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控訴

  沈浮生皺著一張臉，全身上下都在控訴十九，看的十九眉心直跳，他怎麼不知道沈浮生的演技這麼高明。

  「公主，是他無理在先。」

  「你胡說。」

  眼看著兩人就要針尖對麥芒的打起來了，小鳳曦趕緊叫停，「好了，過來吃飯。」真是的，這兩人年紀都這麼大了，居然還沒有她一個小糰子聽話。

  十九白了沈浮生一眼，乖乖跟著小鳳曦去吃飯，若不是公主不讓他計較，他今天定要將沈浮生暴打一頓。

  三人一如往常般用膳，只是彼此都沒有想到，這段回憶會是往後無數個日夜裡朝思暮想的一刻。

  待用完膳之後，十九便帶著小鳳曦回了皇宮，公主這個身份在皇宮外太過敏感，再加上年關人多眼雜，他也實在不想公主遇到什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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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關之後，鳳宣澤和鳳宣江便留在了皇宮，原因是劉後有意為鳳宣江定下親事。之前嘉武帝總是嘮叨著，十四弟老大不小的，連個親事都沒有，實在是不像樣子。

  劉後被嘉武帝嘮叨的煩，又怕鳳宣江過了年就跑，這就趕緊張羅著讓京城的未出閣的世家貴女都進宮來。

  美名其曰：茶話小宴。

  按理說，這種皇后邀請世家貴女們吃茶賞景，作畫彈琴的雅致應該是春日宴才對，只不過劉後已經等不及春日宴了，急匆匆給合適的貴夫人們送了帖子。

  剛過年關，皇后就迫不及待的邀請各世家貴女們過去，京城裡的婦人們都是人精，誰不知道十三十四王爺還在宮中沒有離開，但是十三王爺已經有了王妃，諸位皇子們年紀又小，思來想去，這場茶話小宴，只能是為十四王爺鳳宣江選妃用的了。

  當日，凡是接了請帖的人家的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入了宮，活脫脫為聖上選秀女的架勢。

  劉後一臉笑意的看著殿外扎堆似的人影，京城半數的適齡姑娘都被請了過來，不管鳳宣江今日有什麼理由，這皇妃他是選定了。

  小鳳曦虛虛趴在劉後的肩頭，瞧著殿外一大片的烏泱泱的人群，心中默默為十四皇叔點了一根蠟燭。

  「各位都莫要拘著了，今日是本宮閒來無事，請各位到宮裡說話解悶，都坐吧。」

  「謝皇后娘娘。」

  眾人謝過，在殿外依次坐下來，劉後眼角含笑的瞧著容貌姣好的貴女們，心裡樂開了花，都是這麼好的姑娘，不知道十四有沒有福氣娶到一個稱心如意的。

  劉後將落在她們身上的視線收回，往對面一看，空蕩蕩的宴席還沒有幾個人到場，劉後眉心一皺，「青果，人呢？」

  青果巡視一圈，「哎？十四王爺方才還在這裡...奴婢辦事不力，讓王爺跑了，請娘娘恕罪！」青果一看先前端坐的人沒了影，趕緊跪下來請罪。

  「母后，皇叔不想成親呢...」小鳳曦很喜歡十四皇叔，她可不想讓十四皇叔不開心。

  劉後摸了摸小鳳曦的腦袋，「曦兒乖，雖然這種強行指婚的做法是不道德的，但是這不是母后的本意，這事只能怪你父皇。」貴女們都來得差不多了，主角卻沒了，劉後直頭疼，「青果，趕緊去找找。」

  她就知道這個十四弟是個主意多的。

  「主意多」的鳳宣江此時正躺在假山上假寐，溫和的日光照在臉上，整個人都暖和了幾分，加上這種天氣無風，更顯得陽光不易。

  前院的人太多太吵，鳳宣江特意選了這麼個清淨的好地方，那些人就算找他，憑他們的腦袋，還算不出自己會在假山上。

  自從年關之後，他就被關在皇宮裡，許久不住在皇宮，他的反應力都下降了，若不是皇后身邊的時候青果時時刻刻監視著他，讓他覺得有點不對勁。再好不容易才從她口中套出來茶話小宴的消息，上下這麼一順，皇帝皇后打的什麼算盤他都知道了。

  成什麼親吶？一個人不好嗎？真是不明白，這些人吃飽了撐的要來管他的事。

  鳳宣江從假山石頭縫裡拔出來一根枯萎的狗尾巴草，懶懶叼在嘴裡，哼著小曲，任憑前庭怎麼忙活。

  「清妹妹，你先在此處等我一會，前庭人多太亂，我喊來小鳳曦，咱們幾個一起在這後院玩。」

  一道熟悉的聲音徐徐傳入鳳宣江耳中，鳳宣江從假山頭上趴著往外瞧，瞧見一個離開的背影，正是皇后的侄女顧之婉，年歲比他小些，幼時還在一處玩過呢...

  鳳宣江懶懶想著，忽然靈機一動，年歲比他小些，幼時一起玩過...皇后不會這麼變態，連自己的親侄女都要喊過來吧...話說，顧之婉好似也沒有定親來著，鳳宣江倒吸一口冷氣。

  皇后為人已經格外古板了，年關剛過就為他的婚事擔心，可見她們一家人都是一樣的古板性子，可怕，真是可怕...

  鳳宣江探頭瞧了瞧應聲的姑娘是誰，嗯，年歲瞧著和顧之婉差不多，這模樣嘛...鳳宣江歪著頭瞧瞧，倒是沒見過，瞧著衣裳首飾，估計又是哪家的貴女。

  那姑娘倒是聽話，在假山下面乖乖等顧之婉和小鳳曦出來，「清姐姐！」人還沒到，小鳳曦甜甜喊了一聲，沈清趕緊行禮道，「見過公主。」

  看的鳳宣江嘖嘖稱奇，這幾人看起來這麼熟絡的樣子，四下又沒有別人，這都要行禮，看來與劉後和顧之婉沾邊的人都是一樣的古板。

  「婉姐姐和清姐姐怎麼不在前庭，那裡可多人了。」小鳳曦嘿嘿笑著，瞧著兩位天資卓越的姐姐，兩位姐姐若是到場，定能將她們全都比下去。

  「沈清原本不想來這茶話小宴，只是姨母有令，不好推辭。咱們不在前庭呆著。前庭的那些貴婦人和小姐們，哪一個不知道這個宴會真正的來意？她們想搶就讓她們搶去好了，橫豎咱們少露面，混過去就好。」

  顧之婉耐心解釋道，拉著沈清和小鳳曦坐在假山旁邊的涼亭處。沈清一貫是個話少的溫柔性子，見此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