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撐腰

  這廂在一見，兩人已然有了婚約了，沈清垂著頭，不想看他。反觀鳳宣江，這會倒是收斂了些，知道沈清在府里又受了委屈，便道，「放心好了，成親在即，等跟著本王回了王府，整個府里便無人再敢欺負你了。」

  沈清臉色一紅，應聲說了句知道了。鳳宣江在尚書府呆了好長時間，直到太陽漸漸偏西，這才不情不願的從尚書府告辭了。

  沈尚書好不容易盼走了這尊大佛，趕緊擦擦臉上不存在的汗液，為避免再有什麼事端，直接將沈夫人同沈嬌關了禁足，在沈清出嫁之前不能在外走動。

  鳳宣江出了尚書府之後，直奔京城的醉仙鴨，先前同小鳳曦許了一諾，若是小鳳曦肯將玉佩給沈清，事成之後，就帶她出宮來吃醉仙鴨，出宮是沒大可能的了，不過帶回宮一隻鴨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熱氣騰騰的醉仙鴨被油紙包包著，從裡到外散發出一種誘人的香味。回宮之後，直奔含陽殿，趁著鴨子沒涼的時候送到了小鳳曦手中。

  「皇叔真好，曦兒最喜歡皇叔了。」小鳳曦眨著晶亮的眼睛看著鳳宣江，像是看著什麼崇拜的大人物一樣。

  

  鳳宣江心中輕嗤一聲，心想小鳳曦心中一定有很多最喜歡的人，他呀只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可就算如此，知道小鳳曦心中有他，鳳宣江還是忍不住微微彎了唇角。

  「曦兒乖，吃飽了才有力氣同你未來的皇嫂說說皇叔的好話。」

  小鳳曦無語望天。宮外的醉仙鴨不容易吃到，趕走了鳳宣江之後，小鳳曦直接抱著鴨子去找十九。

  十九這段時間不知是在做什麼，整日裡忙的很，連宮學都有一段時間沒陪她去了，還是她自己替十九給夫子告的假。

  「十九哥哥？」喚了一聲之後，空蕩的偏殿顯然沒有人在，小鳳曦嘀咕半晌，人又不知道去哪了，哎，算了。

  她知道十九很快就要走了，只是想在這為數不多的時間裡，多多刷一下存在感，大宣這種樊籠之地，哪裡是他這種蛟龍該待的地方。小鳳曦頗為惆悵的看了看月色，獨自一人坐在台階上等十九。

  冬日微涼，儘管身上穿的極厚，可手掌還是有些冷意。忍冬一直找不見小鳳曦，便知人又來了偏殿，雖然公主對十九一個侍衛多加照顧，惹得旁人艷羨，但這也不是她們當奴婢的可以置喙的。

  「公主，您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這兒可冷的很。」忍冬拿來滾燙的湯婆子，外面罩了一層布料，隔著滾燙的熱意，塞進小鳳曦的手中。「公主，去歇息吧...」

  忍冬瞧著深夜空蕩的偏殿，裡面沒有燃著蠟燭，顯然侍衛十九又不在，像這種在仗著公主寵愛就在公主的眼皮子底下混事的，若是放在之前，嘉德宮可萬萬不會要這樣的人，只是十九雖然看起來不怎麼著調，但只要公主一出現危險，必然是第一個挺身而上的。

  先前她弄丟了公主，害的公主險些被宮外的舞娘所害，多虧了十九，否則，現在她小命早就沒有了，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忍冬對十九也頗為包容。

  「忍冬姐姐...你說，有些事，明知道是那樣的結局，可無力改變，是袖手旁觀呢，還是奮力一式？」

  小鳳曦懷裡還抱著冷掉的半隻醉仙鴨，睜著一雙大眼睛迷茫的看著冬日的星空。忍冬聽見她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麼一句話，只覺得小公主心思通透，小小年紀不似旁的孩童一般，小小的腦袋裡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

  「公主，奴婢雖然不知道公主為什麼這麼問，不過，事在人為，就算事情的結局已經註定，若是奴婢的話，定還要試上一試，瞧瞧到底是不是人定勝天，就算結局不可改變，那至少，奴婢是盡力過了的...」

  小鳳曦撲哧一笑，隱藏在冬夜裡的眼睛看向忍冬的時候，帶著深深的悲憫，而後望向綴滿星子的天空，喃喃道，「是呀，至少，曾經全力以赴過...」

  涼透的醉仙鴨被擱置在十九寢殿的床頭，小鳳曦跟著忍冬回了寢殿，熟熟睡下了。

  三更天的時候，整個皇宮都在一片寂靜之中，十九帶著深冬凌冽之極的寒霜之氣，回了寢殿，隱藏在暗處的黑衣人隨即顯現出來。「少主，方才，大宣公主來過了。」

  十九眸子掃過床頭上的半隻醉仙鴨，冷冷回到，「注意你的分寸。」

  黑衣人也不驚訝，「那是少主在乎的人，屬下不敢動手。」

  十九鬆了口氣，黑松的武藝極高，若是不驚擾外人的情況下，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在大宣的皇宮也是來去自如。「再等等，等到我處理完大宣的事情，就跟你回東離。」

  黑松笑了笑，「屬下都聽少主的，少主想要解決大宣的內亂，那屬下陪您就是了。」

  大宣內亂...在這個風平浪靜的京城中，看似繁華安寧的背後正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陰謀，剛過完年關，眼下十四親王的婚事將至，誰都不清楚那人什麼時候動手。

  「從現在開始，派人暗中保護公主，不能讓公主有任何的閃失。」十九斂眉，目光沉沉看向窗欞處的一瓶枯萎的花枝。

  「屬下明白。」黑松拱手，下一瞬便隱去了身形。

  待黑松退下之後，十九才徐徐坐在寢塌上，腦海中全是今日在地下賭坊同白川的談話。

  噬魂發現，在京郊一處隱秘的地方，居然駐紮著五千精銳部隊，白川猜測，這是有人意圖謀反，於是急匆匆找來他，一同商量對策。雖不知噬魂的主子到底是什麼人，不過不管哪國皇室的事都要橫插一腳。

  大宣皇室內亂，他們怕已經早就做好了安排。十九心中擔心，大宣會在這次內亂中改朝換代，這次執意要留下來。

  白川已經安插了噬魂的人在皇宮，隨時待命，大有殺了嘉武帝和謀逆臣子的架勢。一改大宣的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