了夸北堂易烤肉的手藝不錯。

  短暫的熱鬧之後，整個駐紮地又陷入了長長的靜默之中，侍衛有條不紊的在周圍巡邏，鳳曦因為白日裡睡了好大一會，便同北堂易一起守著火堆值夜。

  小巧而精緻的骨戒從指上褪下來，擱在手中反覆的把玩，「曦兒，送你一個禮物好不好？」

  「禮物？」鳳曦眨了眨眼睛，好端端的送什麼禮物，難道也像沈浮生那樣，因為離開了大宣，便把天上飲託付給她麼？若是這樣的話，她寧願不要什麼禮物。

  北堂易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的手很小，放在他寬厚的掌心中便顯得更小了。鳳曦握了握手想要收回，下一瞬卻被他牢牢的握在掌心，「你做什麼...」

  話音未落，指尖便被套上了一支小巧且精緻的骨戒，白色的骨戒似是用什麼物件打磨出來似的，但因為長時間的把玩，外頭附上了一層溫潤的保護層。

  鳳曦疑惑的抬頭，冷不丁的對上北堂易深邃的眸子，「曦兒，我不能時時刻刻都在你的身邊，這是我的貼身飾物，噬魂遍布天下，你帶著它，以防萬一。」

  原是如此，鳳曦摸了摸指間的骨戒，「那我可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