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歷練

  劉後終究還是准允了鳳暘去邊疆歷練。

  嘉武帝守在劉後身邊，詫異問道，「曦兒，你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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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曦自從生辰宴之後，容貌出落的越發精緻可愛了，一身緋紅色的宮裝穿在身上，氣勢越發凌人。

  「父皇，母后，曦兒也是前後思索了一番，想著這十四年來在深宮中看這四四方方的一片天，不覺有些煩厭，若是能趁著六哥去往邊疆的機會，去見識一番也是極好的。」

  劉後素來知曉她這個女兒心思重，不似其他閨閣女兒一般，只想著嫁人生子，正是豆蔻年華，旁的女兒都要相看親事，而她的女兒還想去邊疆看看。

  他們做父母的又何嘗不知曉女兒的心意呢？

  劉後道，「曦兒，你要去母后不攔你，只是邊疆距離皇城甚遠，這一路上定然舟車勞頓，母后可是不能跟你去了...」

  鳳曦眼眸一亮，「這麼說，母后是同意了嗎？」十四五歲的少女臉上帶著明晃晃的笑意，只恨不能下一瞬直接到了邊疆去。

  「你呀，朕多給你帶幾對暗衛去，你就同你六哥一道去吧，明日朕就下一道旨意。」鳳曦這麼要求，向來寵愛鳳曦的嘉武帝與劉後又何嘗不會同意，只要他們的曦兒高興，怎麼都是可以的，大不了多拍幾支暗衛就罷了。

  「多謝父皇，多謝母后，待曦兒到了邊境之後，一定將邊境百姓的心愿與祈望帶給父皇母后。」鳳曦微微一福身，便退下了。

  嘉德殿內，劉後依偎在嘉武帝的身邊，神色全然不像鳳曦還在時那樣輕鬆，「陛下...曦兒年紀這樣小...」

  嘉武帝不惑之年，鬢角多了幾絲白髮，還是同年少時那般將劉後抱在懷中，給與她最大的安全感，「婉兒方才不是還很豁達的讓曦兒出去麼？」

  「陛下莫要打趣臣妾了...」劉後揪著嘉武帝身上的玉穗子，瑩白的指尖緩緩纏繞上去，靛青的玉穗便隨著指尖一動一晃，「曦兒很少主動同我提起會要什麼，我這個做母后的，只希望曦兒她能過得開心快樂，其餘的一切都不重要...」

  嘉武帝拍了拍劉後的肩，「婉兒心裡想的，朕都明白...」

  「所以啊，曦兒好不容易有個要求，我自然是要全力支持的...只是我心裡也擔心，這一去舟車勞頓，邊疆那地方又粗劣的很...」劉後不滿的撇著嘴，妝容精緻的臉上帶著一絲的懊惱。

  「既然曦兒想去，那前方的危險和阻礙自然也是清楚的...婉娘就別擔心了，你這般也讓曦兒擔憂不是？年輕人就是要趁著身子尚還康健的時候，到處走走看看，如若不然到了你我這樣的年紀，也就只能在深宮中了...」

  嘉武帝盡心勸慰劉後，話沒說完，劉後便從嘉武帝的懷中掙脫出來，打趣道，「陛下，是您這一大把年紀不能動彈了...可不是我...」劉後摸著頭上的珠翠，面上帶著一絲狡捷。

  「是麼？」嘉武帝硬挺的側臉在黃昏的背景下沉在陰影處，眼底壓著晦暗的光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盯著劉後，劉後只覺危險，一隻腳剛邁出去，下一瞬手腕便多了一絲力道，強硬的將人拽了回去。

  「既然皇后覺得朕老，那朕更要親自給皇后證明一下。」

  「哎！」

  ——

  鳳暘詫異的睜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鳳曦，「父皇母后就這麼同意了？」

  「嗯。」鳳曦尾音上揚，皙白的指尖轉轉茶杯，似乎並不驚奇他們二人的決斷。

  「嘶——」鳳暘倒吸一口冷氣，「曦兒，你可知曉，我前幾日同父皇母后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前後可是廢了不少的周折，怎得到了你這裡，父皇母后便答應的這麼爽快了？」

  鳳曦雙手撐著下巴，「大概是前頭有六哥做鋪墊，父皇母后心裡有了準備，才會同意的這麼快吧...」

  「可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何必跟著我去邊疆那樣的地方，不信，曦兒，邊境實在是兇險，雖說這些年邊境還算安穩，不過一應吃食住宿也甚是簡陋...」鳳暘皺著眉，一臉的擔心，「父皇母后任由你去，我這做哥哥的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那種地方...」

  鳳曦睜大雙眼，沒成想這阻礙既不是父皇，也不是母后，反而是六哥。「不是六哥...我怎麼就是嬌滴滴的小姑娘了？」鳳曦看看自己，一雙瑩白的手心伸了出來，宮中養尊處優的生活確實很好，她身為大宣的公主更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全身上下完美的幾乎沒有瑕疵。

  鳳暘將她從頭打量到腳，又從腳打量到頭，摸著下巴道，「你看你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生的這般水靈，若是有什麼人見色起意...」鳳暘渾身一機靈，猛地搖了搖頭，阻止自己胡思亂想的思路，於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六哥，那些重活我雖然不能幹，但我身邊有不識呀...再說了不識武藝高強，他整日在我身邊跟著，我還會丟了不成？」鳳曦拉著鳳暘的手臂，撒嬌似的晃了晃，「哎呀六哥，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嘛，何況六哥也在，怎麼會將我一人置於險境呢？」

  鳳暘的心就這麼被漸漸晃動了...鳳曦緊追不捨的說道，「再說了，我只在邊疆居住的地方落腳，那邊疆的軍營我是不會去的...這樣可好？再說了，父皇還是給我撥許多的暗衛，貼身保護我的安危...這樣周全的話，六哥應該不會擔心了吧...」

  「也...也不是不可以...」鳳暘抬眸，認真道，「但是曦兒你千萬要記得，萬不可一人單獨行動...」

  「放心吧六哥，六哥這麼好，我最喜歡六哥了！」鳳曦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鳳暘表示很受用，接著又問了一句，「在眾多皇兄中，是不是六哥對曦兒最好了？」

  「自然自然！」鳳曦啄米般的點點頭，瞧著鳳暘面上的得意之情，恨不得昭告全世界，曦兒最喜歡的哥哥就是他鳳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