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你也看得懂?
2024-07-07 12:25:20
作者: 捂不熱你的心
城中百姓奔走呼告,南戎這一仗打的極好。不過南戎的軍隊也多有傷亡。
沈浮生在屋裡治傷,好在與赤涼人作戰的時間不長,身上的傷不算嚴重。手下的將軍將統計傷亡的情況報上來,鳳曦瞧著那捲宗陷入深深的沉思。
「怎麼傷亡這般大?」
沈浮生眉頭一挑,驚奇的看向鳳曦,「曦兒,你也看得懂?」
鳳曦一副你可不要小瞧我的神色,將所猜測的情況娓娓道來,「此次只是赤涼人的一個試探,兵力不多,大約兩千人,而守城的將士可是出動了不少,大概...有四千餘人,我們雖然人多,可是傷亡卻不比赤涼的少,攏算下來,我們的情況要糟糕的多...」
北堂易點頭,淡漠的神色多了一絲讚許,「赤涼人體格健壯,生有蠻力,這些不足以成為致命的弱點...除非...」北堂易腦海中浮現出兵刃相向時,那南戎士兵手中精良的武器,「是兵刃!南戎的兵刃十分精良,來人!取被砍斷的盔甲來!」
不一會,屋中的空地上便架起一個破損的盔甲,胸前的盔甲被利刃斜斜刺破了一道大口子,能將胸脯袒露出來,上面還沾染著新鮮的血跡,北堂易的手指輕輕撫過被砍斷的短口處。
沈浮生皺眉看著被刺穿的盔甲,「赤涼人果然武器精良,能將南戎士兵的盔甲刺破...這也就是為什麼南戎所傷甚多了...若不是曦兒將那頭領射中,誰勝誰負還很難說。」
從戰場上打掃出來幾個赤涼人的砍刀。赤涼人不用劍,依著他們強悍的體型而言,用一種刀身很寬,刀刃很薄的兵器是最好的選擇。
北堂易顛了顛手中的刀器,突然轉身朝那盔甲砍了一刀,原先還架在上方的盔甲嘩的一聲,從頭到尾劈成兩半,無力的墜在地上。
沈浮生扶著手上的左胳膊,臉上帶著認真的神色,「好生厲害...不過他們赤涼從不擅長兵器的冶煉,這種精良的刀器能這麼大規模的應用到赤涼人的手中...難不成,是他們發現了什麼鐵礦?」
「不會。」鳳曦習慣性的用指尖瞧著桌案,「就算是有鐵礦,撇憑著赤涼人的技術,短短時間也不可能達到這種成熟的地步...」鳳曦接過刀器,放在手中反覆摸索,心中已經隱隱懷疑某個可能性。「我要回北岩一趟。」
北堂易和沈浮生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不行!」
「此處正在交戰,外面都是赤涼人的探子,你若是現在出去,和自投羅網有何區別?」沈浮生可不想連累到鳳曦,若是鳳曦真有什麼意外的話,他就是打贏了赤涼人又有什麼用?
鳳曦見沈浮生態度堅硬,便轉頭看向北堂易,後者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罷了,赤涼人刀器精良,實不相瞞,我懷疑這件事同大宣有關係...」
沈浮生眉頭微微皺起,「什麼?」
......
一直到星子綴滿了夜幕,三人才將這件事情敲定下來,明日一早,鳳曦便同北堂易啟程返回北岩郡,調查大宣兵器一事。
為避免惹人懷疑,特意穿了赤涼人的服侍才混到北岩郡。祁文早就收到了消息,早早準備著了。
「殿下。」
「人呢?」
「在裡面候著呢...」祁文推開門,將鳳曦請了進去,裡面跪著幾個穿著平民衣裳的人。將祁文來了,連忙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直呼饒命。
鳳曦回來連茶都來不及喝上一口,一下馬便趕了過來。隨意的掃了那跪著的幾個男子,隨意問道,「你們可是本殿請你們來是為什麼?」
「不知不知,還請大人明示!」
粗瓷茶杯中浮著一些碎茶,鳳曦像是沒瞧見似的,抿了一口茶水,這才悠悠說道,「既然不知曉本殿的意圖,那還說什麼饒命呢?莫不是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害怕被本殿下揪出來?」
「大人明察啊!我們就是北岩郡幾個平民百姓而已,靠點手藝過活,實在不知道大人找我們來是什麼意思...」一人苦著臉,說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
鳳曦眼神一凜,將茶杯重重放在桌案上,斥道,「還敢撒謊?!你們的指甲中還有灰泥和鐵屑的殘渣,這東西覆在指甲皮肉中,一時半會很難清洗乾淨,本殿知曉你們都是城中有名的鐵匠,既然我能叫你們聚在此處...那你們就可要好好想想再回答,否則,有來無回!」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我說,我們什麼都說!」在鳳曦的恐嚇知曉,幾個人還是經不住嚇,,面色齊齊發白,「我們...我們除了開鐵匠鋪這點營生,還會私下裡做些別的活。」
「什麼活?」
「嗯...大概半年前,有人找到我們,說願意高價購買刀器的圖紙,付了一大筆定金...」
思緒輾轉回到那個雨夜,那日這常年不落雨的北岩郡下了好大的一場雨,他正在關門窗,忽然雨夜中門外立著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問他買圖紙。
原以為就是個尋常的客人,他便將人請了進來,那人細細描述一番,他越聽越覺得樣式像是那北邊蠻人的刀器,正糾結的做不做,那人便從懷中拿出來幾塊金子,說是定金。
那可是金子啊,他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金子啊,那得做多少活,才能賺到的定金,於是他想也沒想就把定金收了,而後同幾個有名的鐵匠一同商量了好久,才將最後的圖紙樣式敲定下來...
再後來,那人拿到了圖紙,原以為這樁買賣到此就結束了,沒成想,他被人打暈帶到了一處廢棄良久的礦場之中,是一同商定圖紙的幾個鐵匠,洞口處逆光走來一個人影,竟是那穿著斗篷的黑衣人。
他告訴他們,「將圖紙上的刀器打出來。」
「放了我們!求求你放了我們!」他跪下求饒,那黑衣人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全然沒了當初交付定金時的客氣,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問他做不做。恐懼瞬間淹滿了心頭,他們幾個咬咬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