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去了梧桐宮

  「朕也去看看。」

  「父皇...」小鳳曦睜大眼眸，抱住自家父皇的腿，「五哥哥為何吐了血？曦兒可以去看看嗎？」

  嘉武帝憐惜的摸了摸小鳳曦的腦袋，「殿外寒涼，你就別去了，免得生了病。」

  嘉武帝與劉後一同乘著輦轎去了。小鳳曦只好窩在殿裡等消息。

  梧桐殿。

  嘉武帝夾帶著風雪進了殿，在外殿暖了好一會，才去了內殿。

  

  「陛下！」賢妃瞧見嘉武帝就像是見著了救星一般，雙眼紅腫著一看就是哭了許久。「姐姐，這般天氣，勞你親自跑一趟了。」

  劉後擔憂道，「無妨，景兒事關重大，本宮與陛下都十分擔憂。」

  嘉武帝坐在鳳景床邊，先前生辰宴之後，他親自來看他，彼時鳳景雖虛弱，但也不曾像現在這般。

  身形消瘦，面色慘白，沒有一絲血氣。

  太醫在外殿跪了一地，戰戰兢兢的看著嘉武帝走上前來。

  嘉武帝沉吟半晌，「人雖病弱，卻也沒到如此危及生命的地步，怎麼會突然吐了血？」

  「回陛下，五皇子經年累月的吃藥，那藥雖有強健體魄，治病療疾之效，不過，是藥三分毒，難免...」

  「劉太醫的意思是，五皇子是因為吃藥才垮了身子嗎？」年輕的太醫質疑道。

  嘉武帝一指，「你說！」

  年輕的太醫拱手道，「回陛下，以微臣之見，五皇子是因為服用了某種藥物，以致損傷心脾，這才吐了血。」

  老太醫又道，「五皇子是累積太多藥毒，身子每況愈下也是常見的事。久病之人身形消瘦，飯食不思也是常態。」

  「劉太醫，按照五殿下原本的身體，少說可以撐二十年，何以會落到此等地步？！」

  「夠了！」雙方爭執不下，吵的嘉武帝頭大。

  「陛下，」劉後關切道，「這原本就是後宮之事，陛下不必動氣，臣妾自有法子。」

  劉後點撥那位年輕的太醫，「你在太醫院中只怕資歷最小吧，今日對五皇子一事卻有不同的見解，既然在陛下面前都如此信誓旦旦，那本宮就信你一次。」

  「謝皇后娘娘！」年輕的張太醫俯身扣首。

  「本宮命你查探五皇子病情惡化之事，今日之內，若是未能有結果，那，本宮就要治你耽誤病情之罪，你可聽清楚了？」

  「微臣明白。」

  賢妃對此事完全沒有異議，她想要的，只有自己的兒子能夠儘快好起來。

  「賢妃娘娘，不知五殿下最近可有進食什麼新的藥物？」

  賢妃雙眼無神的看著尚在熟睡的鳳景，好似沒有聽見一般，還是賢妃身邊的宮女道，「殿下並未吃什麼別的東西，都還是往常太醫院開的方子...」

  「不知可否讓在下看看藥渣？」

  宮女將他領到殿後的一株枯樹下，樹的根部幾乎覆滿了藥渣。「大人，這幾日藥渣都在此處了...」

  雜亂的藥渣上覆著一層雪，藥渣並未乾透，湊的近了，還能聞到一絲苦味。

  張太醫小心將幾個形狀枯瘦的藥材夾起來，道，「微臣記得，在開給五皇子的藥方中並沒有此物。」

  宮女年紀甚小，見張太醫發現了端倪，眼神不由自主的亂晃，連話都說不完全了，「這...這許是大人看錯了...奴婢並不是給殿下熬藥的...奴婢也不清楚。」

  「那就找熬藥的人來，此事關乎五殿下的生命安慰，還希望能如實相告！」張太醫斂了眉，一副兇巴巴的樣子。

  那小宮女嚇得不輕，趕緊找了熬藥的宮女來。「大人，殿下的藥確實都是奴婢熬著的，按著太醫院的方子，不曾出錯。」

  「那最近可有讓五殿下服用什麼別的藥？」

  「奴婢...奴婢除了熬製太醫院的藥以外，賢妃娘娘也會另尋一些偏方給殿下喝。」

  張太醫捏緊了拳頭，「賢妃娘娘給殿下用了多久的偏方？」

  「自小，殿下時常生病，賢妃娘娘不曾斷過給殿下吃偏方，至今仍在服用...」

  來歷不清不楚的偏方一兩次也就罷了，這若是幾年長久服用下去，沒病的人也能拖垮成有病的了，何況，五殿下身子不好，長期進補兩種藥物，身子如何吃得消？

  「偏方何在？」

  「娘娘從未拿出過偏方，都是買了藥才讓奴婢熬的...最近吃的是生辰宴時，三皇子送的藥材，剩下的藥都在庫房裡。」

  不多時，張太醫匆忙而至，劉後原本正在閉目養神，聽見動靜便睜開眼睛，心道這太醫果然辦事速度。

  「太醫可有眉目了？」

  「回娘娘，微臣已查出殿下服用的藥物里含有硃砂，硃砂確有治療清新鎮定，安神之功效，不過，硃砂乃毒物，如若長期服用，輕則意識混亂，體內藏毒，重者...則不治身亡。」

  劉後眉心一斂，雙眸滿是威懾，「何人敢在皇子的藥中下毒？」

  梧桐殿裡的宮女太監跪了一地，惶恐道「回娘娘的話，殿下所吃藥物，乃是生辰宴之時，三皇子送的生辰禮，賢妃娘娘尤愛偏方，便讓奴婢們每日熬藥...」

  嘉武帝在內殿聽的一清二楚，賢妃縮著腦袋，鳳景長期服用偏方一事，連嘉武帝都不清楚。

  當務之急不是追查偏方的事，嘉武帝斜睨一眼賢妃，道，「傳鳳昇過來。」

  三皇子鳳昇，生母早逝，性情囂張。嘉武帝向來不喜歡這個皇子。

  鳳昇在宮中聽說父皇特意叫他過去，正高興的不知所措，想要渾身梳整一番。嘉武帝身邊的大公公便道「殿下還是快快過去吧，莫讓陛下等的急了？」

  「不知父皇叫我何事？」他在宮中一向是不怎麼見到父皇的，就算是見到，也是在各種宴會上，他同眾皇子一道出席而已。

  鳳昇塞了好大一包銀子給大公公，後者一揚拂塵，微微提醒道，「陛下這會，正在梧桐殿呢。」

  前腳鳳昇剛走，二皇子鳳時便收到了消息。「母親，三弟去了梧桐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