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真是個好懂的男人
2024-07-07 12:09:28
作者: 陳小九
回程。
陳錦年一邊揉捏著耀月那柔若無骨的玉手,一邊笑著問道:「耀月姑娘,我聽說,色目國內,完顏大皇子想與大乾和平共處,此事當真?」
「咦?陳老闆對我們色目也有了解嗎?」
耀月很是訝異的看著陳錦年,與色目人一樣,大乾人同樣看不起色目小國,不乏對色目人有著偏見。
大乾立國多年,實行閉關鎖國,從不與外來小國有過貿易交流,很難了解到色目的國事。
自然,也不是了解不到,而是得花些時間,才能知道色目人的事。
陳錦年微微一笑,拜穆元特意瞞著耀月,恐怕也是瞞著其他色目人的。
色目小國想要發起兵變,乃是因為兗州有一半為色目國境,色目人才會把心思花在兗州,以求奪回他們的國土。
拜穆元若真有求和之意,多少得忍讓一二,大乾皇帝又不是吃素的,哪會容忍色目人來犯,還將兗州一半土地歸還呢!
所以說,拜穆元的心思,十有八九是打算拿兗州土地來換取和平。
「算是吧!」
陳錦年回答,淡淡笑道:「耀月姑娘對大乾人如何看待?若是兩國和平共處,耀月姑娘會厭惡大乾人嗎?」
耀月柳眉微蹙,露出些許狡黠道:「陳老闆,你這話中蘊含陷阱。小女子若是說討厭,你豈不是認為,小女子在你身邊都是逢場作戲?」
陳錦年不置可否,心說難道你留在我身邊不是逢場作戲?我們才認識多少時間,莫非你真會對我傾心?
耀月不急著解釋,而是笑道:「可要說不討厭,又顯得小女子太過虛偽。不如就讓我從一個普通色目人的角度來看待此事。」
「陳老闆,大乾與色目國交戰已久,因一方土地惹起大糾紛,普通百姓都是無辜的,小女子不敢妄加評論。」
「但小女子確實怨恨那些統治者,他們的心思只有利益,如何謀奪國土。因他們而死的人,沒有百萬,也有十萬。」
「難道這些人就該死嗎?不該!我三叔是色目國鷹頭將帥,我爹曾經也在軍中任職,同樣是一方將領,可他,死在大乾人手裡。」
陳錦年眉頭一皺,他不曾想到,耀月還有一段這樣的曾經。
發生了這種事,應該很難再對大乾人有好感,這不是國家之仇,只是出於孝心,會對整個大乾人產生敵意。
不經思索,耀月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家仇國恨,不能不對異族人產生偏見。但曾經,我爹與我三叔一樣,都喜歡大乾文化。」
「我還記得我三叔說過,我爹臨死前,是笑著離開的。他在大乾有一位摯友,此人為雲城將軍寧成風,我爹死在他的手下,未曾有過半句抱怨。」
「三叔帶我學習大乾文化,他說過,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可越是鑽研,他越是喜歡大乾文化,讓他遺憾的是,從未有過一位如我爹和寧將軍那樣的摯友。」
耀月說到這裡,神色顯得有些悲傷:「陳老闆,你我處在對立面,本不該提及太多,可我覺得,三叔的願望,以及我爹的初衷,同樣是與大乾和平。」
「我帶你來見我三叔,從不是為了讓你避開謝龍的追殺,你有實力保護自己。可是,大乾和色目的百姓,又有幾人能真的做到保全自己呢!」
陳錦年眼中滿是震撼,他一直都以為,完美的騙過了耀月,沒想到這妮子把一切都看得那麼透徹。
帶他來見拜穆元,不是為了避開謝龍,那就是為了求和。
耀月這個女子的眼界和度量,絕對要比大乾中那些自詡為高官,有著真知灼見的人強上百倍之多。
陳錦年這一次是徹底對耀月改觀了。
「耀月姑娘能想到這種層面,著實要比常人強。」
「陳老闆過贊!」
耀月搖搖腦袋,眼中閃過一抹懇求的意味:「陳老闆手握威力恐怖的秘密武器,假以時日,定會讓大乾皇帝刮目相看。」
「小女子有信心,若是來日陳老闆進宮,一定能得到大乾皇帝賞識,色目人與大乾人和平之計,全取決於陳老闆如何做打算。」
「還請陳老闆放下對色目人的成見,向大乾皇帝祈求和平,若是陳老闆答應小女子,小女子願……以身相許!」
陳錦年愣了愣,他看著耀月眼中的那抹單純,心裡很清楚,耀月是認真的。
不像前幾次,耀月百般找藉口,不讓他輕易得逞。
「再論吧!」
陳錦年呵呵笑了笑,他不是個好色的人,更清楚自己的分量,眼下連兗州這關都還沒過去,要想在大乾皇帝面前得到賞識,恐怕很難。
況且,關鍵還在王文充的頭上,如果對方沒能體會到他那番話中的真意,恐怕就連進京提點他都不可能了。
「是,小女子相信陳老闆是明白人。」
耀月沒有多說,而是淡淡笑道:「戰事若起,連綿不休,百姓苦於戰亂,陳老闆的生意同樣不好做,生意人最注重的,可就是利益了。」
陳錦年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妮子,看人真准!」
他魂穿而來,不說要干一番大事業,好歹也得重複前世之光景,不愁吃不愁穿,生活無憂無慮才是核心。
但如果有了戰亂,他這個生意人,有錢也行不通。
所以能夠阻止的話,陳錦年當然不會袖手旁觀。
時間不久。
兩人的身影來到客棧外,耀月姑娘下了馬車駐留,她笑著道:「陳老闆,若剛才所言你能答應小女子,小女子今晚不必離開,願意為陳老闆侍寢。」
陳錦年一愣,他看著耀月那婀娜多姿的身材,不禁想入非非。
但思來想去,秦茹的臉又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他笑著道:「還是不了,耀月姑娘所求之事,我都沒能做到,怎麼能夠欺騙耀月姑娘,還是來日再論吧!」
「果不其然,陳老闆並非好色,真是個好懂的男人!」
耀月道出這話,掩嘴輕笑上了馬車,飛馳而去。
陳錦年嘴角抽了抽,你這妮子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了再走,誰好懂了?