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隨我殺敵

  梁郡守目眥欲裂，只恨不得當場將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打死！

  前去的家奴按著梁銅的身子，又有侍女來按著那女子的身子，竟是糾纏的難捨難分。

  梁霜哭紅的雙眼沒有半分的憐憫，左右臉頰上邊還有著清晰的巴掌印。

  就在眾人一頭亂麻的時候，淅淅瀝瀝的雨聲打在青石板的小路上，侍書撐著油紙傘慢悠悠的過來，仔細瞧著前頭的女子有沒有被雨淋到。

  潑墨山水般的油紙傘下，那姑娘微微勾了勾唇角，驚訝問道，「梁大人，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她問的好生無辜，就像這所有的事情她都不知情一般。

  簡直是如遭雷劈，梁郡守只覺得冷汗都將自己的後背濕了一鞭。眾人就在詫異中回頭，瞧見了那個依舊笑語盈盈的姑娘。

  「怎麼可能？你怎麼在外面...」梁霜睜大的雙眼充滿戾氣，當即掙脫了左右兩個侍衛的束縛，跑到屋中一看，那女子情難自己的臉上居然是浮碧那個小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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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大人，屋中的女子不是公主，是西苑的管事侍女浮碧。」一家丁冒雨過來回稟。聞言梁郡守兩眼一翻，又快暈了過去。

  只要不是大宣的公主就好，若真是那皇城裡捧在手心中的公主被他們設計，梁郡守渾身打了個哆嗦，不知是冷的，還是被嚇得。

  不識上前一步，拿著披風蓋到鳳曦的身上，「公主，前頭髒，咱們回去吧，莫讓寒氣侵了身子。」

  之前一直跟著不識出門辦事的十幾個暗衛盡數回來，黑衣軟甲，就這麼站在雨夜中，猶如修羅。不識就是要告訴他們，不要再有這些鬼主意，否則...淅淅瀝瀝的雨打濕了他們腰間的長劍，反襯著凌冽的光。

  梁郡守賠著笑臉走上前，卻被不識帶著黑色指套的手給擋了回去，「梁大人，看來這郡守府中並不安穩，我們先告辭了。」不識嘴上說的客氣，心裡頭卻恨不得將他們全都大卸八塊。

  「不不不，家中的一些瑣事...這還下著雨，公主動身多有不便...」

  鳳曦立在涼亭之中，也懶得再裝了，之前為了討好梁夫人，她裝的乖巧一點，如今坐在涼亭中間的石凳子上，周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和之前的那個笑語盈盈的人簡直像是兩個人。

  「殿下！殿下！是下官有眼無珠！還請殿下開恩啊！」梁郡守趕緊跪在涼亭外頭，任是大雨淋了滿身，卻還是一個接一個的磕頭。是他錯了，這皇城裡里的公主怎麼可能一點心計都沒有呢？

  鳳曦坐在涼亭之中，今夜沒有睡好，她睏倦的厲害。「梁大人，久在邊郡，是忘了這北岩郡還是大宣的地界？」

  「下官不敢忘！不敢忘...」

  梁郡守頭也不敢抬，聽著上頭那道冷的不行的女聲，竟有一種面對嘉武帝的感覺，皇家威嚴，到底如此。

  「那你倒是說說，赤涼人如此精良的武器是從何而來？北岩郡發現了精細的鐵礦，你又因何瞞礦不報？勾結外敵，私鑄兵刃...」

  梁郡守的面色一寸比一寸蒼白，最後竟是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原來她什麼都查出來了，她一個公主，來了北岩郡才多長時間...

  今夜的雨淅淅瀝瀝的下的煩悶，鳳曦輕聲喚來不識，「這事情已經戳破，這郡守府交給你來看管可好？」

  「殿下是要出去嗎？」不識敏銳的覺察到，鳳曦將這件事情交給他，自己自然是要脫身而出的。

  「我該去南戎了，父皇派了兵出來，我先去瞧瞧。」也不知北堂帶軍到了何處？南戎那邊沈浮生還能不能撐住。「不識，待將他們全都控制住，就把在礦場內煉製好還未交給赤涼的那批兵器運出來，運到南戎。」

  不識微微頷首，「屬下明白。」

  好在只是一陣又急又快的雷雨，鳳曦同幾個暗衛上馬的時候，馬蹄踩著泥濘的道路，留下一個深深淺淺的腳印。

  行至半路，遼闊的草原上忽然有一大批深深淺淺混亂不堪的馬蹄印。身邊的暗衛十分警醒，「殿下，瞧著是剛走了沒多久，瞧這規模，該是一批軍隊。」

  「是父皇派來的大軍，咱們儘快跟上。」

  「是！」

  果不其然，晨曦微微亮起的時候，鳳曦輕騎趕上了北堂易他們。昨夜方才下過雨，加上一路奔波，潮濕的濕氣粘膩在衣衫上，很不舒服。鳳曦盯著兩個黑眼圈走到北堂易面前。

  軍隊暫且駐紮在此，休整片刻，北堂易拿著幾件乾淨的衣裳，將鳳曦拉到原先那個山洞門口，「曦兒，天氣濕冷，莫要著涼了。」

  只是一身乾淨的侍衛衣衫，不過好在很是乾爽，鳳曦將自己的長髮紮起來，出來時又是一個乾淨利落的小少年。

  「走吧，不宜過多耽擱了，沈浮生還在等著我們呢。」鳳曦硬撐著兩隻眼睛。

  北堂易輕笑一聲，翻身上馬，朝她伸出一隻手，「上馬。」

  馬下的小姑娘微微偏頭，一副疑問的表情，北堂易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身前，「曦兒困了便睡，我駕馬載著你可好？」

  身後是男人寬闊的胸膛，耳邊是他帶著笑意的聲音。鳳曦迷迷糊糊的點點頭，困了過去。

  只是馬上顛簸，她迷迷糊糊的睡得不算安穩，眯了一會便醒來了，瞧著地形，馬上就到禾城了。

  鳳曦打起精神，上了自己的馬，一路同大軍直奔禾城。遠處便聽見兩軍交戰的嘶喊聲，山坡上，北堂易派出的探子回來稟告，「大人，前方危急，瞧著形式，赤涼兵臨城下，所向披靡，南戎應該快不行了。」

  北堂易立即站起身來，翻身上馬，同鳳曦交視一眼，大喝道，「眾軍聽令，隨我殺敵！」

  沈浮生身上滿是傷痕，右手持劍撐地，瞧著前頭大軍來臨，瞬間從背後沖亂了赤涼人的陣勢。赤涼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這後頭居然有大軍襲擊，前後圍夾之勢，不消片刻，便將赤涼人盡數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