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找不到人

  「是旭皇弟。」小鳳曦一行人剛走到清泉池邊，沒想到在這能看見小皇弟。

  「鳳旭見過皇姐。」小鳳旭奶聲奶氣的從湖邊走過去。鳳曦見了，心中笑成了一團花。她在父皇的幾個孩子中，除了小鳳旭就是最小的了。

  可她只想做個年紀大的，偏生自己生的又小，在幾個哥哥的後面，成了小皇妹。於是乎，看見比自己小的皇弟的時候，小鳳曦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

  「見過八皇子。」顧之婉和沈清雙雙朝鳳旭行禮，後者亦回禮。

  「皇弟，怎不在林貴妃身邊呆著，反倒是自己個兒跑這來了？要是娘娘待會找不見你，又要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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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旭略一拱手，還未長成的小臉一臉嚴肅，「我是想找鳳昳哥哥，已經和母妃說過了。」

  「那就好。」小鳳曦點點頭，不是她小心眼，實在是貴妃娘娘是個極為難纏的，要是鳳旭不見了，小鳳曦絕對相信，林貴妃能自把皇宮翻個遍，掘地三尺也一定會找到小鳳旭的下落。

  沈清對皇子們並不熟悉，就跟在顧之蜿的身邊沒說話，反是顧之婉對幾個皇子們頗有了解，便指著那邊的馬球場道，「方才一同曦兒打了馬球，如今下了場，反倒是不見了蹤影。」

  顧之婉搖搖頭，她也不曾見過四皇子。「反正我們閒著也是無事，不如找找四皇子去？」

  兩人點了點頭，於是顧之婉，沈清，小鳳曦，鳳旭四人以一種詭異的組合一起走了。

  正在被人尋找的鳳昳此時並沒有在馬球場上，待第一場結束之後，他便悄然離開了。這些天他總是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很讓人討厭，旁人都不願意接納自己。

  每次回到宮中的時候，宮裡的幾個侍衛女侍們嚇的大氣不敢出，是以他的寢殿總是格外的寂靜，沒有一絲活氣，冰冷冷的一座宮殿。

  他的寢殿裡小鳳曦的寢殿不遠。雖說嘉德殿與漢春宮相距甚遠，但他們這一處只隔著一個空院子而已。

  是以，有時便會聽見小鳳曦殿中的歡聲笑語傳來。還記得有一次，隔壁院子熱鬧的很，他一個人躺在寢塌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裡好奇究竟是什麼事讓她這麼開心。

  便遣散了眾人，自個爬到牆頭上去看。原來中秋佳節快到了，劉後正在折兔子燈。小糰子整個人小小的，眨著大眼睛看著母后糊燈，自己也跟著母后學。

  月色像是輕薄的蟬紗，將她們溫溫柔柔的包裹起來。正想著，底下不知誰在大聲通傳，嚇得他趕緊趴底了頭。再一抬頭看時。鳳暘提著一個花燈來。

  說是送給小鳳曦的花燈，還誇大其詞的說，那花燈可是宮內一等一的匠人做的，天下獨一份的精巧，定能在花燈會上羨煞旁人。

  鳳昳瞧著小鳳曦眼裡都有光了，看著她的兄長，笑的人心都化了。劉後還笑說他，心裡只有妹妹，連母后都忘到腦後了...

  鳳昳頹然的坐在屋脊上，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偷窺別人幸福的小丑。眼眶中不知何時已經蓄滿了淚水，他不願再看見這種刺人的景象，便慢慢爬下來。

  可是眼淚一滴一滴的砸下來，讓他模糊了視線，一腳踩空，整個人從高空中墜下來。

  殿中寂靜，鳳昳忍住痛，沒有吱聲。在地上緩了半晌，這才一瘸一拐的往寢殿裡去了。

  往後歲歲又年年，他卻一直記得這件事。儘管母妃總是告誡他，不要同嘉德殿的那幾位走的太近，他也記著，這麼多年，一直與鳳暘不對付。

  只是，他實在討厭不起來小鳳曦，母妃說，之前小鳳曦沒有出生得時候，她與皇后一同是妃，只不過皇后生下公主，而她生了皇子。陛下就下旨讓她當了皇后。

  鳳昳當然知道母妃心中有多氣，有多怨。可是，鳳昳並不糊塗，他知道，每次裝作不經意間從小鳳曦身邊走過去得時候，他是多麼高興。

  就好像身在深淵裡的人，瞧見了光明，便一心都是離光再近一點，再近一點。

  他雖貴為皇子，卻有許多的不盡人意。他不是父皇，可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眾人都在馬球會上，於是這場外便顯得格外寂靜了，鳳昳過來的時候拿了一壺酒，正在自飲自酌。

  忽然，山林間穿過了一陣風，耳邊好像傳來人談話的聲音，鳳昳鳳眸微眯，眼神朝右一看，隨即收回目光，一躍蹲在了小土堆的後面。

  那陣聲音起初還是遠遠的聽不清楚，片刻，聲音便清晰了起來。

  「拿好了，這是藥包，無色無味，見血封喉。你儘管去做，自有人接應你。」

  「放心吧。」

  「事成之後，一品坊，見尾款。」

  說完，那穿著灰褐短衫的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這才走了。不知過了多久等到小山坡上沒了聲音，鳳昳這才起身。反覆琢磨著他們的話。

  遭了。

  這是皇家的馬場，兩人在此密謀，定是什麼不利的事。要趕緊告訴父皇。可是無憑無據，父皇又怎麼會信？若是打草驚蛇，豈不是禍患。

  鳳昳在遠處站了很久，顯然是拿不定注意。一隻圓潤的小手慢慢朝鳳昳伸了出來。而後悄悄的放在了他的背上。

  「啊！」鳳猛一激靈，正要發作，一轉身看見一個奶白的糰子站在他身後，那隻作惡的手還未來得及放下。

  「四哥哥在想什麼？想的這樣入神？」小鳳曦仰著頭看他，身後顧之婉和沈清也是捂嘴偷笑。誰能想到，整個京城都知道四皇子脾氣暴躁，見人生生將火氣咽下去，委實太好玩了些。

  鳳昳左看右看，沒有回答小鳳曦的話，反問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曦兒，四哥問你，方才來的時候有沒有見到其他人？」

  「沒有。」小鳳曦搖搖頭，這裡荒郊野嶺的，根本沒有什麼人。若不是方才見著一個侍衛說鳳昳往這邊來了，估計再圍著馬場找一百八圈，他們還找不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