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硬著頭皮上了
2024-07-07 12:21:35
作者: 捂不熱你的心
江戶就著舞女的手,一仰頭將杯中的酒喝了個底朝天。直到半夜三更,江府邸才結束荒唐的笙歌酒宴,江戶摟著兩個舞女往自個房裡鑽。
十九一路尾隨蹲在江戶寢屋的房頂上,腳底下的房屋傳來細細簌簌的動靜,十九雙手環胸抱劍,片刻,動靜沒了。
夜色下,十九緩緩睜開眼睛,空中的一輪皎月顯得更外清涼。雙腳落入江府地面上的時候,整個府邸安靜的很。
片刻,屋脊上再度出現一個身影,朝著皇宮趕去。
——
小鳳曦早早起來,換了身紅色的短褂,白色的兔毛圍了一圈帽檐,顯得人白白嫩嫩的,好看極了。
忍冬又忍不住將她一頓夸,用過早膳後便讓十九送去宮學。「十九哥哥,早上好呀。」
十九被她的笑晃了眼,待靠近小鳳曦之後,昨夜的疲累通通都消失了。他知道的,小公主堪比良醫。
他初入宮總被皇子們欺負的時候,小公主每每靠近他,給他送傷藥,他便覺得身上熱辣辣的傷口全都不痛了,就像是敷上了一塊冰,震住所有的傷痛。
太傅照舊人云亦云的講課,小鳳曦悄悄看著不遠處的沈浮生,心裡感嘆,原來漂亮哥哥認真起來也這麼好看吶。
她今日帶了禮物,特地送給沈浮生,小糰子皺著眉頭,心裡反覆思量,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心意,昨日,她可是挑了好久的。
好不容易等到散學之後,小鳳曦被自家哥哥鳳暘拉著說話,見她身邊有個盒子,便趁她不注意,笑嘻嘻的拿過去就要拆。
「六哥!」小鳳曦瞪大眼睛,舉著小短手就要伸手夠。鳳暘早有準備,將盒子高高舉起,垂下眼來問她,「曦兒,你這麼神神秘秘的是要做什麼的呢?難不成是有什麼秘密?」
小少年就是這樣,越是見不到的,得不到的,心裡就越是抓癢撓腮一樣想要知道,得到。
「六哥,快還給我。」小鳳曦搶不過,撅著嘴巴一副生氣了的模樣,鳳暄走過來拍拍鳳暘的肩,威脅道,「你若是敢欺負曦兒妹妹,且問問我的拳頭同不同意?」
鳳暘臉上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大哥這是說什麼呢?曦兒是我親妹妹,我還能欺負她不成?別說是你,母后要是知道我欺負曦兒妹妹,早就將我打死給曦兒妹妹賠罪了。」
他家母后的性子他還是知道的,「再說了,曦兒這麼可愛,我又怎麼回欺負她?」
鳳暄指著他手上的盒子問道,「那你這是作甚?」
鳳暘看了看氣鼓鼓的小奶包,又看了看鳳暄,示意附耳過來,小聲在鳳暄耳邊說了什麼。
接著,鳳暄就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就要同鳳暘一起看看盒子裡裝的是什麼。
鳳曦:......狗還是你們狗啊。
兩個少年齊齊站在她面前,對面站著個小糰子,無聲的對峙著。鳳暄先是清了清嗓,一副學堂夫子的模樣,道,「曦兒,你說,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是胡域進獻過來的暖玉,大哥哥,到底怎麼啦?」小鳳曦歪歪腦袋,帽檐上圍著一圈柔軟的兔毛,此刻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正在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們,像是山林里不染俗世的小精靈。
他家的曦兒這麼漂亮,所以究竟是看上了誰?才要送上定情信物?鳳暄只覺心裡一陣絞痛,將盒子遞給了小鳳曦。苦口婆心道,「曦兒,你現在還太小了,根本不知道什麼才是情愛......」
「等等。」小鳳曦接過盒子,打斷鳳暄的話,「大哥哥,你在說什麼?什麼情愛?什麼定情信物?」
鳳暄指指木盒,道,「你這不是送給你心上人的嗎?」
小鳳曦如遭雷劈,默默說一句,「這是給漂亮哥哥的入學禮物。」原地只留下鳳暄和鳳暘大眼瞪小眼。
片刻,鳳暄終於反應過來,聲音響徹整個學堂,「你不是說這是定情信物嗎?!」
鳳暘在鳳暄發怒的前一秒果斷溜走,道,「我這不也是猜的嘛,大哥別生氣嘛。」
這一番鬧劇下來,沈浮生早就沒見了蹤影,十九寬慰道,「今日送不成,公主不妨明日再送。」
小鳳曦無奈只能點點頭。
——
只是他們不知的是,就在不遠處的小宮道上,鳳昇待人堵了沈浮生的路。
「你就是那個從南戎來的小皇子?」鳳昇湊近瞧了瞧,果然生了一副好皮囊,只是長得有些弱不經風。
吉安伸手擋在自己主子面前,顯然他們幾人來者不善。沈浮生眉眼不驚,頗為溫和道,「諸位,有事麼?」
「嘿喲,我說你這是什麼態度?!見到本殿下還不乖乖下跪?!」鳳昇趾高氣揚,身後的幾個宮人打扮的都拿著棍棒,顯然是故意找茬的。
「我並不記得,大宣的哪條律法之上有皇子間也要行大禮的規矩。」沈浮生的扇子在掌心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語氣從從容容漫不經心。
「本殿下說什麼就是什麼?!來人,給我打!」鳳昇一揮手,身後的幾個宮人就要上前。
「等等!三殿下,這是大內皇宮,你確定要在此對我動手?」
鳳昇輕哼一聲,走到吉安身邊,一腳將放在地上的書匣子狠狠踢爛了,筆墨紙硯散了一地。
看的沈浮生眉眼一跳。
鳳昇緊接著挑釁道,「你知道這是皇宮就好,但是你要清楚,這是大宣的皇宮,而你,不過是南戎送來的一個質子,既不受寵愛,又沒有勢力。莫說是打你,就是讓你在我宮裡伺候著,當一個刷恭桶的小宮人,你也得應著。」
「是嗎?」沈浮生薄唇輕啟,反問道。不知怎得,鳳昇總覺得自己後脖子涼涼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似的。
幼年他在湖邊玩耍,就有過這樣的感覺,那是被蛇盯上的感覺。
鳳昇頭皮一麻,心中有了退意,不過輸人不能輸陣,要是臨陣逃脫,往後都不能在這小子面前立威了。這麼想著,還是迎著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